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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漏水的簡陋水槍也是水槍,咻的一下噴出一股水流,就在小昭昭面前,划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啊呀——」狄昭昭直驚喜地跳起來,就跟被蘋果釣起來小熊貓似的,仰著小腦袋,追著咻咻的水流就跑,根本不帶看路的!
「爹爹,你什麼時候做的新玩具啊?」
「這和澆花的水壺裡灑出來的水好像啊,但是這個水好玩,有力氣,咻咻的,還會飆!」
「爹爹、爹爹,給我玩一下吧!」小孩仰著頭扒拉著爹爹的手,追著爹爹屁股後頭跑,眼巴巴地渴望著新玩具。
哪裡還記得被丟在腦後的筆記?
狄先裕:計劃通!
鹹魚得意.jpg
儘管玩具水槍玩兩下就要吸水,甚至還有點漏水,但沒見過世面的小昭昭一點也不嫌棄!
小孩興奮的抱著水槍咻咻飆水。
小腳踩著水啪啪的跑,稚嫩的小嗓音興奮歡呼:「這肯定是全天下最好玩的玩具啦!」
父子倆從屋檐下,玩到涼亭里,玩到迴廊下,還一起狗狗祟祟地去「偷襲」了顧筠。
在顧筠的笑罵聲中,狄昭昭又拉著爹爹撒丫子就跑,還邊跑邊扯著小嗓子喊:「啊啊快跑呀——哈哈哈——」
小腳丫快樂地踩在水裡,濺起啪啪的水花。
***
抱著水槍一連玩了好幾天,狄昭昭特別有信心,現在已經能指哪打哪了!
一連三日秋雨,終於轉晴。
狄昭昭抱著水槍,忽然一下蹦到鹹魚面前,還頗有氣勢的大喝一聲:「嘿!」
「快別玩了,」狄先裕的語氣難得正經,拎起小孩就走,火急火燎的說:「我聽說你祖父去抓人被砍了!」
「啊?」
狄昭昭小臉瞬間寫滿擔憂,最愛的水槍也不喜歡了。
被抱著往外疾步走的小孩,小手緊緊抓著爹爹的衣服,要哭不哭的樣子聲音都嗚咽著問:「祖父沒事吧?」
等父子倆火急火燎的找到那間傳聞中隱蔽的賭坊,又火燒眉毛轉到它的後門。
就看到到處都是血!
祖父就站在血泊和飛濺的血液中間。
「爹——」
「祖父——」
滿是悲傷!滿是擔憂!父子倆幾乎是嗚嗚喊著撲向祖父。
然後就看到一個完好無損、生龍活虎的祖父,威嚴的轉頭,目光疑惑地看他們。
並堅定的扯開一大一小在他身上摸索的手,臉都臊得有些紅,表情僵硬且尷尬:「大庭廣眾,成何體統!」
狄昭昭見祖父沒事,鬆了口氣,又疑惑的看向爹爹。
狄先裕尷尬的搓搓腳:「……我好像是聽人說爹你被人砍了這種消息。」
牛捕頭在旁邊拍拍胸脯說:「這狄公子大可不必擔心,有我牛武志在,誰也別想動狄寺丞一根手指頭。」
他那威武的個頭,壯碩的臂膀,真的很有說服力!
做筆錄的安錄事,也笑著緩解尷尬的氣氛道:「原本可能是說狄寺丞來這裡搜查抓捕,但是人沒抓到,只看到這些斧頭砍人的血跡之類的話。」
傳言關鍵詞,狄寺丞,抓捕,斧頭砍人,血跡。
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傳著傳著就沒了原樣。
又或許,加工傳言的就是狄先裕本人。
狄寺丞記得,狄先裕念書的時候,每每考問,若有不記得,便愛根據自己記得的那點拼湊胡謅。
狄先裕尷尬笑笑,試圖轉移話題:「爹你怎麼追人追這兒來了?」
狄寺丞自那日起,便一直在追查私鑄錢幣一事。
查到如高寺卿所言,施律、廖豪兩人都曾向死者借過印子錢,不僅不需要九出十三歸,甚至收的利息都比正常低一截後,他便盯住了施、廖兩家名下的產業。
齊滇這種人,會無緣無故發善心,以低利息放印子錢出去嗎?
莫說有權有勢的王侯了,即使是普通人借貸,也是儘量爭取在平均線以上的利息。真良善之人,根本不就會放印子錢!
盯了一陣子。
這間賭坊,便是第一個露出破綻的地點。
「只可惜來晚一步。」只餘下一個腿被砍傷的巡尉,還有滿地鮮血。
安錄事正在詢問這個巡尉:「你說遠遠看見一伙人在互砍,蒙面之人狀似搶劫賭坊後院庫房?他們大概多少人?」
巡尉負責街道治安,本是兩兩組合巡街,另一人今日告病,便只剩他一人。
巡尉國字臉,看起來像忠正之士,他道:「蒙面之人大概十多人,個個武藝高強。」
安錄事問:「你是怎麼受傷的?」
狄昭昭好奇地看著院子裡一座關公像,面前燒了不少香的關公像,頭上竟然也彈出了蘑菇字條!
【案發現場畫面碎片.jpg】
關公像惜字如金,但給出的碎畫比玉扳指大氣不少!
這是一張足足有3/5張書頁大小的碎畫。
畫面里能看到一個人的從腰往上的半截。
畫中之人,持斧兇狠一劈,狠狠砍中一名賭坊打手,血液飛濺。
那飛濺的血液,猶如蝌蚪帶尾巴,也像飛機穿過雲層的拖尾,在半空中形成前粗後細的血紅長條。
狄昭昭不敢置信的「窩」起小嘴。
看看滿臉正氣的巡尉、又轉頭看看關公給的碎畫中,那個滿臉兇橫殺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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