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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爾肯「嘶」了一聲。
他猩紅的眼睛盯著這隻小蟲子半晌,仰起頭,靠在頸墊上。
他的喉結很重得吞咽了一口,像是要一口生吞了什麼東西一樣。
「真是太過分了呢,哥哥。」
車廂響起青年溫柔低啞的聲音。
*
參宿最後是被喧鬧的聲音吵醒的,他還沉浸在兄長給他做的雞蛋羹中,嘴巴傻傻的張開,卻沒咬到蛋羹,還把下嘴唇咬破了一點。
「宿主小心啊啊啊!」
「……嗚。」
甜膩的血腥味幾乎瞬間盛滿了車廂,參宿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幼崽似的哼唧,青年下顎動了一下,他淡藍色的眼睛動了一下,從車外收回目光,溫柔著說:「怎麼了。」
參宿睫毛掀動著張開眼睛,可這次他難得沒有「仗勢欺人」的懟回去,沾著點血色的唇瓣也緊緊抿上了。
參宿有點想他自己的親哥哥了。
少年毛絨絨的短髮蹭著青年的下顎,他像只小動物,安靜的蜷縮著身體窩在洛爾肯懷裡。
洛爾肯聽見了抽泣的聲音。
參宿一向很會哭,他知道這點。
不過這次,他嘴邊重新掛上的戲謔笑容停頓了一秒,才笑著說:「怎麼,哥哥躺的太舒服,都不想走了嗎?」
參宿馬上全身僵硬了起來,緊接著他胡亂的用手抹了兩把眼睛,像頭小獸一樣氣勢洶洶的抬起頭,強調:「怎麼可能,我最討厭你了。」
「……討厭,啊。」
青年傷心的捂住心口:「哥哥,你可真會讓我傷心啊。」
「他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傷心」111不滿意的道「攻略進度也沒漲!」
參宿也覺得現在的洛爾肯有一點惡劣,他不想再理他,彎下腰,去抓自己的鞋子。
後車廂很開闊,參宿的柔韌度很強,他騎坐在青年的腰腹上,彎下腰,校服襯衫因為他的動作掀開了一點,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線,幾天前的印子還沒有消下去,看著好像更紅了。
洛爾肯原本微笑的瞳孔紋路發生了一點變化。
少年一無所覺的抓到鞋子,剛剛拿到手中,「座椅」就跌宕了起來,參宿抓住洛爾肯放在他身邊的手臂,才穩住身體。
參宿害怕的質問:「你幹什麼?我差點摔下去了。」
他雪白的臉頰因為緊張冒出一點粉紅色,看起來生機勃勃的美味。
「我可沒幹什麼。」青年無辜的說:「哥哥,你這樣能穿上嗎?我幫你。」
說著,他兩隻手臂穿插著摟住參宿的腰,參宿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不要——」
青年手臂的肌肉隆起來了,強硬的力道將參宿緊綁在他的腰腹上。
參宿幾乎立刻想到那晚被陌生的男人按在車廂中無助的啃咬,眼眶瞬間紅了。
「嘖,哥哥怎麼這麼愛哭。」
青年側臉緊貼著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洛爾肯半彎下身,將參宿完全籠罩起來。
「我才沒哭……都怪你。」
參宿帶著哭腔的說。
洛爾肯幾乎要笑出來。
多可愛呀。
他哭的時候,真是非常的可愛。
「都是我的錯呢,哥哥乖一點。」
他親昵的貼著少年的臉頰,兩隻腕骨微微凸起,繃著青筋的手臂穿過參宿的胳膊,環繞著他的身體,握住了參宿的腳。
白色襪子裡的腳趾緊張的動了一下。
參宿紅腫著眼眶,皺了皺眉頭,踢踢他寬大的手掌,說:「癢。」
「好了。」青年語氣溫柔的安撫。他骨節分明的大掌細緻的解開鞋帶,然後捉住參宿的腳穿進去,再慢條斯理的系上蝴蝶結,就像在打包精美的禮品。
參宿靠著他的肩膀,抬了抬腳感受,挑剔的在車子上踩了踩。
「還滿意吧?兄長。」洛爾肯微笑著問。
「還湊合吧。」參宿噘著嘴說,他為剛才自己被洛爾肯嚇到還有些訕訕的生氣,紅著眼睛瞪了罪魁禍首一眼,然後背起單肩包,率先下車了。
關門之前還認真的和駕駛位的司機先生道別:「謝謝您。」
洛爾肯挑起眉梢,向司機的方向看過去。
背對著洛爾肯的司機全身都緊繃起來了,豆大的汗水沿著緊勒得有些青白的指骨沾濕了方向盤。
但洛爾肯好像就只是單純看一看,然後他又變成了那副溫柔的模樣,學著參宿的語氣說一字一句的說:「謝謝您呢。」
司機:……
*
參宿站在車門旁邊等洛爾肯,見洛爾肯終於開始下車,有些不滿意的撅起嘴巴:「你再不出來就要遲到了。」
他握著背包的手指攥得緊緊的。參宿的手指很細,像是某種藏館裡才存在的那些珍貴植物的根莖,在陽光底下顯得水靈靈、脆嫩嫩的,讓人忍不住垂涎的舔舐吞裹。
有微風吹過來,窩在他小巧白淨的耳廓後邊的及耳短髮被吹得騷動起來,少年像是有些癢,粉白的唇瓣抿得更緊了,濕潤的杏眼眼巴巴的盯著青年,跺了跺腳:「你快下來呀!」
洛爾肯「聽話」的邁出車門,剛一出去,參宿就自動貼了過來,柔軟的手臂緊挨著青年的制服。
參宿才不會承認自己是緊張了。
他揪著洛爾肯的制服外套,扁了扁嘴巴。
同樣的校服,穿在參宿身上就像寬大的外套,仿佛套著哪個男人的衣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