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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決侯看著夜州白卸下武器的動作,那神色仿佛是在看他一件一件的脫下自己的衣裳,他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這才好。過來,坐。」
夜州白沒有拒絕,動身走近了過去,在東決侯的對面坐下。
東決侯審視著夜州白,仿佛是用目光將夜州白囚禁其中,又帶著一絲渴望和垂涎:「其實本侯也只是想和你一起喝喝酒罷了。」
夜州白淡淡,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將空杯子展示給東決侯看,「如何?」
東決侯興奮道:「好!」
夜州白露出一個有些殘忍的表情,「這杯酒,當是為施竹送行。」
話音未落,夜州白手中的酒杯忽地被震碎,碎片飛似的沖向東決侯。
東決侯嘆息道:「本侯不過想與你痛飲!」
夜州白冷漠:「你也配?」
夜州白動身要走,東決侯卻瞬間接近,按住他的肩膀:「夜州白,你知道的,本侯其實捨不得把你怎麼樣。可你非要與本侯作對。」
夜州白冷若冰霜,他感覺到東決侯的內力正欲震斷他的經脈一般從他的肩膀向體內翻湧,再這樣下去,會活活的廢了他的一條手臂。
夜州白暗自運氣,方能將這股內力稍稍消解。可是他卻無法從東決侯的手下逃脫。只是抵抗這股內力的衝撞,便讓他有些扛不住。
東決侯,更強了。比他設計刺殺他的時候更強了。
夜州白忽然想到阿山說的話。
等,等到什麼時候?
是等到東決侯又舒舒服服的活了幾十年的時候麼?
如今他都尚且不是對手,還會是什麼時候?
夜州白垂眸:「廢了我,你想要的可就得不到了。」
東決侯聞言,果然停了下內力的衝撞,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是這世間最強大也最吸引人的猛獸,本侯總是在想如何馴服你。可是你一次又一次讓本侯失望。」
夜州白鬆了口氣,至少他的一隻手臂暫時沒廢了。他對上東決侯近乎勾引的目光,瞭然他想要什麼。他刺殺東決侯的時候,東決侯對他也已經是展露出這種難以言說的渴望,對上東決侯的目光,夜州白都覺著難以忍受。當一個人總是以看獵物般的目光凝視著自己,那是令人無法接受的。
夜州白冷笑道:「可你方才分明想廢了我。」
東決侯故作無奈道:「是你先惹本侯。你明知道本侯是捨不得你的,卻還如此相逼。」
東決侯見夜州白的臉色蒼白,一副無法反抗的模樣,便朝著夜州白的身前又靠近了一些。
夜州白不禁深吸口氣。
東決侯的目光在夜州白的臉上逡巡,似乎在欣賞著一件極勾人的事物。夜州白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忍不住使之破碎的美麗。這樣一位武功高強的劍客,若是臣服在自己的身下,那又會是怎樣的滋味?
而對於東決侯這樣睥睨一切的人物來講,征服夜州白對他來說更是一件值得花費心力的事情。
東決侯閉了閉眼睛,仿佛在回味著什麼,用一種極為懷念的聲音道:「本侯記得十幾年前,你就是這樣。這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夜州白頓了一下。
十幾年前?
可他第一次與東決侯交手分明是五年前的刺殺!
東決侯察覺到夜州白的神色變化,他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抬起手,用指尖擦過夜州白的臉龐,又滑到脖頸:「很好奇麼?你若能讓本侯滿意了,我可以和你說說,第一次見你時的場面。」
第二十五章 算計
指尖的侵犯絕不滿足於夜州白的袒露的脖頸,東決侯露出得逞的笑意,揮手將夜州白圍進寬大的衣袍,摟著人往那珠簾後去。
夜州白體內內力洶湧,暗自調息,只能先壓下方才東決侯給的創傷,只好被東決侯攬著腰。
東決侯早有準備,從床榻上取一個方瓶,其間裝著的正是使人意亂情迷的藥物。他勾唇,取出一粒藥,咬在舌上,隨即俯身,將沒什麼反抗之力的夜州白按在床榻,低下頭便要給他餵藥。
夜州白的手抓在金絲被褥上,看著東決侯的逼近,一股令人反胃的滋味在他的腹中翻攪。他既迫切的想要知道東決侯說的十幾年前是什麼意思,卻也不想被這個人如此凌辱。
珠簾竄動,春色無邊。夜州白抬起手,主動攀上了東決侯的脊背,指間纏著他的白髮。「好興致。」
東決侯一笑,仍湊近過去。
夜州白皺眉,口中默念一道訣,放在不遠處的長短兩劍忽的飛起,以東決侯還沉醉在春色里無法注意到的速度刺向他的後背。
殺氣!
東決侯欲轉身,夜州白卻接過短劍,以飛快的速度在他的後背划過一劍。
「唔……」
東決侯痛苦的一皺眉。
太快的一劍。
鮮血瞬間染紅了白髮。
夜州白在受傷之際,都能使出這樣的殺招!這些年,進步的又何止他東決侯?
東決侯向夜州白劈出了一掌,夜州白忙躲開。
夜州白躍身而起,顧不得其他,從窗子竄了出去。
喜鬼已帶人將樓上圍住。
夜州白執劍,神色淡然,他回頭看了一眼,東決侯已朝著他的方向劈出一道掌風。
「你真是找死!」
惡狠狠的聲音里全然不見方才的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