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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別說,某臉厚心大的鹹魚,還真試圖哄過兒子,用的還是老一套「爹考考你。」
鹹魚懶得連招數都不更新,妄圖一招鮮吃遍天下。
不,一招鮮吃遍昭昭!
被考的小昭昭還很開心,帶著點矜持的自信小表情,中氣十足的小嗓音嗷嗷就說:「咱們可以從爹爹當初帶我玩天虹的故事開始講啊!」
他眸子亮晶晶的,小臉上滿是崇拜。
「這樣大家也就都知道天虹不是喝雨水的蟲了!」
說著說著,小孩還手舞足蹈起來:「對了對了,還可以寫爹爹知道要去找一種看不見的光!」
狄昭昭說著就激動起來,因為真的聽起來就好酷,爹爹竟然知道有一種看不見的光!
小孩越說越激動。
狄先裕越聽越沉默。
太陽都曬不干他的沉默。
真要按照昭哥兒的想法寫,哪裡是闡述原理?哪裡有對大理寺顯指紋技術的看法?哪裡有一點筆墨文采?
分明整個就在講故事!
如果說狄昭昭最愛聽的故事主題是「破案」,那這個故事的主題完全可以叫「我爹真厲害」「大家快來看我爹」
狄先裕聽著就覺得社死。
真寫出去給人看了,他就當場挖個地縫鑽進去,不用活了!
狄先裕的沉默並沒有影響小昭昭的興致勃勃,還在樂顛顛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不過小孩就是小孩,在說到第二次去大理寺聽到陶老和丁捕頭描述發現指印的困難時,小昭昭忽然咽了咽口水:「爹,昭哥兒想吃雞絲涼麵了,香辣開胃、多多蒜和醋的那種。」
咕咚,又咽了一下口水。
直到狄昭昭叭叭叭地把他的想法說完,努力繃著的矜持小表情,終於維持不住。
仰著小腦袋,用亮晶晶的眼睛巴巴地看狄先裕,臉上分明寫著「誇誇我呀~」
狄先裕哪裡肯夸?
他把小傢伙揉圓搓扁一通欺負,欺負得吱哇亂叫,淚眼汪汪。堅決要把這種主題的文章,扼殺在搖籃里!
薅羊毛失敗的狄先裕,一下就卡在了寫文章這塊。
不是他磨洋工,而是真的難寫!
狄先裕每次落筆都滿臉猶豫,糾結著寫到什麼程度好,寫太深了被追問,答不出來怎麼辦?
寫太淺了,太糊弄了,萬一被他爹看出來,再以課業態度不端正之類的由頭,罰一頓大抄或者挨頓狠罵,那就太不划算了。
狄先裕這篇文章,寫出來上輩子畢業論文的架勢,要真沒人催,他指不定能寫個小半年。
忽然接到「論文截稿」通知,慌得一批,簡直像是天都要塌了。
「怎麼辦、怎麼辦?」狄先裕拿著筆瘋狂趕作業般往後寫,急得抓耳撓腮,像狼一樣叫起來:「啊——嗚——」
等他叫完了,竟奇異地傳來一道更綿長、更像狼的回聲:「嗷嗚~~~嗚嗚~~~」
狄先裕:?
他家沒養狼啊!
清脆透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爹,你在學狼叫嗎?」
小昭昭探頭.jpg
門邊忽然露出一個小腦袋,白嫩的小臉上還帶著驚喜和好奇。
「我也會哦!」
說完,昭昭兩隻小手放在黑絨絨的頭頂作狼耳朵狀。
仰起小臉朝天,搖頭晃腦,同時張嘴大喊:「嗷嗚~~~嗚嗚~~~」
狄先裕慌張的心,忽然一下落了地。
交功課怕什麼,帶崽一起去啊!
要真有難題,讓昭哥兒上,他負責搖旗吶喊助威就行!
雖然這隻崽有巨大的背刺嫌疑,但真有事的時候,是真的給力,真的上的!
狄先裕抱著良好的心態,邊瞅小昭昭,邊嘀咕:「既然有坑爹這個詞,那肯定也能坑崽吧?要不然不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
用一秒鐘說服了自己,狄先裕就開始沒公德心地忽悠兒子,他理直氣壯:
「爹今天要去大理寺送紫霸王。」
狄昭昭一下來了精神!
「爹聽說啊,大理寺最近有一樁特別難、特別奇怪的案子,十幾年都沒抓到兇手,昭哥兒要不要……」
十分了解小孩那點愛好和小九九的爹,一忽悠一個準。
狄昭昭一下忘了狼叫,小手拉住爹爹的袖口興奮喊:「爹爹帶我去!」
狄先裕一本正經:「爹爹這是去做正事。」蔫壞的爹又在逗兒子,也實在不怪祖父一見荒唐事就往他頭上想。
狄昭昭小手拉著袖口就搖,邊搖邊央求:「帶昭哥兒一起去吧,爹爹你最好了,爹爹爹爹……」
狄昭昭這些日子開蒙認識了不少字,正每天磕磕絆絆地抱著帶回來的那摞書讀,可字又認不全,故事也斷斷續續讀不通。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塊香噴噴的肉,在小孩鼻尖晃啊晃,晃啊晃……看得見、聞得到,就是吃不著!
實在是把小孩饞得心癢難耐、抓耳撓腮,勾得他每日哼哧哼哧地賣力學。
可這才學了多久?哪有那麼快就能通讀文章?
狄先裕這一鉤子下去,小孩直接開心得蹦起來,嗷嗚一口把鉤咬住。
本就想帶昭哥兒一起去交功課的狄先裕,滿意的收鉤,抱著小傢伙就走。
為了緩和一下「我是去交功課」的緊張,狄先裕還特地讓小廚房準備了雞絲涼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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