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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蘭葉面前自覺跌了面子的策夫人妯娌倆匆匆一笑,趕緊上了馬車去,策名似乎有話要說,只是看了眼策老將軍,鬱悶地扭頭翻身上馬,僵硬著臉好像賀蘭葉欠了他百八十十萬兩銀子。
好容易把這一尊大佛送走了,賀蘭葉筒著袖子倚在門口望著小東樓外的蕭條景象發呆。
今兒這一出,還真是讓她猝不及防,還好還有個策老將軍把持住了場面,不然她說不得正要和策名再打一架。
等柳傾和回來換了衣裝,就聽說了關於策名來他家的事情,只是還不知道為何,等問了賀蘭葉,知道他既然正大光明來提親,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蘊含著委屈的暴怒中。
“他們不知道你成婚了麼?已經是有人家的人了還敢來提親,他姓策的腦子不好使吧!”
賀蘭葉舒舒服服卷著被子坐在棉墊中,手中抱著一盅銀耳羹慢悠悠喝著,聞言放下調羹,對氣鼓鼓的柳傾和說道:“沒辦法,知道我身份的都只當我未成婚呢。”
畢竟在外頭看來,他們就是兩個女兒家的婚事,說來都不當真,難怪會來一這齣了。
柳傾和知道這也是事實,反駁不得,心裡頭十分不得意,鬱悶的臉上陰晴不定。
賀蘭葉抱著銀耳羹繼續吃著,卻不料片刻後,柳傾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欣喜地抬頭對賀蘭葉滿臉期待道:“葉兒,我們來生個孩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柳傾和:妖魔鬼怪都覬覦我夫君!
賀蘭葉:媳婦每天都像個妖魔鬼怪……
第120章
自打那天柳傾和被策名刺激到了,夜幕降臨之後再也不肯虛度,總要拐騙著賀蘭葉來進行生孩子的大業。
冬天鏢局的生意少,柳傾和手上忙著的事情也忙完了,兩個人都有了時間就導致了臥房外頭寒冬瑟骨,屋裡頭卻帳暖春宵。
一直以來對此事不太熱衷的賀蘭葉本以為柳傾和也不熱衷此事,經此一事之後才悟了,哪裡是他不熱衷,分明是以往沒有時間,掰著手指頭數著,統統給她攢著,就等著有時間了一口氣討回呢!
好不容易才能趁著柳傾和出去辦事沒有回來喘口氣的賀蘭葉,對終於能在好好睡一覺簡直感動的熱淚盈眶。
而賀蘭葉只一扭頭,就知道柳傾和出去幹嘛去了。
沒過幾天,剛過了冬至,外頭的消息就傳了進來,在賀蘭葉被迫夜夜笙歌的時候,陛下召了烏可公主入宮,封了修儀,而奇華公主為了避嫌,早在烏可王子入宮覲見之前,倉促定了人家。
說是五品帶刀侍衛,定陽伯的一個侄兒,叫做吳堯。
賀蘭葉聽到這個消息,結結實實震驚了,沒想到居然還真讓吳堯給成功了。只是她想起奇華那個霸道性子,總覺著吳堯就算美夢成真,只怕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她只聽了一耳朵,唯一一個讓她留意到的,說是策家本來計劃過了年回吉州,不知怎麼的,眼看著就要入了臘月了,策小將軍策名卻在近日竟是匆匆離去,率先一步回了吉州。
賀蘭葉一聽這件事,就覺著八成是柳傾和的手筆。與他越了解,越清楚,他看著是凡事不計較的仙人模樣,實際上有時候心眼小的黃豆都比他大。
策名給她來提親,不管如何,在柳傾和心裡都是落了根刺,怪不舒服的。他都不舒服了,能讓策名舒服才怪。
賀蘭葉聽了歸聽了,也沒有任何表態,只縮在炭盆旁邊趴在小几上寫禮單。
以往她不知道哥哥還在,如今知道了,眼看著就要年關了,哥哥不得回來過年,她總是要給哥哥送年賀過去的,這會兒正在塗塗抹抹,比劃著名到底怎麼塞的滿滿當當的。
柳傾和從外頭進來,門帘子一掀,帶進來一股涼風,他不急著進去,先在外間的炭盆那兒把身上烤的暖洋洋的,這才朝賀蘭葉走去。
如今柳傾和在賀蘭家的身份有些尷尬,底下的人小部分知道賀蘭葉身份的,猜測著柳傾和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在賀蘭家。不知道賀蘭葉身份的,只看著平氏周氏對他的冷漠,就像是一個天然隔離,讓鏢局裡的其他婆姨都不敢找他說話。
柳傾和對此淡定得很,沒有公事可忙的時候,每天堅持去給平氏周氏請安問好,做得比賀蘭葉都勤快。這要是個兒媳婦,平氏早就臉上笑開了花,可偏偏來請安的,是穿著流金裙頭戴金簪的‘女婿’,這就讓平氏看在眼裡,痛在心上,根本不想搭理他,還偏偏每天都要被柳傾和荼毒一次眼睛,傷害一次心靈。時間長了,平氏都忍不住動搖,要不要屈服算了,也好讓他不要再來眼前晃蕩。
眼見著長輩那一關柳傾和就要靠著厚臉皮通過了,他心情好得很,就連桃兒杏兒有模學樣冷淡他,他都能愛屋及烏對兩個丫頭笑眯眯的。
柳傾和剛從平氏那兒過來,陪著不知道該叫阿家還是岳母的平氏繡了會兒花,最終被差點崩潰的平氏趕了出來。他手裡頭還攥著剛剛用針戳出來的一副胖鵝手帕,被炭火盆都烤暖和了,走過去就放在了賀蘭葉的小几上。
賀蘭葉頭也不抬直接把那副丑的要哭的手帕拿起來塞進自己懷中,順手把之前柳傾和在平氏那裡繡的認不出是什麼玩意的一團野味手帕扔給他去洗。
早年受了傷又吃了虧,賀蘭葉月信一直不准,柳傾和這段時間勤奮耕耘,就期待著能有個孩子,不料前天賀蘭葉兩個月一次的月信應邀而來,打擊的柳傾和兩天都是垂頭喪氣的。
柳傾和把賀蘭葉用了兩天的帕子收起來,脫了斗篷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上穿著的羅裙,大刺刺盤腿坐在賀蘭葉身側,看著她小几上鋪著的紙,問道:“寫什麼呢。”
賀蘭葉放下進度不前的筆,嘆了口氣:“在想著給哥哥送些什麼年禮過去。”
哥哥現在認真算下來是個土匪頭子,山寨下面就是寨子裡普通居民,勞作耕地織布打獵什麼都行,這些生活用的基本都有,可要是給金銀珠寶玩物擺件什麼的,那裡也用不上,多有不合適。
所以讓賀蘭葉陷入了僵局,摸不清到底要送些什麼去才好。
柳傾和一聽和賀蘭寒有關,精神一震,對這個大舅兄懷以最高的熱忱,賀蘭家現在唯一一個能左右平氏周氏決定的男人,是他必須要爭取到認同的對象。
“大哥在西姜多年,肯定懷念故土家鄉,”柳傾和拿出態度來,極其認真分析道,“而他懷念故土家鄉最懷念的是什麼,當然是人!”
見賀蘭葉為之一振,抬起頭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他看,柳傾和受到鼓舞,繼續說道:“之前在西姜,你與他已經相處了一個月,算是解了你們兄妹的相思之情,可是娘和妹妹大哥都沒有見著,特別是桃兒,大哥走前桃兒才不過四五歲,這麼多年不見了,小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他肯定想見想念。”
見賀蘭葉面色有動容,柳傾和又下了一劑猛藥:“而且幽鹿苑如今在管轄之內,西姜更是平定無戰事,大哥那邊有是無人敢招惹的地方一霸,娘過去了安全也絕對是有保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