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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衙門有諸多事宜,籌備縣試、日常治安維護、去巡視各村春耕春種是不是按計劃進行……整個雲夢都依靠衙門的運作來維護秩序,哪裡能抽出這麼多人力物力?
這一頭疼,吳正岩不由又想起另一樁讓他頭疼的事了。
他打商量說:「狄世子,你看咱們衙門裡頭,差役和捕頭不多,人力實在有限,要是兩頭都這樣僵著,怕是都得不到滿意的結果,不如……」
和離這案子,實在是讓人頭疼。
吳正岩想著狄家女娘既然就是想脫離苦海,不願和鄭宕過下去了,不如乾脆順坡下驢,應了鄭家的想法。
雖說被休棄不好聽,但最後結果也差不多不是?
狄昭昭搖搖頭:「那不行。」
小孩嫩嗓嚴肅,他打比方道:「哪裡差不多了?你想要找遇難後不翼而飛的蘇家姐弟,都是找到人,那找到屍骨和找到活人,能一樣嗎?」
吳縣令面對狄昭昭明亮灼人的烏眸,只好苦笑應道:「那當然不一樣。」
狄昭昭看吳縣令為難的表情,也覺得和離案子可能比較難。
連明哥哥和爹爹都不想讓他去瞧呢,哼!
吳縣令愁眉苦臉:「這和離一事,本就是兩家的家事……」
狄昭昭想了想,乾脆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當年兇手有些異動,或許能露出馬腳。」
「什麼辦法?」吳正岩瞬間抬起頭,顧不上訴苦賣慘了,焦急地問道。
***
雲夢縣衙,牢房。
守著門的獄卒給犯人戴上鐐銬,一邊問:「這又是犯了什麼事被抓的?」
「嘿嘿,就是去年縣令讓咱們學痕跡勘探手冊的時候,拿來練手取的那個指印,就那個偷金鐲子的那個,記得不?」名為王大力,外號二狗子的差役,很是興奮地說。
獄卒點頭:「有印象,咱當時還覺得這半拉指印還挺清晰,不愧是新辦法,以為能抓著人呢,結果老貓他不太行,虧得咱縣令給他每月加的那隻燒雞了。」
犯人被關押進牢房,耳朵豎得跟兔子似的。
就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抓進來的,結果正聽到高潮呢,就被關起來,獄卒和衙役都走遠了。
犯人:艹!
以為能抓到人,結果又不太行,那他到底是怎麼被逮出來的?又是被誰逮到的?
說話說一半,要遭天打雷劈的!
他現在就曉得,好像衙門能弄到清晰的指印了?
犯人在牢裡頭抓耳撓腮,又連忙隔著木柵欄,和周圍的人問都是怎麼回事,「兄弟幾個怎麼都被抓進來了?」
吳正岩穿著縣令官服,看著衙門裡來來往往的人手,忍不問身邊綽號「老貓」、衙役勘察雙擔的徐響:「都是我採過的指印里的,你怎麼就沒比較出來?」
徐響:「……」
要不他還是真考慮考慮,去把整個頭全換了吧?
他也不是沒看過這些物證中的指印,作為雲夢勘察痕跡的獨苗苗,幾乎每一個案子的指印都要過他的眼。
但有些指印,想要能用來從茫茫人海中找兇手,那就完全是異想天開了。
當然,這是徐響之前的想法。他甚至還想過,指印有時候作用確實不大,總不能拿著指印跑出去全天下找人一個個對吧?要不然他會比別的衙役,每月只多一隻烤雞?
但是,這些想法和內心的嘀咕,在跟著吳縣令找了一趟狄昭昭後,全部土崩瓦解了。
狄世子竟然就在吳縣令之前採過的那堆「可疑人」指印堆里,揪出了那麼多舊案的兇手。
但要問他為什麼就是沒比出來?
他還想問狄世子怎麼就比出來了呢!
但是,徐響看自己頂頭上官額頭都愁出褶子了,非常能屈能伸的低頭認錯道:「這要說,還是我能耐不足,才辜負了您采出來的指印簿。」
望捕頭帶著一群人從礦場回來,身上灰撲撲的,鞋也有些髒,他對吳縣令搖搖頭道:「都檢查過了,沒有發現。」
他帶著吳正岩的公令,以檢查礦洞安全為由,搜查過了玄武岩礦的礦場。
吳縣令聞言,只能長嘆一口氣:「看來只能先用狄世子的法子,讓那群兇手露出馬腳了。」
說起狄昭昭的法子。
在場的衙役都不禁有些沉默。
說來也簡單,就是製造一點能讓當初兇手心慌的「風吹草動」
但做起來,可就不容易了。
當年犯案後的一段時間,應該是心態最穩不住的,心慌又擔憂,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都有可能。但兩年過去,心裡再脆弱的人都該過去了,人家早知道你找不著他了,不知道多逍遙。
還害怕你不成?
即使你官府放話說,找到你了,一定不惜餘力也要抓到你之類的話,人家都嗤之以鼻。
可偏偏狄世子就是這般能耐,竟然直接揪出了不少小偷小摸舊案的兇手。
吳縣令問旁邊的衙役:「外頭情況如何,風聲傳出去了嗎?」
王大力連忙道:「傳開了!您也知道,就他們這些小偷小摸、偷雞捉狗的人之間消息最靈通,才逮了幾個人,圈子裡已經傳開了咱們學了京城送來的新辦法,可以用指印抓人了。」
這年頭可不興什麼網絡犯罪,看視頻學開鎖技術之流,都是拜師傅、手把手教的,講究的是一個師徒傳承,看重的是門徒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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