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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交代!!」
「難怪約你出來玩你不來!你都幹了些什麼?」
狄先裕在小小的包間裡上躥下跳,一下跳到凳子上,一下繞著桌跑,邊跑邊喊:「停停停!!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啊啊——」
一陣雞飛狗跳後。
狄先裕總算是一身狼藉的坐下來。
在同齡人面前,鹹魚展現出了上對長輩、對下小孩都沒展現出的臭屁一面。
他蔫壞的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語氣嘚瑟道:「哥這個夏天,小金庫多了這個數。」
「一百兩?」
狄先裕搖搖頭。
又有人猜測道:「總不能是十兩吧,你不至於這麼慘吧?十兩也這麼囂張。」
對他們這群從小學習不好,得不到家族資源傾斜的學渣來說,除非會討長輩歡心,否則只能領固定的月例,手頭隨時能用的錢真不算多。偶爾不小心犯個事,再被罰幾個月的月例,那真是哭都沒處哭去。
而在狄先裕的影響下,他們這小群人,都在攢小金庫,以保證分家之後,還能躺平過快活日子。
不過攢金庫的進度,咳咳,就不方便示人了。
狄先裕在一桌人的好奇的注視下,十分囂張地大笑道:「哈哈哈……一千兩!」
他還嫌語不驚人死不休,又嘚瑟地強調了兩遍:「一千兩,足足一千兩!」
艹!
一屋子人眼睛都瞪得跟銅鈴一樣大。
一個藍衣圓臉小胖子忽然反應過來,舉著手裡的捲軸,幾乎以爆粗口的語氣驚呼:「沒看你這傢伙的笑臉我都沒反應過來,我爹給我交代的事,豈不是他有事求到你頭上了?!!!」
「這麼說還真是!!我爹也是!」
「這也太牛了。」
驚呼中帶點對自家爹的幸災樂禍,幸災樂禍中又帶點忍不住地好奇。
把希望寄托在自家不成器的傻兒子身上官員們,怎麼也沒想到,他們能不靠譜到這種程度!
這群從小被長輩血脈壓制,嚴厲約束,卻又性子頑皮,能氣得夫子雞飛狗跳的快樂學渣聯盟成員。
哪個打小挨訓的時候沒在肚子裡嘀咕過?哪個在被長輩用別人家孩子對比的時候沒腹誹過?哪個中二時期沒傻樂呵地幻想過手撕功課、拳打夫子、硬氣跟爹拍桌……
如今反應過來,興奮的搓搓手湊上來。
倒酒的倒酒、捶腿的捶腿,剛剛還凶神惡煞的幾個青年,一下笑得跟樓下在街邊攬客的小二似的:「說說看,說來聽聽看!」
狄先裕咳咳兩聲,裝腔道:「沒水了。」
藍衣小胖子齊洲趕緊倒水,還舉到他嘴邊:「來來來。」
一群人實在是抓心撓肝啊,光是一千兩小金庫,還有他們爹的反應,都讓他們好奇地要死。
這可不是外頭什麼不認識的人做的,而是打小一起長大的狄先裕啊!!
狄先裕喝了水,終於不賣關子,開始講了起來。
一屋子人豎起耳朵,興致勃勃地聽,愣是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被遺忘在一邊的捲軸。
捲軸哪有八卦重要!
……
狄先裕可以說是這個小聯盟的精神領袖——快樂鹹魚精神。
其實對大多數學渣來說,兒時在學堂念書的記憶都不會太快樂。
比不上家中兄弟的挫敗,被夫子斥責時的羞愧,被家中爹娘訓斥時的難過,甚至被家法責打時的疼痛,聽到恨鐵不成鋼語氣時的酸楚……
往往有個一兩樣出現,就能拗了一個幼童的性子。
但就在他們不高興時,憤憤地踢石子發泄時,在學堂角落躲著偷偷哭的時候,都能發現一個格外快活的身影。
成績不好也快活,比不上兄長也快活,做學問偷偷摸魚也能自得其樂,甚至出門遊玩遇到掃興的下雨天,都能手撐著衣服在雨中的奔跑,還喊:「嘿,沮喪什麼,雨絲涼悠悠的,打在身上可舒服了!」
上輩子勞累猝死的鹹魚,這輩子徹底放飛自我,那股與眾不同的樂呵勁兒,意外吸引了一群憤憤不平,成日憋悶的學渣。
性子不和的,嗤笑幾句便離開了。
留下來的,都不出意外被狄先裕的那套歪理洗腦了。
「腦子笨了怎麼能怪我們?難道我們不想聰明嗎?分明是爹他當時太累,成日憂心,沒把好腦子傳給我!」
「兄弟優秀,傻子才嫉妒!他們都是勞碌命,咱躺著享福,嘿嘿。」
「夫子再欺負你,我們一起去剃他鬍鬚,等他一睜眼,哈哈哈……」
……
這小腦瓜洗著洗著,慢慢長大,鹹魚身邊就多了這麼一群和他一樣成日傻樂呵的不著調二代。
他們甚至都不喊狄先裕的字,狄爾逸,而是私下裡取了個「快活」為字,覺得更貼合這傢伙的性子。
被迫「奮鬥」了一夏天,鹹魚披著老虎皮,在貓貓群里嗷嗚了一圈,收穫了一堆貓貓震撼,這酸爽刺激的滋味,這獨特又刺激跟做過山車一樣的感覺,怎麼能和兄弟們說呢?
要說當然要挑倍有面的來吹!
鹹魚翹著尾巴,小酒喝著,小花生米吃著,跟二哈一樣傻嘚瑟地吹著。
從蹭崽得到的縱火犯賞銀五百兩,到偶然發現琉璃的特殊點,做中間商賺差價,三稜鏡琉璃摳門省的四百多兩,再到他爹給他漲了三倍的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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