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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葉:“……害羞個鬼哦。”
第73章
賀蘭葉此刻偽裝成大尾巴狼一般,溫和客氣:“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
圓眼少年捂著臉猶猶豫豫看著她,最終羞赧地抿著唇慢慢點了點頭。
奇華和吳堯莫名有種逼良為娼的奇妙感覺。
身後的那些其他人已經被這個情況弄得稀里糊塗,緊緊把目光落在賀蘭葉身上,他們猜得出,主要的事情,可能就是因為她而起。
驛站的房間不大,陳舊的葉子窗上印著外頭來回巡邏的侍衛倒影,沿著外殿樑柱兩邊的燭架燈火搖曳,清清楚楚照耀著賀蘭葉的每一個舉動。
她先是試探般的伸手去牽那少年,圓眼少年似乎是嚇到了,竟然慌張的率先伸出了手,比賀蘭葉還要快一步抓到她,修長的手指攥著了她之後,少年臉上浮起了一絲慌亂,卻不敢放開她,委委屈屈看著賀蘭葉,最終只咬著自己的下唇,沒有鬆開手。
賀蘭葉忍笑忍得都要顫抖了。她沒有料到,這種時候的柳傾和,居然是這般的可愛,可愛的她的手,蠢蠢欲動。
心隨意動,賀蘭葉牽著他靠近兩步,眼瞧著少年故意跌跌撞撞差點就要撞進她懷中,賀蘭葉趁著他站不穩,伸手狠准快地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把。
少年剛剛站穩,還未有任何反應,白皙的臉頰已經被賀蘭葉捏出了紅印,配合著他蒙圈的表情,簡直無比委屈。
這幅表情落到賀蘭葉眼中,讓她更是忍不住,抬手又是一捏。
不過她計算著力量,到底怕少年臉上貼著的膠皮出了意外,看似重重的落下手,最終卻是輕飄飄的在他臉頰上拂過,溫柔的讓人……心癢。
圓眼少年與賀蘭葉之間的距離已經只有一拳之遙,賀蘭葉輕而易舉就能對他做任何的事情。而毫不知情的少年,就像是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單純茫然,似乎不知道危險的到來。
賀蘭葉心裡有桿秤,輕薄的度要把握好,要讓奇華相信,不能做的太過。一方面她到底是女孩兒,在一群男人的目光下,真的要對柳傾和做些什麼,流於表象的也就罷了,再深一步,她也是會害羞的。
而另一方面……
賀蘭葉的站姿差不多能擋住與她近在咫尺的圓眼少年,她默默看著眼前臉紅害羞的單純少年,假裝沒有發現他眼中燃燒的熟悉的欲望。
才捏了捏臉,他都一副按捺不住的樣子了,她真敢做些什麼,姓柳的若是腦子裡斷了線,可就麻煩了。
“賀蘭……”圓眼少年的臉頰還在賀蘭葉的兩根手指間捏著,他乖乖的不動,任由白皙的臉皮上印下了兩根手指的紅印,也只是輕聲喚著面前的她,“局主,您這是要……”
賀蘭葉收回心思,慢慢鬆開了手指,不意外的見少年抬手捂著她剛剛捏過的位置,順著紅印摩挲。
她意外的也有些赧然。
目光與身後好奇幾乎抵達巔峰的青年們交接的瞬間,賀蘭葉有種心虛感。
這些人中,該沒有柳傾和的手下吧。
若是真有……
圓眼少年似乎有些緊張,唇一抿,喉結滾動,他卻是直勾勾盯著賀蘭葉,忍不住吞咽了聲。
賀蘭葉頓時扯出一個涼涼的笑,沙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調戲:“叫什麼局主,叫哥哥。”
有就有吧,反正她調戲柳傾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賀蘭葉壞心眼的想著,他的手下,總是要習慣這一點的。
瞧瞧她多好,怕他們日後突然撞見了猝不及防,這是在提前給他們演習,做預防呢!
自認為自己是個大好人的賀蘭葉眉眼彎彎,好整以暇等待著圓眼少年的回答。
這一次,面前的少年是真的有瞬間的呆滯。
他眨巴著眼,從賀蘭葉臉上看出來戲謔後,幾乎有瞬間啼笑皆非,有些後悔自己的十六歲。
“你不是才十六歲麼,我都十八了,比你大。”賀蘭葉氣定神閒等著,懶懶催著,“叫啊。”
少年的表情收整的很快,幾乎在吳堯怕他受辱擔心的目光投來的瞬間,他有變成了一個茫然中帶有羞赧,臉都要燒紅了的純情少年。
他低著頭遲疑著,好似下定決心抬起頭來,飛快看了賀蘭葉一眼,只這一眼,讓他抬手捂著通紅的臉,磕磕碰碰道:“真的……要叫麼?”
難得能聽對方叫一聲哥哥,賀蘭葉哪裡能放過,和藹的笑著:“叫啊。”
孤立無援的少年視線從公主,侍衛,已經身後的同伴們身上一一掃過,只見公主抬袖遮眸,吳堯嘆息,同伴中有擔心的,更有幾個……憋笑憋得渾身發顫的。
沒有一個人幫助的少年可憐巴巴收回視線,看明白了自己的局面,勢在必行的一聲,好像真的無法避免了。
最終,他的目光重新落到賀蘭葉身上。
俊俏的鏢局局主兢兢業業偽裝著風流浪蕩子的身份,良心被熏成黑色的她帶著狡黠,等候著他張口。
少年舌尖抵著下顎,聲音圈在自己的口中,他靜靜盯著賀蘭葉,圓圓的眼中盛滿了碎星晃動般的盛光,修飾過後減齡的臉上,有種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深幽。
“哥哥。”
少年的聲音硬朗中帶有一絲軟糯,好似把人逼到絕境後,失去抵抗的臣服。
不甘不願,無奈,卻不得不為之的複雜。
賀蘭葉聽了少年這一聲,舒服的渾身毛孔舒張,就像是在溫泉中浸泡的飄然,喜悅從心裡往出滲,填滿了她整個人。
許是眼前的少年太過無害,純真中帶有的小彆扭讓她心中一動,不過腦的話張口既來:“乖,哥哥疼你。”
圓眼少年頓時眸色一暗,幾乎要抑制不住的靠近她。
幾乎是全靠毅力把自己定在原地,少年閉了閉眼,再度睜眼又變成了純潔不更事的少年,問著天真的話:“疼,怎麼讓我疼?”
房間中響起了前後錯落的咳嗽聲。
本曖昧到只有兩個人的氛圍頓時被打破,賀蘭葉還未有什麼反應,眼前的少年臉色一沉,差點忍不住要罵人了。
他強繃著表情,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的同伴們,臉色各異,朝他擠眉弄眼著,比劃著名口型,讓他別問了。更有甚者,讓他離賀蘭葉遠一點。
少年看完了同伴們的表演,毫不猶豫露出一個茫然的表情。
收回視線,他舔了舔乾澀的唇,想要繼續剛剛的話,卻發現他已經說過了,只能等眼前人的反應了,就眼巴巴盯著人,像是個守在窩前嗷嗷待哺的可憐小獸。
而賀蘭葉則想的很多。
她順著少年的話,想了想,這個疼,是怎麼個疼法。
這句話是以往她常聽人說的,花樓里的幾個花魁姐姐們身邊的恩客,也常常會用這句話來調笑,而花魁小姐姐們都是害羞的捂著臉,嬌滴滴嗲聲嗲氣說,等著你喲。
賀蘭葉大概知道,這句話是用來閨房之中的。
只是她生平僅有的一些體會,是和同樣沒有經驗的柳傾和磕磕碰碰摸索的,而那次的體驗留給她的感覺,是輕飄飄的,是失控的,最終,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