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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他不見好就收,非得擱在她面前晃蕩,她尷尬的都想要捂著被子不見人了,他還一臉喜滋滋的傻笑,簡直礙眼。
賀蘭葉一時間脾氣上來了,見不得他這麼得意的模樣,壞心眼地勾起正捧著她小腿揉的柳傾和下巴,眸中閃著不懷好意的精光:“柳五。”
“嗯?”柳傾和抬眸就是一個燦爛的笑臉,身心舒暢的喜意自眉間眼梢散發而出。
賀蘭葉更是不開心了,她故意手指頭在柳傾和光滑的下巴上撓了撓,等他呼吸一粗,差點兒就要撲上來時,賀蘭葉伸手抵著他喉結,十分和善對著他說道:“之前你不在,你家裡頭提出要合離。”
迎著柳傾和大吃一驚的表情,在他說話前,賀蘭葉手指上移抵著他微張的唇,眸中閃著愉悅的光,充滿惡趣味地輕快說道:“我已經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柳傾和:冰火兩重天
賀蘭葉:冰火兩重天
第97章
賀蘭葉覺著這樣說肯定會讓柳傾和震驚,最好的話就是他立刻回柳家去打問消息。
卻不料聽到她這話,賀蘭葉已經彎起嘴角等著嘲笑他了,柳傾和居然只是攥著她小腿的手一緊,抿著唇沉默了片刻,而後委屈吧啦地仰頭看著她:“真的?”
賀蘭葉自然歡快地笑眯眯點頭:“真的。”
柳傾和深呼吸了兩下,而後沉默著繼續給她按腳。
賀蘭葉腳腕一抖,被吸出紅印子的腳背勾著他下巴,左右看著他有些納悶:“你怎麼不……”
“我怎麼不回家問問?”柳傾和捧著她白皙的小腳丫就嘬了一口,哼了一聲,“反正我是不會和你合離的,既然如此,早回去晚回去又有何妨。我現在是要守著你的,別指望我走……更何況,你怎麼可能真的答應,別想騙我。”
賀蘭葉壞心眼沒有達成,只能用力抽出腳背,順勢在他肩膀上踢了一腳出出氣:“呸!怎麼不可能答應,你我還真不要了!”
柳傾和脾氣好到有史以來巔峰,被踹了還怕賀蘭葉腳疼,捧著她腳揉了揉不說,抱在懷裡就響亮親了口,抬起頭滿臉溫柔看著她:“好好好,不要了不要了。”
賀蘭葉面對哄孩子似的無限遷就老臉一紅,簡直拿眼前的賴皮柳沒得辦法。
柳傾和耐心的確好,賀蘭葉說的那話實際上刺激的他肺火直冒騰,當場都想擼袖子去找自家人干一架,或者把眼前滿眼都是壞意的小丫頭抱過來打一頓屁股出出氣。
只是再有天大的事,眼下在賀蘭葉面前都得讓路,柳傾和怎麼也不願意在這種時候轉身走人,總想在賀蘭葉跟前多賴一會兒。
所以柳傾和還是硬生生咬牙忍著,忍氣吞聲的,在賀蘭葉面前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偷偷摸摸去廚房給賀蘭葉端來了飯,像個尾巴似的粘著她,只恨不能把賀蘭葉變成掌中珠寶,捧在心口。
柳傾和耍盡手段在賀蘭葉跟前多賴了一天,想方設法讓平氏周氏忙了些沒有功夫來打擾,就這樣把賀蘭葉扣在房中了兩天沒見人。
直到第三天清晨,天不亮,柳傾和才悄悄從賀蘭葉身側爬起身,順著黎明前夕的陰影籠罩翻回了柳家。
賀蘭葉這兩天睡得已經習慣被柳傾和抱在懷中的那種依靠感,這次她迷迷糊糊伸手去摸,並排放在一起的另一隻竹枕空空的,身側讓開的位置冰涼,她眯著眼摸索了半天,打著哈欠睜開眼,才發現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賀蘭葉第一次由衷覺著,柳傾和走了真好。
關了兩天的門,終於打開了。
外頭秦雪陽被一大堆事勾著腳不得來,常恩顯只當賀蘭葉病了不舒服,萬事不來煩她,抓著鏢局其他人忙忙碌碌幾日,倒也不是離了賀蘭葉不成,勉強渡的下去。
養了一天,賀蘭葉身上大概好些了,穿衣裳小心些也就不痛,只是她對著銅鏡整理交襟衣領時,脖子一揚,暗紅的兩個吻痕明晃晃在她脖頸亮著,衣領根本遮不住。
賀蘭葉揉著額角依稀回憶起半夜裡被柳傾和翻來覆去親,看著眼前留下的痕跡,臉都黑了。
尚不足仲秋,賀蘭葉也不能抓個冬日裡的圍脖來戴,尋思了好久,抓了個立領的斗篷來披上,這才敢出門去。
鏢局裡最近因為賀蘭葉與公主私奔那檔子事,外頭是一點鏢單都接不到,權當萬倉鏢局要被賀蘭葉搭進去了,沒有什麼交情的,都使著勁兒遠離,一時間,鏢局裡頭竟是開不了張。
在臨陽的鏢師家眷大小口的統共加起來的都過百人了,沒有個進項,坐吃山空,任是口袋裡還有多少積蓄,也消受不起。
賀蘭葉正愁著找誰家去給她敲個門磚,就有人送上門來解圍了。
依舊是那個笑容標準的謝內監,身後帶著一批小黃門,後頭跟著車馬三輛,招搖過市。
自皇城到偏遠的巷子一路走來,瞅著的人家不是一戶兩戶,謝內監的轎子還沒有抵達到鏢局門鋪子,賀蘭葉就已經得了消息。
謝內監下了轎,面對早早候在那兒等他的賀蘭葉笑了笑,對附近趴在牆頭看熱鬧的人視若無睹,客客氣氣躬了躬身:“傳陛下口諭:賀蘭局主在此次公主被誣陷事件中,無辜受了牽連,陛下特賜下明珠一斛,錦緞十匹,白銀千兩,以示安撫。”
賀蘭葉只道是又有一場硬仗要打,整個人崩成一道弦,卻不料聽見了謝內監慢悠悠的話,愣了愣神。
恍惚間,身後小黃門已經麻利的從車上抬著御賜一排排往前院裡頭擱,平氏周氏都懵了,站在賀蘭葉身後不停扯著她衣角。
賀蘭葉面對謝內監從容的笑臉,忽地明白了,她好像不經意間,夫憑妻貴了一把。
果不其然,賀蘭葉送走了謝內監,還沒有把院子裡頭這一堆御賜整理好,外頭鏢局來來回回的,帶著外頭的消息。
賀蘭葉收到了陛下的賞賜,還有謝內監那一番話,很快就像是一陣風吹過臨陽,但凡關注的,都知曉了此事。
賀蘭葉抱著那一斛明珠給家中女眷分,嘴角噙著笑,知曉此事是恰到好處的解了她燃眉之急。
很快,外頭的鏢單如雪花似的絡繹不絕。
眼見著萬倉鏢局這一個月來遭受的打壓算是過去了,平氏心裡頭舒了口氣,就趕緊兒惦記她兒媳,叫來賀蘭葉抓著她的手念叨著:“如今我家算是劫難過去了,三郎何不去柳家問問,五娘可還願意回來?”
提起此事,賀蘭葉略有遲疑。
柳傾和回去柳家已有兩日,不見柳家有什麼動靜,他也沒有用柳清荷的身份回來,只怕他許是短時間內,又要離開臨陽了。
既然如此,她自然不能去接人。
賀蘭葉這樣想著,嘴巴上卻說著:“我們當初送五娘回去,是因為我要出鏢走了。如今接回來雖也說得過去,只是我又要出鏢走一趟,他縱使回來了也待不得幾日,何況麻煩。”
平氏一愣,立即問道:“三郎這是又要出去哪?哪家的鏢,什麼貨物,要走多久?”
問了一連串,平氏眉頭緊蹙,叮囑道:“可千萬不得去走南荒,我聽任夫人說,如今那兒正打著仗,亂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