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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狄家的小孩哦!
狄昭昭眼睛透亮,小尾巴都一翹一翹的,得意的小模樣尤為招人。
有些還沒成親的年輕兵卒,見此都稀罕壞了。
再聽狄昭昭嘴甜地喊「哥哥」「叔叔」「伯伯」,便把小孩好奇的整個後續都說了。
狄昭昭小臉神色,也從(=.=)變成(0=0)
噠噠噠像是小陀螺一樣興奮跑了一天的小昭昭,有點蔫地回到二房,坐在小台階上。
看向蕭府的方向,憂愁地托起小下巴:「師父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被這麼多人罵誒。
師父不會偷偷哭吧?
但師父給他和爹爹寫《砍人分析》撐腰,還把罵他們是胡鬧、說他們的胡謅的大笨蛋嚇了一跳,小孩其實心底也有點悄咪咪的高興。
擔憂的小昭昭,去找了祖父。
聽了他的擔憂,狄寺丞安慰道:「應當沒什麼大問題。」
大不了就是挨點訓,或者禁個足,要麼就是降點官階,狄寺丞細數蕭徽這些年的在官場坐過的跳樓升降機。
連假傳皇上口諭借兵剿匪的事都做了,這次還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
但看小昭昭擔憂的神色,狄寺丞也是欣慰。蕭徽這個做師父的如何對他家昭哥兒,他都看在眼裡,如此悉心的教導,自然要記在心裡,懂得感恩。
「昭哥兒可是擔憂,想去瞧瞧你師父?」狄寺丞問。
狄昭昭眼睛嗖的一下亮了,脆聲:「可以嗎?」
當然不是不可以,如今兵馬司戒嚴,京城本就安全,還有一干兵卒保護,低調些便是。
狄昭昭在一群威武漢子的拱衛之下,迫不及待地跑到有一陣子沒來的蕭府。
「師父——」狄昭昭跳下馬車,小老虎一樣朝蕭府內焦急飛奔。
正巧碰到傳旨太監離開,後頭跟著的小太監手裡拿著托盤,放著一套紫袍。
而院子裡蕭徽身旁的隨侍,手裡的托盤上,放著一套緋色的官服。
狄昭昭去過好幾次大理寺,看過高寺卿的官服,也不是對官階懵懂無知的小孩了。
他看向蕭徽的鋥亮烏眸中,一下蓄起了淚水:「師父。」
完全沒想到小孩會突然來找自己的蕭徽:!!
他把小昭昭往懷裡摟了摟,只覺得小孩剛剛略帶哭腔喊師父的稚嫩聲音,讓他心疼壞了,哄道:「沒事啊,誰欺負你了跟師父說,師父給你報仇!」
小孩委屈巴巴的縮在師父懷裡。
意識到是為了讓大家相信自己和爹爹寫的《砍人分析》,師父才從紫色衣服,變成緋色衣服。
酸酸澀澀的感覺瞬間塞滿小心臟。
狄昭昭有些抽噎道:「沒有人欺負我,是有人欺負師父嗚嗚……」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小昭昭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抽抽搭搭道:「嗚嗚不對,好像是師父在外面欺負了笨笨的人。」
蕭徽這才意識到小昭昭為什麼難過,他心裡一軟,又忍不住放聲朗笑起來。
他抱起小昭昭,傲然道:「昭哥兒都說了,是師父我在外頭欺負別人,這有什麼好難過的?」
狄昭昭小腦瓜還被酸酸澀澀的汁水泡著,有點轉不過來,師父是被欺負了啊,抽泣道:「可是、可是……」
蕭徽可心疼壞了,這麼一樁小事,哪裡值得小徒弟心疼他到淚眼汪汪的?
他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師父高興著呢!」
聽到師父高興的模樣,狄昭昭吸了吸鼻子,「真的是,吸,真的是這樣嗎?師父你不會騙我吧?」
蕭徽把小孩抱進臥房,找了個舒服的軟榻:「當然是真的。」他現在想想那群人的臉色,都還痛快得很呢。
蕭徽講多了課,現在已經非常明白怎麼讓小昭昭明白,還感同身受,只要帶入抓壞人就好了。
他低頭問道:「昭哥兒日後要是遇到壞人,有個乾脆利落的方法,不這麼做壞人可能就跑了,做了就會破壞規矩被貶官。昭哥兒會放跑壞人嗎?」
狄昭昭想也不想,一口應道:「那肯定不能放過壞人啊!!」
官階又不能吃!
「哈哈哈——」蕭徽瞧他一臉堅定的小表情,不住笑出聲來,瀟灑道,「所以有什麼好不開心呢?官階嘛,總能升上去的,幾品又有什麼關係?」
見小孩還有點蔫蔫的。
蕭徽把他帶到旁邊琴泉間,這裡放著好幾把琴,還有各種不同的樂器。
把小昭昭放到一面鼓前,蕭徽指著牆上掛著的那副狂草:「昭哥兒看到這幅字了嗎?」
狄昭昭手裡下意識抓著被師父塞過來的敲鼓木槌,又抬頭看去,只見掛著一幅狂草【痛飲狂歌】
他點點小腦袋:「是和書房裡那幅一樣的,痛飲狂歌。」
蕭徽滿意的摸摸他的小腦袋,快意的提高了聲音:「來!!」
他走到一張古琴面前,隨意的盤腿坐下,帶著點「何妨吟嘯且徐行」的灑脫,撥動起了琴弦邀請道:「來,跟師父一起唱!」
蕭徽坐在地上,仰面長歌:「人生除死無大事。」
那琴聲輕快又嘹亮,讓人仿佛看到滔滔大海,呼嘯而來的海浪,又有海鷗翱翔、其聲驚空遏雲……
那逐漸急促又磅礴的琴音,讓小昭昭都忍不住激動起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
也拿著木槌,擂鼓相和,扯著嫩嫩的小嗓音振臂高呼:「人生除死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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