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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驍騎:「……」
別的文官怕見血,你蕭徽怎麼有臉說「我等文官不忍見血」?
他倒是不怕這個「歌舞助興活動」,但還是訕訕笑道:「蕭常侍說笑了,誰不知當年你一騎潛入徐州,遍斬貪官?」
許是猜到自己今日朝會上嗤笑藍封小冊一事,惹蕭徽不快,人家可敢硬氣的當場來試!
他稍稍帶點恭維,拱手道:
「還有前年蕭常侍奉旨前往并州,查明貪污賑災糧時,因糧草盡去,商賈價高,當場借兵剿滅當地盤踞山匪,強征糧草發於饑荒百姓,吾等武將都如雷貫耳。」
他面上帶笑,心裡都在呵呵,若你蕭徽怕血,不忍見血,那些貪官的人頭,那些山匪的屍首,難不成是鬼砍的?
蕭徽笑容不改,以手示意:「那還請江驍騎幫忙了。」
江驍騎也不推諉,反正今日這事也賴不到他頭上,而且他也好奇著呢,那藍封小冊,寫的是真的?
真的?!!!
這位腦子不多,全靠實力硬殺出來的武將,武藝著實非凡,一招一式都控制得非常精妙。
手一抖不抖的,就把火柴人所畫的各種可能正常,也可能離譜,還可能天馬行空的招式,唰唰地就使了出來。
「刺啦——」
「噗——」
「咕嚕咕嚕——」
雪花、呸,血花飛舞,妙曼非常,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景。
江驍騎低頭去看地上鋪好白布上的血跡,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還真跟那本小冊子寫的一樣!」
又有武將跳出來,不敢置信,又不知道為什麼隱隱有些迫不及待:「讓我試試!」
一手捧著藍封小冊子,另一手就跟著小冊子裡的火柴人動了起來。
甚至小昭昭想的一些天馬行空的招式,都被這群狠人用翻滾、掃踢、飛跳斜劈等等怪異的姿勢實現。
試一個,配一聲粗獷的驚呼。
再試一個,再引來一群高聲驚罵。
「這畫得跟小孩玩似的,居然說的沒錯?」
「這狗**是怎麼發現的?我在戰場殺了那麼多人,愣是沒他研究的明白。」
「血這是被琢磨明白了吧?文人竟然還有這本事?!」
這場面,看得蕭徽嘴角抽抽,這群莽夫,但凡動點腦子,看看配套的受力分析圖,就知道火柴人身體怎麼動根本不是關鍵,只要最後武器角度、力量對就行。
竟還真演起火柴人里的招式來了,弄得好像他真整了個助興節目似的。
蕭徽不忍多看,又回頭攛掇了幾個文官:「劉大人,不上前試試?」
「趙大人,今日不試,日後可別又站出來怒斥這是小兒胡鬧。」
「陳大人,機會千載難逢啊,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倒也有些膽子大的文官,被攛掇著就上前嘩啦了幾刀。還在血糊啦茬的環境,試了試揮舞血跡、滴落血跡……
當夜。
不知多少人回去把席間吃的酒菜吐了個乾淨,夜晚夢裡都是嘩嘩亂噴的血,早上驚坐而起滿背冷汗。
參人的摺子,就如雪花一般飛向景泰帝的龍案,堆成比人都高的一摞。
那言辭之犀利,猶如生生拿刀在砍人,怕是把畢生文字功底都拿出來參人了。
景泰帝看得額頭青筋都突突的。
正常人領了這差事,都會先領幾個死囚私底下試試吧?若小冊上有差錯,就提前改改。再把試的過程和結果,擬寫成摺子,與同僚傳閱,最後形成律規,公告天下。
「你昨日不是應朕,收斂些,不給旁人落口舌的機會?」景泰帝壓著頭疼,無奈的問。
蕭徽滿臉無辜:「臣可沒這麼說。當時說的是讓他們啞口無言。」他理直氣壯,「您瞧瞧,是不是滿朝文武再無一人質疑大理寺呈上的這份《血跡受力分析》了?」
這確實是景泰帝的目的。
這差事辦得,不可謂不高效,不可謂不圓滿。
但……景泰帝看著滿桌聯合起來參人的奏摺,無奈扶額。
***
狄府。
狄昭昭好奇的踮著腳,看那一個個穿著威武甲冑的士兵。
「爹爹,他們都好大個!」
「確實啊!」狄先裕也覺得忒有安全感了。
小孩跟看稀奇似的,從東邊院子噠噠噠跑到西邊院子,從正門又噠噠噠跑到後門,跟個小陀螺一樣在狄府里轉,愣是把每一處守衛的士兵都看到了。
然後就在一次換班時,聽到了這些身披甲冑的士兵,聊起了那本藍封小冊,還帶著頗為驚詫的語氣,聊起了蕭徽。
狄昭昭起初聽得眼睛亮亮的。
狄家!那不就是他家嗎?
小孩忍不住挺起胸膛,高興壞了。
當聽到朝中大臣在早朝上看了藍封小冊,有些人不信的時候,小孩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小臉錯愕:「啊——?」
怎麼早朝上的大人笨笨的?
他都畫得那麼清楚,那麼明白了!怎麼還能看不懂呢?
交班後閒聊的將士,聽到這聲驚呼,也看到了烏眸晶亮,唇紅齒白的可愛小孩。
有人忍不住好奇:「你就是狄家二房的小郎君吧?」
「是呀!」狄昭昭高興的點點頭,他小語氣驕傲的說,「我爹爹是狄先裕,就是你們剛剛聊的那個,他超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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