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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還說:「昨日那命案,還要多虧了狄世子。」
狄明低聲與二叔說了昨日昭昭眉飛色舞轉述的事。
即使狄明不懂技術, 但也知道, 昨日短短時間破了命案, 這絕對是很了得的!
事關人命的案子,哪裡有那麼好破?
鹹魚:「……」
他竟然不知道還有這事!
狄昭昭倒是好奇案子:「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兇手了?」
「兇手已經抓捕了, 也招了。死者是豬肉鋪的屠戶,屍體都還有一半藏在後院空著的豬圈裡, 兇手就是他妻子……」
給狄昭昭稍微講了一下案情, 吳正岩看似感慨的誇獎著:「我實在是想不到, 狄世子竟然有如此能耐,變形那般嚴重的指印都能匹配上。一樁本該耗時許久的命案, 竟然小半天就破了, 想起來我都覺得氣沖天靈, 心手齊顫。」
狄昭昭破過很多懸案了,這種也許花個十天半個月也能查出來的案子,並不會讓他有太激烈的反應,只說:「我也是正好遇到了。」
又很是小大人的感嘆說:「所以牛捕頭之前說,丈夫死了先懷疑妻子,妻子死了先懷疑丈夫,竟然是真的。」
但既然是這樣的怨偶,在一起不開心,為什麼要成親,又為什麼不分開呢?
萬事都覺得要快樂的小孩,很是不能理解大人的這種奇怪做法。
狄昭昭打直球道,「吳縣令,我有個事想請教一下您。」
剛剛鋪墊好氛圍,也恭維了一通狄昭昭比指印能耐,正準備從懷裡取出指印,一句「我這有個指印,不知可否請狄世子幫忙看看」的話,就被小孩的直球,打得噎了回去。
「您說。」吳縣令壓住心中急切,耐心道。
狄昭昭把事情簡單說了說,然後問:「這事衙門真的不管嗎?」
吳正岩眉頭擰緊,他很務實地說:「倒也不是不管,只是這種事一來很難取證,二來牽扯太多,往往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不管怎麼斷都極有可能讓雙方都不滿,三來……」
他苦笑一下:「常言道,清官難斷家務事。許多時候你真的斷了,等過段時間,人家自己就和好了,還反過來埋怨。」
狄昭昭緩緩點頭,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
清官難斷家務事,不斷遭人恨,斷了指不定還是遭人恨。
也於事無益。
狄昭昭再次提問:「那除了這些還有感情,剪不斷理還亂的,那如果真受了欺負,鐵了心要分開,官府也不管嗎?」
其實也算是提出要求。
小孩還舉例說:「你看,就像是這個屠戶家,如果官府管這事,她知道去官府狀告,就能脫身、遠離她口中這個混帳東西,她不一定會忍無可忍,被逼的痛下殺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吳正岩苦笑著看了一眼狄明和狄先裕,又道:「衙門本就是守一方公義,護一方百姓,身為一方父母官,豈有不管之理?」
他沉吟片刻,提出要求:「我雖為縣令,但也不好貿然插手旁人家事,若要官府介入,還需有人狀告,為菌娘子鳴不平才是。」
誰會為菌娘子鳴不平?
自然是娘家人。
狄昭昭眼眸亮晶晶的看向爹爹。
狄先裕會意。
剛好他看吳縣令「來者不善」,正想要溜!
連這種麻煩事都願意沾,除了要求人辦事,哪裡會有這麼好的態度?而且這事估計還不小,是一根難啃的硬骨頭。
狄先裕立馬大手一揮,表情浩然,做出一副「包在我身上」了的表情,然後領著狄明,雄赳赳起昂昂的……溜走了。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吳縣令連狗屎都沾了,求的事估計讓人頭疼得很,萬一到時候臭小子看他在,來一句「我爹會」「我去問問爹爹」之類的,他有嘴都解釋不清。
狄昭昭快樂得搖了搖身子,就跟不倒翁似的。
其實他也猜到吳縣令的來意了。
親自來找到,總不能就是真為了告訴他案情吧?更不可能是看他可愛,專門過來誇誇他吧?
但狄昭昭可一點也不怕,還樂呵極了。
他覺得抓壞人果然是世界上最棒的事,不僅可以換糖葫蘆吃,讓受害者釋懷,讓大家開心,還能幫到族姐,簡直太厲害了!
「我們去竹台上看看吧,那兒陽光足。」狄昭昭歡快的帶著吳縣令走上竹台。
吳縣令從懷中取出一小沓紙,狄昭昭接過,低頭看這些指印。
指印很模糊,還有被燒過的痕跡。
還用的是老辦法取的指印,並不是很好辨認。
「這是什麼案子?」狄昭昭問,「瞧著是舊案。」
吳正岩表情肅穆:「是舊案。當年我友人託孤,送一雙兒女來投奔我,本一切都好,卻在進入雲夢後,在一處山道中被搶劫,馬車燒毀,錢財一空,兩個孩子不翼而飛,至今下落不明。」
「我親自帶著雲夢最好的兩位捕頭前去勘察,還請了周圍縣的捕頭、擅看痕跡的仵作差役,還圈定了一些有嫌疑的人,只可惜都沒能有確鑿的證據,最後條條路都被迫中斷……」
狄昭昭小眉頭一皺:「真是舊案啊。」
聽描述,若是現案的話,他可以去現場看腳印,看許多痕跡,說不定還有血跡。
但舊案的話,許多痕跡就淹沒在時間長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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