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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天私下裡找小七套了很多話,他知道小七和大一關係好,所以小七一定知道很多大一的私事。
果然,大一來到王府和其他人都一樣,他們都是孤兒。
無親無故的人哪來的九族,就算有,和他唐景天有什麼關係,愛誅是吧,大街上的孤兒可以綁起來給他一打。
這人總不能是個殺人狂魔吧?
傅雲沒想到這人看著呆頭楞腦,總說些人聽不懂的話,關鍵時刻還是頭腦靈光的,知道似是而非的答兩句,又讓人揪不出錯處。
可無論他怎麼掩飾,這不是他認識的大一。
傅雲又道:「你背後的傷……」
「嗨,沒事兒。」唐景天后背一僵,笑道:「沒事兒,暗衛擋刀天經地義。」
唐景天話雖然答得遊刃有餘,其實他也明白,傅雲如此精明一個人,能做到權傾朝野,和陛下分庭抗禮,足夠說明他有多少心機手段。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大家明明都心知肚明,唐景天參不透他為什麼不直接戳破,可唐景天也不敢直接說實話。
於是話題也進入了死胡同。
現在這樣也挺好,先表現出忠心耿耿,迷惑他的視角,讓他繼續試探自己,自己則找機會趕緊溜了。
都這種情況了,王爺也不會信他就是大一。
可他留著自己到底為什麼呢?唐景天並不想搞明白,「溜」是保命的最佳選項。
狹小的環境裡,各懷鬼胎的二人。
唐景天以為傅雲接下來會問自己在別院為什麼見到他就跑了,結果這人隻字不提這事兒,越是不提,他心裡越是忐忑不安。
可傅雲不再套話後,唐景天才察覺到他有些不對勁,他的呼吸聲好像格外重,像是是在極力壓制什麼。
難道他怕黑?還是有什麼童年陰影……
唐景天慢慢靠過去,誰知傅雲的手如鬼爪似得,唐景天都來不及反應便被他扼住咽喉壓倒在地,背後的傷口硌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痛得他冷汗涔涔。
「王——爺,你,你——咳咳,你鬆手。」
唐景天使勁扳開他的手,傅雲的手勁奇大,五指像鷹鉤一般,指甲嵌入皮肉,喘不上氣的唐景天嘴裡嗚咽著,「我,是我——你,你瘋——了,嗬——」
唐景天被傅雲掐的大腦缺氧,他看不清傅雲的表情,卻立時也明白過來,他應該真的有什麼心理陰影,剛才不停地和他說話,像是在試探自己,但其實更多的是想壓制內心的恐懼。
由於自己的突然靠近,打破了他自我防護的最後一片盔甲,於是起了應激反應。
傅雲雖然一直掐著自己,但他卻好像秉著一口氣上不來。
此時如果現在有一點光亮,就能發現,唐景天的眼珠被他掐的突出不少,額角爆裂的青筋和已經泛青的臉色極其可怖。
就在唐景天覺得自己要一命嗚呼的時候,傅雲倏地鬆開手,然後開始沒了命地喘息著,隨後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唐景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但身體卻自覺地欺身上去將他壓倒,順勢騎在傅雲的腰間,他雙手緊緊握住傅雲的手腕以投降的姿勢放於兩側。
唐景天低聲吼道:「王爺,傅雲,你清醒點!」
「嗬——」傅雲從喉嚨里發出的聲音不似人聲,「啊——」
臥艹,他這什麼情況?
唐景天來不及想別的,再讓他這麼叫喊下去一定會招來死士。於是將他雙手手腕交疊一隻手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唇。
傅雲雙瞳已經渙散,失了神智一口咬在唐景天的右手虎口上。
唐景天低聲大罵:「傅雲!我操你大爺,你屬狗的嗎?」
唐景天右手虎口瞬間被牙齒咬破,溫熱的鮮血流入口腔後,腥甜的味道讓他漸漸恢復一點意識,但卻並沒有好多少,反而讓他的力氣更大了。
誰知傅雲忘恩負義,竟然抬腿一膝蓋踢倒唐景天的脆弱之處,本就背痛,現下屋漏偏逢連夜雨,唐景天心裡發狠,左手扼住他的手腕更用力了。
傅雲吃痛發出悶哼之聲,還要去咬唐景天的手。
唐景天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氣得發瘋了,鬆開捂嘴的右手,照著傅雲的嘴唇就咬了下去,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親了。他狠狠一口,直接將傅雲的嘴唇咬破了。
傅雲瞪大了雙眼,停下了掙扎和對抗。
唐景天鬆了口氣,這人突然發瘋,連帶著自己也失了理智,就在他也鬆手的一瞬間,傅雲竟然翻身將唐景天壓了回去。
「臥艹,你他媽的發瘋還沒完了?狂犬病——」
唐景天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讓傅雲咬了上去。
唐景天:「……」這人有病嗎?!!指定有狂犬病,咬人咬的這麼嗨嗎!
唐景天掙扎中胡亂摸到一塊石頭,照著傅雲的後腦,想也沒想就砸了下去。
傅雲終於安靜下來,直直趴在他的身上,唐景天貼心的在他砸過的地方摸了摸,沒有摸到血跡才放心地癱倒,並呼出一口氣,隨後手上一使勁將那人掀翻了過去。
打完人他就後悔了,萬一有追兵過來,他是自己跑呢,還是帶著這個累贅跑啊?
當代青年擺爛心態,死就死吧,反正他們要的是傅雲,大不了把人交出去。
他又不是我主子,當老闆也不太稱職……
唐景天這麼想著,也沒力氣爬起來換位置了,心驚膽戰被人追著跑,然後又和「老闆」大戰一場,著實也不願再講究了,挪也沒挪,一下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