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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目光柔軟的看著他,就像看個寶貝似的,然後語調熱切到有些怪異的說:
「果子已經熟了,當然是要開餐了。」
「兄長可真是我最大的驚喜。」
參宿有些茫然,隨後是渾身戰慄的緊張起來,他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暈頭暈腦的以至於對現在在發生什麼也沒有清醒的認知。
洛爾肯在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似乎還咬了他一口,很疼,參宿漂亮的瞳孔微微瞪圓了,踢著腿,弱弱的掙扎著,濕乎乎的圓眼睛透著一股子水霧。
他想推開洛爾肯,並且像之前一樣狠狠的質問他,用赫頓養父來威脅這個備受欺負的「透明人」,但是他被迫仰著頭,因為劇烈的喘息,小巧的鼻尖聳動了兩下,熟悉的味道像是煙霧一樣逼仄的湧入,幾乎將他擠壓成一個可憐的小片。
參宿幾乎要化掉了,他哭著要逃,但是劃了兩下,就像在天橋那天一模一樣被卷圈禁起來,他還觸摸到冰冷的鱗片,很涼,很恐怖,但是他渴求這些冰冷,所以牢牢的抱住了冷硬的鱗片,甚至小臉都黏膩的磨蹭起來。
他迷迷糊糊的仰起頭,看見青年微笑的臉,那張漂亮極了的臉蛋現在左右兩側覆蓋著墨綠色的細小鱗片,像是興奮,鱗片正在微微張開著,細細的顫抖著。
人怎麼會有鱗片呢?
參宿有些茫然的伸出手,試圖摸摸鱗片,但是手指剛伸過去,鱗片就閉合起來,參宿的手指被夾住了,他被嚇得哭起來。
大概是哭得很慘,所以參宿聽到青年溫柔又無奈的低哄聲,只是那聲音中總帶著陰冷又怪異的腔調,聽起來像來自遠古洞穴的水滴滴落聲,又或者古老惡魔的詛咒低語似的。
*
參宿在破破爛爛的疼痛中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他就下意識的掀開被子,試圖縮到床底下。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被一隻渾身布滿鱗片的怪物抓到,要和他玩捉迷藏,如果不被找到的話,就可以少刻上一個痕跡,怪物的牙好尖利,參宿哭著搖頭,他身上的痕跡已經夠多夠深了,一點也不想再要新的。
「宿主!你醒了!」
111聽見動靜,精神滿滿的打招呼。
他在系統論壇廝混了一晚上,此刻正精神抖擻,搖著電子腦袋說:
「我和其他系統取經了,到後期任務進度都是噴射式的增加,宿主就放心吧,最多一周,洛爾肯的進度條肯定就滿了」
它說完,才看見參宿的害怕的「慘狀」,疑惑的問「宿主怎麼了?」
參宿差點直接哭出聲,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他成了怪物的禁臠,赫頓別墅則是怪物的巢穴,他每天都被巨大的覆蓋著鱗片的尾巴緊緊圈著,怪物像是藏著珍寶一樣藏著他,戲弄他,他知道,哪怕他完成了任務,還是會被粗壯有力的尾巴蜷到怪物的腦袋下,又深又重的留下滿身痕跡。
可萬一這不是夢呢?
「哥哥。」
門外響起青年溫柔的聲音。
參宿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鳥一樣,撲騰騰的抬著腦袋看過去,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驚恐。
門打開了。
穿著白色襯衣的青年端著藥走進來,參宿昨晚鬧脾氣,不讓別人進臥室,能進來的只有他,所以青年進來時又細心的關好了門,外邊一點光線都沒有透進來。
房間裡厚重的窗簾還披掛著,房間裡黑暗的光籠罩在青年高大的身體上,有那麼一瞬間,參宿竟然覺得有些眼熟。
「哥哥?別悶在被子裡呀,對身體不好。」
青年轉過身,見到藏在被子裡的少年,似乎是吃了一驚,然後有些無奈的放下水杯和藥,走到床頭。
參宿攥緊被子,勉強忍著藏起來的衝動,他仰臥在床頭,把自己圈成了一隻帶殼的小烏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青年的臉。
這是洛爾肯,他已經清醒了,能認出洛爾肯的臉,可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卻更厲害,抗拒又害怕的縮著。
除了身高、體型、其他的什麼,洛爾肯看起來竟然很像那天在海河大橋黑暗車廂中的alpha。
他怎麼會突然想到那個alpha?
參宿又說服自己,可是所有alpha都很高大,說不定就是意外長得有些像而已。
他可能是被昨晚的夢嚇壞了,以至于思慮都混亂起來了。
而且111提供的背景資料中都寫明了任務目標一號的性格和人設,這可是那個什麼所謂的系統主腦的資料,難道還能是假的嗎。
這麼想著,參宿鬆了一口氣。
一放鬆,他馬上扁了扁嘴巴,眼睛瞥過柜子上的藥一眼,深紅色的,看著就苦到了喉嚨,還那麼大片,一看就不好咽。
參宿裹著被子,翻了個身,背對著青年,瓮聲瓮氣的說:「我感覺我現在挺好的,藥就不用繼續吃了。」
第35章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兒, 隨後響起布料的摩擦聲,參宿豎著耳朵聽,然後一隻冰冷的手指貼到了他的側臉上, 參宿立刻就打了個哆嗦, 咬著牙根惱恨的要發小脾氣,但是後頸突然一疼,酸酸麻麻的感覺頓時傳遍全身,少年忽然又僵住了,像只被捏住後脖頸的兔子似的。
青年像是沒發覺一樣,笑起來:「兄長可不能一直任性, 還是先喝了藥在繼續休息比較好。」
他又溫柔的補充:「等拿下去杯子,我會陪哥哥一起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