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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照著原路返回,快到「打野之地」時,他心裡犯難了,會不會給人嚇得再也不能「人道」了……做人不能不厚道,唐景天低頭,嘴角泛起惡作劇的笑容。
沒關係,我能就行!
唐景天正準備繼續打擾對方打野吃野雞時,身後急掠而來一道破空的勁風,大概是身體不自覺就嗅到的死亡的氣息,他的身體本能反應偏了一下頭。
嗖嗖——兩道銀光貼耳閃過,隨後快速鑽進那片草叢。
只聽草叢中傳來一男一女「啊——」的兩聲尖叫,野鴛鴦衣服都來不及穿,露著春光抱頭站起身就逃。
唐景天也顧不得前頭捉弄人的想法,頭也不回,腳下加速就要翻上牆頭。
身後兩名黑衣人已經追近,手中又是兩枚飛鏢射出,唐景天根據多年吃雞經驗,只覺要被「爆頭」而死,電光石火之間他本能縮回身體掉下牆頭。
「嘶——」唐景天輕呼一聲,顧不得摔成兩半的屁股,活下去的想法尤為激烈,支撐著他再次翻身牆,腳尖騰起的時候連他自己都驚呆了。
我特麼的終於能使出輕功了!
……
兩名黑衣人緊追其後躍上牆頭,只見半路「墜機」的唐景天趴在地上吐草。
這人什麼情況,剛施展輕功時他們眼見著是不可能追上他了,心中還暗道:這人深藏不露,是個高手,今日只怕要失手了!
誰知這人……到底什麼章程?
哪個好人家派這種下屬來做賊啊?
「墜機」的唐景天無奈,就那麼坐在地上,回頭扯著嗓子道:「你們誰啊!沒完了是吧!誰偷到是誰的,怎麼還能搶呢!?」
「……」兩名黑衣人站在牆頭,聞言看了看對方,面面相覷,地上那玩意兒說什麼呢?誰給他膽子這麼說話的?
就在他們停頓的那一會兒。唐景天感覺自己從初中一路到大學考體育都沒這麼拼過命,撒丫子就狂奔了起來,希望這時候內力就不要拖他的後腿了。
一個黑衣人疑惑道:「大哥,你的飛鏢被他背走了……我怎麼覺著……他沒感覺到似的,難道真是個高手?」
被叫大哥的黑衣人眯起眸子,泛著精光,盯著唐景天遠去的背影,「撤吧。」
「可是,帳本還……」
大哥抬起手制止他的話,「主子本就說了是交給賢王的,那人看著像是賢王府的。」
另一名黑衣人錐心一問,「賢王能養這麼廢物的屬下?」
大哥斜瞪了他一眼,雖然他也想蛐蛐幾句,但是作為大哥要保持高冷、不苟言笑地人設,於是「沉默寡言」的大哥什麼也沒說。兩名黑衣人趁著夜黑風高,消失在後院中。
唐景天得手之後,敏慎在傅雲耳邊耳語了幾句,傅雲扶著太陽穴,裝作不勝酒力出去了。
敏慎扶著傅雲的手臂,沉聲道:「王爺,您猜得不錯,那位身邊的青玉、青山也來了。」
出了李府的大門,馬車早就由老梁架著候在一邊,傅雲正要上車,老梁低聲道:「他受傷了。」
傅雲皺了下眉,只輕輕點了點頭,隨即鑽進車廂內。
唐景天昏沉沉感受到馬車開始行走起來,知道傅雲一定也在車廂內,眼皮沉重得無法抬起來,於是從懷裡掏出帳本,凌空隨手一給。
傅雲接過帳本,淡淡道:「受傷了?」
「唔——」唐景天好想喊「來輛救護車,救救孩子吧。」
「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傅云:「……」救,呼,車?這是什麼車駕……
傅雲將帳冊隨手扔在一邊,掀開車窗上的帘子,敏慎騎馬跟了上來,他囑咐道:「你先回去,讓府醫準備些藥到書房候著。」
敏慎應是便策馬快速離去。
唐景天受到馬車的顛簸,斜靠在車廂上的肩膀一歪撞到了傷口上的暗器,隨後發出抽痛聲。
唐景天知道,這暗器扎的地方不至於失血過多,可沒由來的心慌,發冷,還有頭暈目眩,幾乎連最後一點思緒都淹沒了,這暗器上應該是有毒。
他斷斷續續想起了一些穿來之前的事情,心裡一陣委屈,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輕輕吸著鼻涕的聲音讓傅雲察覺到,於是疑惑起來。
他竟然在哭嗎?
大一不是跟著他最早的暗衛,傅雲本可以本著「寧錯殺,不放過」的態度直接將他悄無聲息地抹除,他不知道為什麼私心裡還是主動給了他機會。
可那日,的的確確查不出除他以外有可能走漏消息的人。
傅雲輕輕嘆了口氣,道:「你,你——」
唐景天沒有聽到傅雲的話,他現在以為自己又穿越回去了。可馬車的搖晃和背上的疼痛讓他又清醒地感受到,沒有這種可能。
要是能穿回去多好啊!這該死的封建餘孽!周扒皮!什麼王爺,明明就是個王八羔子!
馬車直接從後門進了王府,兩個心腹將唐景天架出馬車。
書房內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唐景天趴在貴妃榻上,府醫摸了脈之後,對傅雲恭敬回稟:「他的傷口不要緊,要緊的是中毒了,想要配出解藥,還需要……」府醫不知該不該說下去,於是頓了頓,道:「其中有一味藥,現下尋不到。」
第11章 王爺臉紅了
唐景天的額角滲出汗水,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嘴裡不斷地說著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