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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試試打斷,說自己聽不懂吧,可人家狄寺丞跟孫兒聊得有來有回,聊得火熱??
狄寺丞:「昭哥兒怎麼判斷出這個人手持武器,擊打了兩次的?」他回憶了下,這是小冊子裡的一個結論,「因為噴濺血里夾著拋甩血?」
狄昭昭:「是啊,第一次打出了血,沾在了武器上,第二次再打的話,武器上沾的血就會順著甩出來,祖父你瞧,方向角度都相同呢!」
狄寺丞:「不拉不拉……」
狄昭昭:「布拉布拉……」
暴憑江等人:「……」
發現狄昭昭和狄寺丞說得起勁兒,那知識就跟黃河裡的水一樣滔滔不絕,嘩嘩就往他們腦子裡沖,他們連上去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也可能是心裡發毛,不敢加入這把王者局。
暴憑江腳步都放輕了一點,忍不住回頭去看狄先裕。
鹹魚正樂呵呵的抱著熱水,往這邊看熱鬧。
雙目對視。
這一刻,不是兵馬司指揮使與鹹魚的對視,而是兩個飽受摧殘的學渣,感同身受的對視!
兩眼淚汪……並沒有,作為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讀了高中考過大學的鹹魚,怎麼說還是高一個等級的。
不就是數學拋物線,加物理力學,再加各種雜七雜八學科,混合出來的學問嗎?
鹹魚雖然站在邊上,但他也是能聽懂七七八八的程度。
此刻氣定神閒地挪開了視線,一顆鹹魚心又冷又硬的拒絕了暴憑江的求助暗示,捧著手裡的熱乎杯子,吹了吹,在熱騰騰白霧裡享受地喝了一口熱茶。
「哈——」
舒坦!
***
狄昭昭邊走邊看,邊講邊和祖父討論,差不多說了兩三盞茶的時間,算是把所有血跡都看過一遍了。
等小昭昭話音落下,兵馬司一行人,安靜如雞。
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不太行?
氣氛略滯。
還是狄先裕這條鹹魚,最懂暴憑江他們的感受和需求。
他從馬車上提著兩竹筒杯的熱水下來,遞給狄昭昭和狄寺丞。
「這溫度剛剛好,喝點熱乎的。」
狄昭昭雙手捧著竹筒杯,小小的「哇」了一下:「爹爹你怎麼知道我渴了呀?」
幾乎和鹹魚同款的姿勢,先吹了吹,又低頭喝了幾口,感覺暖流順著喉嚨流到肚子裡,全身都熱乎乎的,忍不住舒服到「哈」得一聲長舒一口氣。
小孩仰著頭美滋滋的沖爹爹笑:「爹爹最好了。」
狄先裕順手揉了一把小孩的腦袋,懷揣著一顆同屬學渣的同理心,十分有經驗的說道:
「昭哥兒你看啊,咱們大理寺審案子,這些細節肯定是越多越好。不過兵馬司抓人的話,還是要點直截了當的東西。」
俗稱,伸手要答案。
暴憑江等人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點頭,表示他們只是負責抓人的。
有結論和答案就好,過程不過程的,不重要。
真的不重要,絕對不是因為他們聽不懂。
狄昭昭聽了爹爹的話,感覺好像是這樣沒錯。
抓人的不需要太多細節。
但小孩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偷偷往後瞧了一眼暴憑江他們,湊到爹爹身邊小聲問:「爹爹,我怎麼感覺他們笨笨的?」
主要是好像一直沒聲。
他在大理寺當小夫子的時候,大家回應得可熱鬧、可積極了呢!
被你識破了呢,狄先裕乾巴巴道:「……可能吧。」
怎麼就不識破他呢?他也是笨笨的啊!
見狄先裕都給開了這個話頭,暴憑江立馬給手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
隨侍接受到他的眼色,站出來咳咳兩聲道:「小郎君分析得很是深刻,不過…」
他想了想,把原本在肚子裡準備好的「這個學問方面的事,咱武將也不懂」咽了回去,順著狄先裕提出的更好聽的說法:「…不過抓人還是需要點直接了當的線索,小郎君能不能給總結一下?」
聞言。
狄昭昭忍不住用帶一點點同情的小眼神,看暴憑江他們。
但看在威風小甲冑的份上,他還是點點小腦袋:「那你們想知道點什麼直接的東西呢?」
暴憑江長舒了一口氣,趕緊道:「能知道這些人具體多高嗎?或者有什麼與眾不同的特徵?」
他就差沒明說4.5尺和左撇子了。
多高?
捧著熱乎竹筒杯的小昭昭卡住了,小臉呆滯。
是有這個技能沒錯,但他好像還沒完全學會啊!
因為最近愛上了新玩具、新故事,加上狄府里所有人的足跡他都看遍了,再加上冬天,他去稀泥地里看腳印都少了。
這個需要豐富經驗積累的技能,狄昭昭目前也是個半桶水,只會估計個大概。
狄昭昭下意識去看爹爹,眼眸亮晶晶,脆聲:「爹爹會呀!」
「我會個頭!」狄先裕驚呼,嚇得一蹦三尺高。
他幹啥同情心泛濫,來幫暴憑江搭個梯子?直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狄先裕趕緊把臭崽提溜到一邊,壓低聲音,悲憤道:「咱不是說好要謙虛的嗎?!!」
狄昭昭小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對哦!」
說完,小孩連忙噠噠噠的跑回去,仰著小腦袋對暴憑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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