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作者有話要說:柳傾和[掏出小本本記]:獄卒與囚犯,嗯……要不要去弄點道具回來玩?
賀蘭葉[忽然警惕]:你想幹嘛?
柳傾和[眼睛一亮]:想!
刑房普雷了解一下
第116章
鄭狄月忽地一聲問罪,讓賀蘭葉心頭一跳。
怎麼問罪問到了她的身上來?
她暗覺不妙,先是回了一句:“草民不知有何罪要認。”
轉而左右看看四周那幾個人。
被鐵枷鎖拷在身後的兩個囚犯她自然看不清,而與鄭狄月同坐的策名以及側邊的謝內監,他們的表情賀蘭葉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滿臉陰冷的鄭狄月身側的策名與邊關時相見的樣子稍有改變,穩重了些,在鄭狄月問出話後,他抬眸陰沉而惱氣得掃了賀蘭葉一眼,這一眼中,讓賀蘭葉看出了端倪。
她垂眸的同時餘光看見側邊坐在的謝內監依舊是之前那副八風不動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而正是因為如此,讓賀蘭葉知道在她來之前,只怕這些人心中已經給她定了罪。
“賀蘭葉,你現在嘴硬對你並無好處,我們該知道的已經知道了。”鄭狄月修長的手指在案几上的筆錄上敲了敲,一臉嘲諷。
賀蘭葉從未做過會被問罪的事情,他們又能知道些什麼,最多就是宋書皓等人隨意攀咬,想要扯一個墊背的。
她自己揣測著,面上依舊淡淡:“鄭督捕這話草民聽不懂了,草民都不知道有何罪,怎麼您就知道了?敢問草民究竟所犯何事,說出來也好讓草民知道知道。”
鄭狄月側臉對那謝內監笑道:“內監可看見了,賀蘭葉冥頑不靈,不肯認罪。”
謝內監悠悠然抬起眼皮,樂呵呵道:“咱家可不懂問罪一事,鄭督捕是行家,鄭督捕看著辦就是。”
站在下首的賀蘭葉心頭一跳,她飛快掃過那鄭狄月,只見他毫無血色的嘴角微微一勾,含著兩份愉快:“既然謝內監都這麼說了,那就按照鄭某的規矩來。”
鄭狄月的規矩?賀蘭葉清楚這個人不單單是督捕司的督捕,對逼供也頗有手段。小多當初說若不是有人攔著,只怕也要受一番折磨。
卻不想,眼下就要輪到她了。
屋裡頭除了兩個被堵著嘴的囚犯,其餘幾個都比鄭狄月的位高,他不能使喚兩人,也不能從外頭叫人,索性自己慢條斯理挽了袖子,站起來身來,直接從案幾下摸出來了一條漆黑暗光的細鞭來。
賀蘭葉一看見這鞭,瞳孔一縮,如今剛剛立冬,天氣轉冷,她身上穿的雖然厚,但是若是鄭狄月對她加刑,就這種鞭子,挨不了兩下衣裳就會破開。
她不怕疼,就怕被發現了藏在衣服下面的秘密。
眼見著鄭狄月嘴角帶著一絲笑朝她走來,賀蘭葉抬眸,直勾勾盯著上首坐著的策名,給他打了個眼神。
如今,只能寄託給策名了。
希望他看在當初邊關好歹相處過一段愉快時光的份上,能攔一欄。
策名應該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抬手拽住了鄭狄月的廣袖,懶洋洋道:“鄭督捕,哪裡有什麼都沒有讓人家知道,就直接動手上刑的。”
鄭狄月被拽住了袖子也不惱,客氣道:“策將軍不知,這叫立威鞭,是叫犯人知曉立場的。一頓打下去,犯人就知道輕重,認罪的也快了。”
“有點意思,”策名起身一把抓過鄭狄月手中的鞭子翻看了下,不由咋舌,“你們這些文官可真有手段,這種陰辣的鞭子都做得出。”
“喂,賀蘭葉,你趕緊能說什麼說什麼,你細胳膊細腿兒的,我看這鞭子你挨不了兩下。”策名看完鞭子,也不還給鄭狄月,直接纏在自己手上把玩著,重新坐了回去。
鄭狄月臉色有些不太好,策名還樂呵呵招呼他:“鄭督捕先坐啊,這筆錄可該你寫,別指靠我。”
說完,策名朝賀蘭葉揚了揚眉毛,一臉得意。
賀蘭葉的心慢慢放了回去,對著策名微微頷首。
這份情,她是記住了。
“賀蘭葉,眼下謀叛罪犯宋書皓指認你……”策名直接喧賓奪主,伸脖子去看那份筆錄,邊看邊對她說,“說你本就是他們同謀,因為分贓不勻才會鬧開,是也不是?”
眼見著策名已經把節奏把住了,鄭狄月站了會兒,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沉默著上前去把兩個囚犯嘴裡堵著的布團取了出來。
賀蘭葉見與她所猜差不多,心中算是有了準備,淡定道:“自然不是。草民不過一介江湖白衣,謀叛此等大事也就是來了臨陽才第一次知曉。”
鄭狄月坐了回去,這會兒他對策名似乎有了些不滿,冷笑道:“將軍可是看見了,不立威,骨頭嘴巴都硬。”
策名看起來沒打算打理鄭狄月,只對賀蘭葉說道:“可這宋書皓說,你為他所用,被其差遣,宋家遞交給烏可的幾封書信都是從你的鏢局走出去的。”
“冤枉!”賀蘭葉擲地有聲道,“草民與宋書皓不過幾個月前才見過一面,說草民被其差遣,實在荒唐。”
鄭狄月卻冷冷對賀蘭葉說道:“你何苦嘴硬,幾個月前的那一面,不過是你們設計好的裝給外人看的而已。”
賀蘭葉剛要說話,忽地想起來一件她忽略了的事情。
她與宋書皓是在齊沼的生辰宴上相識,算是齊沼牽橋搭路,而眼下宋書皓也好,齊沼也好,都在她身後的木柱上拷著。
她竟然是早早就掉進對方布置的陷阱了!
鄭狄月見她說不出話來,又對那身後被鬆了嘴的兩人說道:“罪人齊沼,你來說說當初是怎麼布置的。”
齊沼自從幽鹿苑被擒,下獄已經有一個多月,早已不復當初清雅風流的君子模樣,蓬頭垢面,渾身散發著一種朽木枯枝的腐味。
賀蘭葉看見齊沼如今的模樣,再回想一下當初在幽鹿苑時聽見的火燒千人的陰謀,不由覺著他罪當如此。
“回鄭督捕,萬倉鏢局賀蘭葉與宋書皓早早就相識,暗中來往不少,只是所做之事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很多事情做起來束手束腳。”齊沼開口,所說的話卻讓賀蘭葉大吃一驚,他斑駁傷痕的臉上帶著真誠與悔過,看起來真情實意,“所以宋書皓曾找到罪人,要罪人想法子讓他們正大光明有來往。故此罪人舉辦生辰宴,才會邀請並不該在此列的賀蘭葉。”
“至於之後的事情,罪人就不知道了。”齊沼一番話說完,渾濁的視線投向呆滯的賀蘭葉,“賀蘭葉,你還是別嘴硬,趕緊認罪才是。”
賀蘭葉氣得手腳都抖了。她只恨自己為何早早沒有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恨自己為何不凡事小心留意,不要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齊沼這一番話讓鄭狄月露出了笑容:“罪人齊沼所說沒錯,賀蘭葉,你還是早些伏法的好。”
“鄭督捕,草民還是那句話,無罪可認。”賀蘭葉冷冷說道,“齊沼所說,草民同樣不認。草民往日一直在漠北,臨陽也不過是去歲隆冬剛來。若是鄭督捕知曉草民的一些流言,也該知道自打去歲起,奇華公主經常派人來盯著草民,若說草民做過什麼,見過什麼人,奇華公主身邊的侍衛吳堯,甚至是淑妃身邊的朱內監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