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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急忙忙求到衙門,又或者急忙忙托人問,現在再去京城還來不來得及。
隨著攻堅會逐漸進入尾聲,各地案犯聞風喪膽,鳴冤者聞訊而來,狄松實請功的摺子,也如他承諾的那般遞了上去。
聽到從大理寺擴散出去的消息,這日要上朝的官員,在宮外就忍不住議論了起來。
「破了這麼多案子?」
「聽說那個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紫河車案也破了,真的假的?」
「我倒是聽說狄昭順著一個案子,搗毀了一個殘害孩子的山寨窩,救回了好多可憐孩子,不是斷腿就是耳聾,好多丟了孩子的全都瘋了一樣跑去認人了,這麼多孩子,後頭不好處理啊!」
這些事也都是最近兩天才傳起來的,聽著就十分駭人。
但其實也不無道理。
如果一個兇手只行兇一次,大概率是做不到兇惡程度讓人驚駭的,是隨著手法逐漸熟練,心理逐漸變態,技術逐漸進步,才會進化出一些新鮮的東西。
如此一來,拔蘿蔔帶出泥都是很自然的事。
狄松實被圍著打聽,只道:「若諸位對案情感興趣,可以等大理寺的結案告示,或者去刑部調覆核卷宗。此次攻堅會確實戰績累累,是此次參會者不分晝夜、不計得失共同努力的結果,有好幾人都表現十分出色,破掉了數起讓人觸目驚心的兇案。」
要為大家請功,狄松實自然要先放出風聲來,鋪墊鋪墊,免得在大殿上多生事端。
許多小案子大家是不知道的,但有些太過兇殘的案子,傳入京城是無法避免的,大家多少都有些印象。
聽到那些鬼哭神驚的案子被破獲,記憶翻湧,一時有些默然。
「不過是把一些人集中起來,效果竟然這麼好?」
「今年與去年有什麼不同?」
「我記得狄昭去年沒參加吧?他是不是破了最多的案子?那個端掉毒害孩子窩的兇手面容,一聽就是他捏出來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官員匯聚在宮前,各方消息交錯,一時間看著竟然有些像是大理寺破獲案件的表功會。
「兇手跑了五六年了,怕是沒想到自己還會冷不丁被抓吧?」
一樁樁案件半遮不遮的隨著聊天披露在諸位官員眼前,無厘頭的,兇惡的,匪夷所思的,荒誕至極的,聊得一群人是嘖嘖稱奇,心中震撼不已。
原本許多外行人對這個大案要案覆核會的理解,還只限於喊一群人來破案,但得知越來越多的案子和細節,有些因為外行而模糊的感覺逐漸清晰起來。
就好像遇到高數題,無論怎麼聽旁人說多難多難,都是縹緲的,直到自己被高數狠狠砸頭,才能體會到它為何凶名赫赫。
被一系列案子劈頭蓋臉砸過後,不免有人同狄松實感慨道:「狄寺卿不僅此舉居功至偉,還當真讓人羨慕不已啊!難怪皇上如此看中狄昭,這名聲都不需要費力宣揚,自然就口口相傳,有這麼一個青天式的招牌在,民心聚攏,百姓心安啊!」
狄昭昭沒拿到匾額,匾額最終被擅畫的齊老前輩拿到手了。
但狄昭昭的名氣和威望,在這場攻堅會後,上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在百姓興奮地口口相傳下,在幕後微微的推波助瀾下,幾乎被推到了巔峰。
三江五湖,兇惡者聽之膽喪魂驚。
狄先裕但凡在街道上溜達一圈,腦袋裡都忍不住冒出一個想法——天下誰人不識君?
他聽得非常亢奮,感覺渾身血液都在咕嚕嚕沸騰。
等聽得多了,這種感覺才稍微好一點。
時間久了,才忽然生出一絲慶幸,感覺昭哥兒坑他還算輕的啊!!眼下這個情況,絕對是鹹魚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他想想就覺得喘不過氣來。
「昭哥兒啊,」飯桌上狄先裕難得沒拿孩子打趣,還難得主動把父子倆都喜歡的干煸香辣雞丁推到狄昭面前,打聽,「你要是覺得壓力大,可千萬別憋著,跟爹說。」
他崽還小呢,怎麼能背這麼重的擔子?
爹還說他不靠譜,他感覺也沒靠譜到哪去!!
狄昭夾了一筷子煸得干香的雞丁吃,眼睛很亮:「好吃!爹你真不吃?」
「你別轉移話題!」狄先裕強行把目光從飄著誘人香味的雞丁上挪開。
狄昭昭笑彎了眼,眼睛裡亮得像是碎滿了星子:「爹爹不是一直說,等我長大,天下壞人都會怕我嗎?」
第170章 好東西
夏日本燥, 但這幾日落了好幾場綿綿細雨,倒是讓溫度降下來了些,連拂過來的風都清爽幾分, 讓人感到涼爽舒適。
大案要案攻堅會結束了有一陣子了。
但攻堅會上遺留下來的案子,忙活到現在才徹底忙完。
狄昭這日休沐,還是跑去了衙門一趟,路上又遇到了一場急雨。
回到家中時,雖然身上沒有被淋濕,但髮絲和衣裳,都難免沾染上水汽,有些濕潤。
他收起手中檀木銀絲傘, 油紙傘面上還畫著蓮花荷葉湖景圖, 畫中湖面點點漣漪,好似真被天上雨滴砸進湖裡。
細雨朦朧中,舉著傘都有一種悠然愜意的趣味。
這樣的傘, 顯然只會是顧筠的手筆, 她最愛這些巧美之物。
狄昭收傘時, 目光在傘上停了一會兒,將傘遞出去, 回頭問:「之前讓你留意的雙面繡繡娘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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