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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待在原地的官吏和衙役們,相互看了看,都還有點沒從剛剛的事情里回過神來。
又等了一會兒,隨著師父一起去和郝知府吃了飯,下午,他們找了家客棧,把客棧後頭的小院包了下來。
「你那邊有進展?」
蕭徽看到有點興奮的小徒弟,感覺盤旋在腦海里的繁雜思緒都散開了點。
狄昭昭在師父面前,就沒有那副小大人模樣了,他眼眸亮亮的,得意道:「碰到了個被騙錢的案子,看到他們需要畫像,我試了下,說是認得出來!」
「不打算再練練你那畫技了?」蕭徽想了想小徒弟,琴棋書畫四項,好像都不太行。
也就是因為要科舉,所以書法稍微強一點。
棋也算有點天賦,但是又不喜歡,寧願跑去看卷宗,看探案故事,也不樂意坐下來安安穩穩下一個時辰的棋。
這麼算算,琴棋書畫,竟然一項都不出挑。
「暫時先不練了。」狄昭昭鼓鼓臉,顯然對這個話題有點苦惱,尤其是想到他學著書上的,用炭筆一點點畫出來的畫。
好好的一個鼻子,他捏就捏了,是什麼樣,他就捏成什麼樣,最開始是慢了點,一個高鼻樑要調整好幾次,但是多做幾次就好了。
但是按照書上的教法,炭筆要有幾種不同的顏色,又是陰影,又是高光,還要注意分界線不能太明顯,又要注意光源照過來的方向。
想到這,狄昭昭又理直氣壯了:「臉本來就是立體的東西,我既然會捏人,幹嘛非要去學在平面上畫出立體的,多此一舉!」
他說著,還去把箱子拿過來,從裡頭揪了一坨拳頭大小的泥,又拿出紙筆,哼哼道:「別光笑話我,師父你自己試試,看看是捏一個蘋果出來簡單,還是畫一個酷似的容易。」
蕭徽失笑,倒是也接過試了試,把一團泥在手裡搓圓,又攏了攏四周,手在上下戳出兩個凹陷,揪出一根蘋果梗。
很粗糙,但是耐心整一下形,比如凹陷處平滑向外蔓延一圈的細節,細緻一點,心裡有蘋果的模樣,很快就成了。
「還挺像的。」蕭徽看了看手裡這個蘋果,都不用去畫,就知道憑自己的畫技,畫不出一個惟妙惟肖的。
倒是昭哥兒前幾天搗鼓的那個畫技,好像還有可能畫得惟妙惟肖,就是半途夭折了。
他乾脆就把玩著這個蘋果,又與狄昭昭討論起採花大盜的案子來。
***
翌日。
蕭徽早早出門,去向不明。
狄昭昭好奇了一下,又很快把注意力收回來,放到抓採花大盜上。
他吃過客棧里的早飯,帶著一行人去往衙門。
在衙門門口的街道口,就遠遠看到個有點面熟的身影。
「這個泥人是狄世子你捏的嗎?」明捕頭急切地在府衙門口等待,看到馬車駛來,立馬就上前來。
等狄昭昭下車,就湊到他跟前,眼一眨不眨地看著。
他手裡用物證盒提著的,正好就是狄昭昭昨天練手試的那個泥人臉。
狄昭昭看他這副和昨天截然不同的表現,有點疑惑,但還是點頭說:「昨天看到順手做的,是這個人找到了嗎?」
「這倒不是。」明捕頭先是否認了,又看著他說:「狄世子今天是要去冷家對吧?我親自帶人同你一起去,這案子我跟著,了解得也深。」
第130章 你知道他是誰?
路上。
狄昭昭很明顯能感覺到明捕頭的熱切, 是與初見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似乎非常期待他能捏出那個採花大盜的面相,語氣中透露出一股複雜且深切的情緒。
並不像是一個捕頭的態度。
不是說捕頭不能對案子急切,而是這份情緒稍微有點過界了。
雖然對每一位受害者來說, 每一起案子的發生或傷筋動骨,或痛徹心扉,又或者對加害人恨得牙痒痒,絕對是天大的事。
但是對於一個每年都要見數不清案子的捕頭來說,見過太多悲劇和慘案了,即使眼下採花大盜看起來罪大惡極,但在所有惡性案件類型中,前十都排不上。
它居然能牽動一個捕頭情緒至此?
明捕頭正拿著一塊糖糕回來, 這是他聽狄昭昭說喜歡吃糖葫蘆後, 就飛快跑去買的,「您試試看,我們這兒愛吃糖葫蘆的孩子和姑娘, 也都愛吃王記的糖糕。」
「謝謝, 」狄昭昭接過油紙包, 聞到裡面傳來的帶著桂花氣味的甜香,他問:「明捕頭還知道些什麼?不如趁著在路上, 說給我聽聽。」
說完,他低頭咬了一口糖糕, 好像自己只是隨口說出的一句話。
明捕頭腳步頓了一下, 然後道:「狄世子想聽什麼?冷姑娘的案子我一直跟著。」
狄昭昭搖頭:「我不是說她, 冷姑娘報官的說辭,趙衙役已經給我講過了。」
說完, 狄昭昭黑亮的眼睛看向他。
明捕頭有一瞬間的僵硬, 就好像內心的焦灼被看透的恐懼, 但是很快他就鎮定下來,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來。
「狄世子說的話,我怎麼聽不明白?不是她的話,還有誰?」明捕頭表情迷茫,就好像在說,也沒有第二個姑娘來報官。
狄昭昭小小嘆了一口氣:「你的演技太差了。」
別看小昭昭老是被忽悠,但那都是能在朝堂中如魚得水的老精怪了,即使是作為武將的雲安皓,也是修煉到家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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