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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盡明看向北風錦,忽的想到北風堂也是山北宗的一支,自己說這些話對北風錦來說大概不是那麼好聽的,他便不再說下去,點了點頭,「是。」
夜州白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北風錦,又看了看夜盡明,他看出了夜盡明對北風錦的隱隱情愫,若是放在從前,夜盡明說話時是絕不會如此關注旁人的情緒的。夜盡明大多數時候是一個不會在乎別人的感受的人,可是如今他會因為北風錦而改變。若這不是喜歡,那還能是什麼呢?
夜州白不由得露出一點笑意。他為夜盡明能夠動情而歡喜。
夜州白道:「我出去看看城中情況,想必各大門派已經到此。」
夜盡明抬頭,看夜州白起身的動作,道:「一切小心。」
夜州白點頭,「放心。」
而後,夜州白便離開了小院,飛身越過院牆,人影已不見了。
不見夜州白的身影后,夜盡明又看向北風錦,道:「阿錦,方才我說的話,只是說那些圖謀亂來之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北風錦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必介懷。北風堂一直是堅決擁護山北宗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北風堂最初只是一座醫館,先輩慈悲為懷,懸壺濟世。後亂世將傾,北風堂在精修醫術之餘,開闢了武學之門。如此才能夠在亂世之上更好的兼濟天下。而山北宗,一直是北風堂的選擇。山北宗自成立以來,秉承的也是匡扶正道的路。這一點與北風堂不謀而合。只要夜宗主你始終記著山北宗的道,北風堂就不會背棄山北宗。」
夜盡明聽著北風錦的話,眸中愈發堅定,他點頭:「我一定記著。有你們在我的身後,我不會辜負這份道義。」
北風錦溫和一笑,動手添了柴火,明亮的光將她的臉映得幽幽,她的笑意也顯得更為動人。
夜盡明痴痴的看著,唇角勾起,眼中的情意也更深了許多。
夜盡明堅定道:「待到山北宗平定天下之日,我們一定還要在一起。」
第六十章 對手
三日之期很快便到,山北宗的門前,江湖各路人馬已至。
院中結著白禮,秋風裡甚顯淒涼與蕭瑟。
天下之間能讓這許多豪傑義士聚在一堂的,也只有這樣的場合。山北宗的試劍大會,或許都不曾見過這樣的熱鬧。許多閉關已久的、德高望重的高手也紛紛到來。
江湖上來的是各路門派、草莽英雄;也有來自朝堂宮廷的、不願透露名姓的。而來自東璃國的人,則更是令人驚奇。
雖然山北宗的勢力也悄悄蔓延至山北宗,可是從東璃國來的人還是令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要知道,東璃國與寂國曾交戰日久,得蕭氏一族征戰,兩方才得以休戰。而來到葬禮的人,竟然還是東璃國的高位者——無念大師的座下侍衛。
無念大師是東璃國的異姓王——名號合王,也是東璃的國師。不過嶄露頭角十多年,便已經取得王室信任,在東璃國做了善事無數,被推崇至極高的地位。
無念大師為人卻又十分低調,素來深居簡出。連東璃王室的很多事情,都無法請得動他。而今,他卻因為夜州白派出座下侍衛親自來赴山北,著實是令人驚訝。
而夜州白又是如何與這位無念大師有如此深的淵源,則是更讓人無從得知。
堂中,白色傾覆之下,躺著棺木,一個「奠」字在堂前,引來眾人無數。
堂前,左護法易容而成的夜盡明正迎接來客。
堂中,幾大門派的人面面相覷,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而這個時候,堂門前,幾把長劍齊指向一人,嚴陣以待。
而那身穿黑衣、身上卻披著一件白麻的人,臉色是那樣冰冷,他只是走進堂中,只見那長劍只是從他的身前擋過,卻沒有一把,真的敢刺向他。
長劍既來攔路,卻又紛紛退避,顯示著這些執劍者對來人的懼怕。他們面面相覷,卻又絕不敢出手。
他們知道,自己不會是這個人的對手。
哪怕不知道來人的名字的,也是不敢出手。因為這個人身上帶著的強大的內力,是那樣的讓人不敢接近。
而他,就那樣在長劍的包圍里,卻毫髮無傷的,走進了大堂。
「蕭山淵?」
「他怎麼會來?」
門派里的人有認出蕭山淵裡,語氣里紛紛是驚訝和憤恨。
蕭山淵只是一步一步走到堂前,目光沒在那些人的身上做半分停留,只是看著那祭奠,到了棺木前。
他的目光終於向夜盡明看去。
左護法一驚。
蕭山淵淡淡,發出的聲音並不大,卻讓每個人感覺到一股涼意。
「我只是來祭奠一下,我的對手。」
左護法深吸口氣。
蕭山淵掃視了一圈大堂,心中不禁發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日日對他蕭王爺是喊打喊殺,可是而今自己孤身來到這裡,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敢動手的。這些門派,也是內鬥的好手。有趣。
蕭山淵心中不屑,也更為夜州白感覺到不值。他看向棺木,默默收緊拳頭。他提了一盅酒,澆在棺木前,任由那些劍光掃過他的臉龐。
酒澆下。
南河宗的弟子先行發難道:「夜宗主,蕭山淵是何等魔頭!竟然也能在山北宗如此招搖過市了!你這個宗主,就是這樣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