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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遠的寂九蝶回頭窺探密牢一眼,只見蕭山淵湊近夜州白,手似乎按著他的脖頸。寂九蝶微微蹙眉,快步離去。
夜州白的呼吸重了一些。
蕭山淵的指尖擦過夜州白的脖頸經脈,用一種難測的語氣道:「離心咒。離心咒乃是將兩人心脈相連的一種邪術,中咒之人為施咒人承擔喜怒哀樂、甚至心力衰亡。難怪你的心,這麼難以自持。」
夜州白偏過頭,試圖躲開蕭山淵的動作,卻聽得他繼續說下去:「能在大寂第一刺客身上種下咒蠱的人,世間能有幾個?若非你自願,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可以。」
夜州白深吸口氣,「你若是想知道,放了我,我告訴你。」
「好笑。」蕭山淵冷漠,「你的秘密,對我有多重要麼?」
夜州白仿佛看透人心道,「你對我身上的離心咒沒興趣,但你對施咒的人,一定很感興趣。能夠控制別人的心,對你來說,會很有趣吧。」
「唔,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
「三年前,你派人剿殺鴛鴦嶺。逼得滿門盡滅,只為得到攝魂咒。離心咒對你來說,實在更具備吸引力。」夜州白輕輕道。
蕭山淵輕笑,「原來你還知道我的故事。」
夜州白無奈:「有時候覺著,寧願不知道的好。」
蕭山淵的嘴角勾起殘忍笑意:「我的手下有句話說得對,你還不算廢物。我雖不知道如何施展離心咒,但是知道,如何解離心咒。施咒人心死,離心自然解除。」
夜州白的呼吸緊了一瞬。
第五章 殺陣
寂九蝶出了密牢,寂九煉便迎上來:「阿姐,夜州白鬆口了?」
寂九蝶的震驚和慌亂未散,平息道:「差一點得手。他已中了我的攝魂咒,不過……」
寂九煉見寂九蝶神色複雜,疑惑不解:「不過什麼?」
寂九蝶想了想,沉聲:「你最好別動他。王爺將他囚於此,卻遲遲未有動作。事情不簡單——鳳靈照有消息麼?」
「王爺派她出去後再沒消息。」
這時候蕭山淵從密牢里走出,寂九蝶寂九煉二人恭敬:「王爺。」
蕭山淵道:「召集十大殺手,今夜,北風堂,不可走漏消息。」
寂九煉想想道:「王爺,蕭衛隊盡數出動,密牢這邊怕有不測。依屬下之見,可斷夜州白手筋腳筋,以絕後患。」
聞言,寂九蝶蹙眉。
蕭山淵轉而看寂九煉,神情莫測,「那麼,就交給你去辦。」
寂九蝶道:「王爺,夜州白已中屬下的攝魂咒,興不起什麼風浪。正如王爺之言,他還有用處。」
蕭山淵看了看寂九蝶,冷笑:「攝魂咒。好計策。九蝶,你愈發大膽了。」又道:「都下去準備吧。今夜,便是夜盡明死期。」
是夜,炎熱。夏蟲聒噪,草叢中漫著泥土氣息,夾雜著遠來的金屬之音。
北風堂後院,楊柳竄動。北風錦已安排北風堂眾人躲進地宮。自刺殺發生之時,大寂的東決侯已派人嚴防江淮城門,為的就是拿下夜州白和江淮的山北宗門人。她見到寂九蝶時便知道事情不妙,蕭山淵已然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派人來追殺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麼快。
北風錦的目光從竄動的柳條上收回,「他們到了。」
夜盡明與左右護法正在觸發後院箭陣的機關後等待,「只有拿下蕭山淵,才有機會救出州白。」
北風錦贊同的一點頭,她也只能相信。她能做的,已經做了,今晚的守株待兔,乃是夜盡明的計策。夜盡明雖然受傷,但已在她的醫治下恢復不錯,各方鬥爭極講究時機,今夜若不拼一把,確實錯失良機。「我必全力相助。」
月下結陣,生死一線。
當十大殺手落進院落那一刻,便是箭陣觸發的一刻。四方箭陣星雲般自天而落,處處見血。北風錦於箭陣之間亮出千絲線,紛紛而殺,線線斷腸。
激戰,一觸即發。
十大殺手殺將而來,各有所傷。箭陣將盡時,月下衝出的是蕭山淵的兩大護法——寂九蝶、寂九煉。
一刀一劍,配合絕妙,衝破箭陣,殺向北風錦。
此時,夜盡明與左右護法也隨之現身,對抗而去。
刀與劍相交,絲與陣勾連,兩方抗衡,勝負未分,一時威力無限,草樹震動。
一把匕首劃開月色,殺落氣陣。黑金色衣袍飄搖,殺氣卻動乾坤。人未至,匕首已近夜盡明心臟位置,幸得北風錦急急拽開。
「小心!」
從未見過的強大殺氣。
蕭山淵姍姍來遲。
夜盡明怒道:「偷襲!」
蕭山淵冷笑:「結果都是一樣的,你可以試試。」
第六章 絕色
月下飛天,殺氣相逼。
夜盡明與蕭山淵殺了十餘招,漸落下風。左右護法見事不妙,速前去對抗。
蕭山淵冷笑:「不如叫你的手下,全部一起來。」
夜盡明深吸口氣,深覺已不是對手,故不敢再多說,只得與左右護法合力擊之。
蕭山淵沉吟:「原來他支持的人,不過如此。」
隨即長劍聚氣,劈殺而去,夜盡明被擊退十步,左右護法已吐血,倒地不起。
夜盡明抬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帝國要殺的人是我,你放了州白。否則,我定要你的命!若是州白出了什麼事情,我絕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