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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移話題的態度太明顯了,柳傾和也感覺到,但是他什麼話也不說,賀蘭葉端起酒杯,他就一杯一杯陪她喝就是。
賀蘭葉只想著把人灌醉了,就不斷勸著酒,好在柳傾和來者不拒,一口一杯,不多時臉上浮起緋色,眸中盛滿流波。
賀蘭葉定定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移開了目光。
果真,她家這位,是什么小花魁都比不上的顏色。
嫖……
賀蘭葉心中一盪,連忙搖了搖頭,定了定神繼續給他灌酒。
柳傾和自然知道賀蘭葉這是要灌他酒,雖不知道她為了什麼,但是眼下,他借著酒勁,能說一些他以往沒膽子說的話。
血氣上頭,柳傾和放下空了的酒杯,伸出手去抓著賀蘭葉的手,抬起眸靜靜看著她。
賀蘭葉一愣,仔細辨認著眼前的人,看他到底醉沒有醉。
“賀蘭,我們如今已經是成了親的夫妻,我也很能幹,你要不要……先收下我試試?”
賀蘭葉被眼前的一雙流波熠熠的眸差點給吸進去了,聽見這話,她反應不過來,問道:“怎麼試?”
柳傾和眉眼一彎,眸中誘人的光依稀要化為實質,他舔了舔唇角,起身伏在賀蘭葉的耳邊,灼熱的呼吸與沙啞的聲音黏在一起,敲打著賀蘭葉的心房。
“賀蘭,你想睡我麼?”
作者有話要說:柳傾和:“酒是個好東西!”
賀蘭葉:……下次不敢給他酒了。
奶凶等於慫!
別以為我不會開車,秋名山老司機把握方向盤,誰都別想下車!
第56章
睡。
在賀蘭葉過去十七年的歲月里,這個字指的是休息養精蓄銳的意思。但是從眼前一臉勾引人的柳傾和口中說出來的,好像與休息的意思背道而馳。
昌茂巷子那家的酒的確不負盛名,濃郁醇香,醉人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房間,久久不願退散。
賀蘭葉的酒量不算很好,不過也從未醉過。她知道如何把持度,在外每次提前都吃解酒丸,長這麼大,從未體驗過醉酒的感覺。
只不過今天,她喝了三五杯,主要還是勸柳傾和喝,自己一杯弄他三杯,這遠遠比不上以往的分量,卻讓她有些如踩雲間般的輕飄飄,暈乎乎。
這是被酒香給熏醉了吧。
賀蘭葉手撐著頭,暈暈乎乎地盯著已經退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的柳傾和,他好像在笑,薄薄的唇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唇上一點酒漬的水光,給他唇上染上了兩份緋色,比起他的唇,更好看的是他的眼眸,纖長的睫毛煽動,眸中流波似水漣漪,卻猶如一汪被撒了毒藥的泉,攝人心魄。
他長得是真好看。
漠北也好,走鏢的種種地方也好,臨陽也好,賀蘭葉拍著胸脯斷定,世間再無能和柳傾和相比較的美色了。
這樣的人問她,想不想……
賀蘭葉心中有些騷動。
她飲了酒,口乾的厲害,她舔著唇,慢吞吞想著。
睡他……
賀蘭葉行走江湖多年,也不是一張什麼都沒有描塗的白紙,混在一群粗俗漢子之中,什麼話沒有聽過,有些出去和相好的做了什麼,圍在篝火邊,能興致高昂的說的唾沫亂飛,賀蘭葉縱使不喜歡聽這些,時間久了,也能拼湊出一些。
怎麼睡,已經不是一道難題了。
難題是,能睡麼?
她接任萬倉鏢局以來,就沒有想過依照一個女兒家的身份出嫁,最多就是等她年歲再大了,瞞不住了,根基也穩得無人撼動了,恢復女兒家的身份,招個聽話懂事的男人入贅,或者不要贅婿,循著什麼好的入得了眼的了,有些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賀蘭葉對這種事看得並不重,只不過她以往年紀小,一心撲在了鏢局上,身邊的男人要麼是自己的手下,要麼是自己的僱主。來了臨陽,結識的人再多,她都是心中保留餘地,以朋友相交已經是極限。
可偏偏,世間就是這麼巧,讓她娶了一個男人回來,這個男人,相貌還特別的投她的胃口。
而且他還能主動說……
來睡。
賀蘭葉以手扇風,試圖讓自己逐步攀熱的臉頰涼一涼,還能理智的去分析。
只是好像沒有什麼用。
三伏天,夜中悶熱酷暑難耐,飲了酒,這股子熱氣更是無處揮發,賀蘭葉只需要摸摸自己的臉頰,就知道她眼下比柳傾和好不了兩分。
賀蘭葉想了很多,最終敗給了眼下的貪婪。
不就是睡麼,有何不可的。
賀蘭葉坐直了身體,反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坐在她對面的柳傾和見她一動,也跟著一動,站起身來迫不及待朝她走來,還未走到她跟前,只見賀蘭葉從身上摸到了什麼,伸出手,示意他伸手。
柳傾和有些茫然,伸出手後,賀蘭葉的手在他掌心放了一個什麼。
他低頭一看,一枚銅錢。
柳傾和遲疑了下,語氣不確定道:“這是給我的……零錢?”
他的身份是賀蘭葉的妻子,他在賀蘭葉每個月都能領到一定份額的月錢,除了這些,有時候賀蘭葉也會在別人面前主動給他一些錢。
可是對他素來大方的賀蘭葉,什麼時候給過他一兩銀子以下的錢了?
柳傾和顛了顛掌心這一枚小小的銅錢,疑惑地朝賀蘭葉看去。
賀蘭葉起了身,許是太熱了,她鬆了松衣領子,想了想,對柳傾和的問題漫不經心解釋道:“不是零錢,是……嫖資。”
嫖資?
柳傾和精神一震,哪裡還管得上一個銅錢還是兩個銅錢,胡亂往桌子上一拍,眼睛一亮直直朝賀蘭葉撲了過去!
賀蘭葉也沒有躲,任由他抱了個滿懷。這會兒了她也忍不住調侃道:“柳首領不太精通何為開門迎客啊,該先把自己洗乾淨了再來服侍客人不是麼。”
柳傾和手腕一用力,直接把賀蘭葉抱起身離了地,幾個大步橫衝直撞往內間走,珠簾甩起噼噼啪啪聲音清脆又響亮,伴隨著一聲床鋪悶響,賀蘭葉第二次被柳傾和按在了床上。
“洗過了,洗過了。”柳傾和緊緊抱著賀蘭葉口中語無倫次道,“不信你摸摸。”
賀蘭葉憶起了當初給他擦藥時曾接觸過的手感,心也有兩份痒痒,這會兒她也不忸怩,順著柳傾和主動拉扯開的衣領,伸手摸了摸。
剛剛被強行塞進去手,賀蘭葉心裡完全沒有準備好,哪裡還顧得上手感,現在她心情放鬆,手再度摸了上去,一面感覺著他細嫩光滑的肌膚,一面點了點頭:“手感還不錯,一枚銅錢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嫖我怎麼樣都行。”柳傾和眉眼彎彎,臉上浮起了兩份令人臉紅心跳的微笑,“賀蘭……來,繼續摸摸我。”
他身上穿著的紗裙已經凌亂不堪,為了方便賀蘭葉下手,他主動解開衣襟,裙頭腰合一松,直接從他腰間滑落到地上。
賀蘭葉趁著這時直接推著柳傾和翻了個身,仰面躺在了她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