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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鬼惡狠狠道,「那就用你的內力做解藥吧。打個賭,賭你我,誰先死。」
夜州白坦然,「那你就輸定了。」
「夜先生小心!」
施夢驚呼。
地鬼瘋了似的又殺了一掌來。
「是你們下的毒。好手段。看來你們會死得更慘!」陰沉的聲音如鬼魅。
夜州白道:「你們快走!」
地鬼看夜州白分心之際,又劈上了一掌。
夜州白連退三步,嘴角再次溢出鮮血來。
地鬼狂喜,譏諷道,「這就是你們這些自詡正義之士的軟肋!」
隨後,地鬼忍著五毒丹發作得劇痛,仿佛魔鬼一般張牙舞爪的,立刻向施夢和阿山劈了過去。
夜州白驚慌,竭力飛身而起,攔在了施夢和阿山的身前。
「破!」
劍氣縱橫,生生的將地鬼的那一掌推了回去。
地鬼後退兩步,被五毒丹折磨的更像厲鬼,殺氣更重,「呵,不過如此,現在,就讓我將你獻給侯爺吧!」
地鬼兩掌相錯,結下掌風,念道:
「陰陽掌!」
夜州白手執長劍,指向地鬼,劍身卻不穩,他的額頭上流下汗滴。
在掌風到來之際,從天而降的身影落在夜州白的身側,握住了他拿劍的手,「假扮我,連一招遇淵訣都使不明白麼?」
夜州白一頓。
蕭山淵已握著他的手,同他一起揮起往生劍,強大的內力傾注其中,兩人同執劍出招,殺出的一招遇淵訣,瞬間破開了掌風。
地鬼驚道:「遇淵訣!蕭山淵!」
蕭山淵冷笑:「這點本事也敢冒充我?」他的聲音竟比地鬼還要冰冷的可怕,臉上卻是平常的表情,說出的話如同殺令,「冒充得,有萬分之一相像麼?」
蕭山淵鬆開往生劍,以內力畫了一道遇淵訣的真氣,手指輕彈,真氣如劍鋒,殺向地鬼。
地鬼痛苦的嗚咽一聲,被真氣劈跪在了地上。
蕭山淵冷漠道:「今夜給你個機會,讓你見見攝魂咒。你冒充了半輩子的東西,總是看一眼才能合眼——九蝶。」
聞言,寂九蝶的身影落在蕭山淵身側:「王爺。」
蕭山淵扶住夜州白搖搖欲墜的身體,道,「這裡就交給你了。」
寂九蝶恭敬道:「屬下領命。」
寂九蝶忍不住看了一眼倒在蕭山淵身邊的夜州白,隨後瞥見蕭山淵正用近乎警告的眼神審視著自己。寂九蝶慌得連忙作揖、轉身,朝著地鬼跪地的方向走了過去。
蕭山淵摟住夜州白的腰,耳語道,「你不是還能撐得住麼?」
夜州白奄奄一息的回應道:「你既然救我,我只有多謝。」
蕭山淵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暗喜,他摟緊了夜州白,往攝魂咒施展的反方向走遠。
第二十一章 情思
月下。
寂九蝶走近地鬼,對他使出了攝魂咒。
施夢和阿山兩人對視,隨即上前,阿山質問:「施竹到底在什麼地方?」
寂九蝶看了一眼施夢和阿山兩個人,淡淡道:「施竹是什麼人?」
阿山道:「他是我的愛人。」施夢道:「他是我的哥哥。」
寂九蝶抬眸,「世間情義果然能讓人勇敢。有趣。我來幫你們問吧。」
寂九蝶動起鈴鐺。
地鬼的雙目已經空洞,被鈴鐺牽引著思緒。
寂九蝶問:「施竹在什麼地方?」
地鬼完全沒有狂妄的模樣,只剩下聽話的對答:「他的內力至純,難得。我把他獻給侯爺了。」
寂九蝶蹙眉:「東決侯在什麼地方?」
地鬼答:「暗香堂。」
施夢和阿山一起對寂九蝶道:「謝過恩人。」
寂九蝶淡淡一笑:「我只是做事的罷了。要謝,就謝我的主子,蕭王爺。或者,真正該謝過的人是夜州白。最該感謝的是你們自己。你們是善良的人,但是善良的人很少得到好報。對吧?」
說完,寂九蝶收回鈴鐺。
而地鬼,則是嗚咽一聲,失去了所有內力,廢了。
一個身影從風裡而來,到了寂九蝶的身邊,正是鳳靈照,「好強的內力。這次該給我了。」
寂九蝶點了點頭,「這該是你的。」
施夢和阿山轉身走遠。
阿山喃喃:「暗香堂。」
施夢道:「地鬼只是東決侯的一個手下,中了五毒丹都還能如此囂張。東決侯……實在無法想像。」
阿山道:「小夢。你已經做了能做的,忘記這件事情吧。」
施夢悲愴道:「你能忘得了麼?」
阿山沒有接話。
他當然知道自己,絕對忘不了。
有些夜,漫長到似乎永遠無法過去。
日上柳梢。
九月的雲暮城已不再那麼炎熱,風仍然暖的。蕭山淵臨窗坐著,目光落在床榻上躺著的夜州白身上。
遇淵訣的真氣在他的體內遊蕩,不知道是氣息的緣故又或者是什麼別的什麼的影響,蕭山淵的心裡竟覺著有些暖意。得到遇淵訣的殘卷令他的功力大為精進,夜州白找回遇淵訣的用意可想而知。夜州白並未修煉遇淵訣,只是見他修煉的時候耳濡目染過一些皮毛。像夜州白這樣的武學奇才,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對功法的其間奧妙也會有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