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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那賀長風道:「我本避世,不問俗世,你們卻來犯,非要趕盡殺絕麼?你們爭你們的天下,我沒有興趣!」
夜州白微微擰眉,只見那一行人身穿的正是五大門派之一南河宗的衣裳,為首的竟然還是那南河宗的大弟子,南雲煙。
怎會如此?
這絕非是山北宗會做出的事情!
夜州白皺緊眉頭,正想出手之時,卻看見一執劍之人殺向那賀長風。
騰空而起,劍勢之激烈,是他所熟悉的。
是——
寂九煉!
夜州白看向院牆之上的蕭山淵,不知他在想什麼,卻見他轉動手指,凝了一道內力,打向寂九煉手中的劍。
寂九煉本不是賀長風的對手,可是得到了蕭山淵這一道劍訣相助,情況就不一樣了。
只見寂九煉如有神助,劍勢瞬間強大了十倍不止,殺向了賀長風。
「師父小心!」
廊子一旁跌落的小少年見此場面,飛身上前,竟然靠自己的軀體,硬生生的阻擋下了那一劍。
夜州白情急之下送出的一劍已來不及了。
院牆之上的蕭山淵也因震驚睜大了眼睛。
劍意擋住寂九煉的劍勢,可那長劍的劍鋒,還是刺入了那小少年的胸口。
「逍兒!」
「哥!」
賀長風發出一聲激烈的呼喚。
他的劍勢瞬間也因為憤怒增至十倍。
寂九煉見情勢不妙,轉身便逃竄而去。
南雲煙也道:「走!」
劍勢之下,眾人散去,原地唯留著那長風劍主賀長風摟著那小少年,鮮血布滿他的手,淚光滿了他的眼眶。一旁另一個小少年湊近,面容悽慘,哭喊著。
「逍兒!」
「哥!」
夜州白收了劍,走近賀長風的面前,看著那奄奄一息的小少年,不禁深吸口氣。
他轉頭望向那院牆的方向,見著蕭山淵竟然還沒有走。
蕭山淵的目光也正落在了這夜色里悽苦的廊子裡,兩個人的目光在此刻交匯。
「逍兒!」
賀長風收緊手臂,將那少年緊緊護在自己的懷裡,聲音悲慘。
夜州白不知該如何安慰,悲傷的嘆息。
此時,兩道身影自院牆而下,沖在前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北風錦,她見此場面,忙衝到了那受傷的少年身前,道:「賀前輩,晚輩略通醫術,讓我來。」
北風錦立刻為那少年療傷。
夜州白轉頭,見夜盡明也來此處,他奔向他的身邊,驚喜不已:「州白!」
夜州白一頓,事發如此突然,他還未弄清楚是何事,卻見那院牆之上的蕭山淵已變了臉色,倏忽人影便不見了。
夜州白蹙眉,心急看了夜盡明一眼,「我還有些事,晚些與你細說。」
說完,夜州白便飛身而起,循著蕭山淵的離開的方向而去。
夜盡明不禁蹙眉,他看了看正為那少年醫治的北風錦,又看了看沒入夜色的夜州白的背影,感慨事情的發生他沒預料到,眼下的路更難走了。
夜盡明一路追出院子,在院落的後院院牆處,終於追上蕭山淵。
他停下步子,緊緊盯著蕭山淵的背影,語氣頗有怒氣,「蕭山淵!」
蕭山淵頓了一下,摘下兜帽,轉身看向夜州白。
夜色將蕭山淵俊美的臉照得更為風華絕代。
卻也把夜州白臉上的無奈和怒火照得更為深刻。
夜州白咬了咬唇:難言心中失望,他深吸口氣,一時措辭如何開口。
蕭山淵到底為何要對賀長風動手?
蕭山淵對上夜州白那雙無奈又悲傷的目光時,便瞭然他在想什麼。
發怒麼?
蕭山淵偏執的想。自己的怒氣還沒有地方發泄。他與東決侯一道而行的時候,可曾想過他?
而今,夜州白這滿帶怒火的模樣,分明是為了賀長風的事情來的。
夜州白又要向自己問罪來了。
夜州白鬆開咬著的下唇,正想說什麼,看著他的蕭山淵卻突然用輕功飛身而至,不由分說的將他按在身後冰涼的院牆上,近乎兇狠的堵住了他的嘴唇。
「唔——」
未開口的話被壓住,失望、怒火、悲傷統統都被壓下,蕭山淵如猛獸一般壓住他的身體,不容他反抗,近乎撕咬的親吻他的唇,好像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兩人都還未平息的氣焰在此時的親吻里被激化,卻也無處發泄,只能在夜色深處,在這場激烈的親吻里,各自消化,各自忍受。
蕭山淵眼疾手快的抓住夜州白要反抗作亂的手,將他的兩隻手腕按在冰冷的牆面上,任由心中怒火猛烈的燒起,吻得更為肆意,好像要就此在夜州白的身上打下他的烙印。
死死生生。
生生世世。
第八十三章 纏綿
晦暗的夜色里,經歷一場大戰的院落顯得更為蕭索。
空氣里仍然瀰漫著不散的殺氣,明燈長亮的房間前,賀長風滿頭是汗,目光死死的盯在那房間裡,此時床榻之上正躺著他的徒弟逍兒,一旁是為那小少年醫治的北風錦。
夜盡明走近賀長風的身側,看著他發怒的的神色,有些無奈,道:「賀前輩,令徒會平安的。」
賀長風蹙眉:「你又是什麼人?」
夜盡明後退一步,躬身抱拳道:「賀前輩,在下是山北宗夜盡明,特來拜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