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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藥的小廝答:「少爺失蹤了。小姐去找人了。」
夜州白聞言,想到了那位施竹少爺,他擺了擺手示意小廝退下,心頭暗自揣摩。雲暮城看起來平靜繁華,施竹這樣一位年近二十的少年人,怎麼會失蹤?
平靜之下,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夜州白將藥喝盡,決定等入夜後出去看看。
是夜,冷月懸空。
夜州白走出房間,散步般走近了那日撞見施竹和同窗在一處的房間,他輕輕推開窗子,只見房間裡如常,並無人影。
這個時候,交談聲響起,夜州白轉身,敏捷的躲到房後。
「如此說來,哥哥凶多吉少了。」
是施夢的聲音,語氣里滿是絕望。這樣的聲音令人揪心。而後響起的是另一個悲傷的聲音:
「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們做錯了?我們不該逞英雄,我們不該去調查蕭王爺的事情。他太心狠手辣了,我們以為能救人,如今我卻失去了小竹。」
蕭王爺?這還有蕭山淵的手筆?
夜州白蹙眉,心中滋味難言。
施夢堅決道,「不管他多可怕,我都要為我哥哥報仇。我一定要殺了他。」
另一個聲音停了一會兒,隨後用悲涼但堅決的語氣道:「小夢,伯父伯母已經失去了小竹,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和你不一樣。我本就無父無母,是個,我孤獨的活了這麼多年,小竹是我晦暗人生里唯一的光明。他是我最重要的人。這個仇,我要親手來報。」
夜州白聽至此處,已經有些心顫。少年的聲音讓他想到自己的過去,他不禁覺著淒涼。
施夢道:「那我們一起。蕭王爺不是好對付的人。阿山,我們一起為哥哥報仇。」
阿山憂心道:「不,小夢。你不能涉險。」
施夢道:「若我不為哥哥做些什麼,這輩子都難心安。阿山,他對你而言是最重要的人,對我而言,也是絕不會忘了的人。至少,我要帶哥哥回家。」
夜色里,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院子。
夜州白看著施夢和阿山匆匆走遠的背影,跟了上去。
夜色深沉。巷子深處,越來越安靜。
施夢和阿山一路走到巷子最盡頭,停在了一扇門前。門上一塊牌匾用血色寫著「地鬼堂」。
施夢輕聲問:「就是這裡?」
阿山點頭,「我和小竹查了有半個月,地鬼堂的人就是將那些習武之人擒拿到這裡,隨後以攝魂咒攝取他們的內力,徹底吸乾他們的氣血。我們和那伙人交過手,是能對付得了的。昨夜蕭王爺突然到了,他太可怕了……」
那種嗜血的場面好像還在阿山的面前閃現,他清楚的記得攝魂咒降臨的剎那,施竹是瞬間被那股可怕的內力吸走的。
阿山的臉色變得幾乎慘白。
施夢道:「看來我們必須智取,不能莽撞。我有一個辦法。」
夜色暗涌,殺機深藏。夜州白感覺到了殺氣。
阿山和施夢推門而入,與不起眼的門形成強烈的對照,院內一處大堂,輕紗飛舞,燈火搖曳,是極招搖的場所。
施夢和阿山對視,「小夢,一定要小心。」
夜州白落在院牆上,蹙眉,隨即,一陣真氣從大堂竄出,直衝著施夢和阿山兩人。
「小子,你還敢來。你的小情郎已死,你這麼急著陪他?」
第十九章 地鬼
院堂,殺氣滾滾。
施夢和阿山一起拔出劍,劈開那一陣真氣,衝進了大堂。
阿山怒喊:「他在哪裡!你們把他交出來!」
大堂內,一排五人殺陣,個個手握長劍,等待著開始他們的殺戮。
「下了地獄,你就能見到他了!」
一個陰沉的聲音從殺陣的後方傳來。雖未見其人,但足以感覺到他的可怕。
阿山怒上心頭,眼眸猶如帶血,「蕭王爺!你這個魔鬼!」
施夢怒道:「你還我哥哥!」
殺陣立刻圍殺上來。
那個陰沉的聲音響起:「活捉。多麼好的年青人內力,可謂大補啊!」
施夢和阿山在殺陣間合擊,兩人各自的武功都不容輕視,長劍擊殺。而殺陣畢竟五人齊殺,施夢和阿山漸漸落了下風。
夜州白躍身落在堂上,看著大堂里的殺戮。劍鋒將刺上施夢的腰間,夜州白眼疾手快,暗暗運氣,強行提了一分內力上來,用一粒石子,彈開了劍鋒。
這一下強行提氣,破了藥物的封鎖,夜州白瞬間覺著疼痛難忍,他手扶著瓦片,儘量平息。
而大堂內,忽然湧起一陣更大的殺氣。
「攝魂咒!」
阿山喊,「小夢!快走!」
堂上的夜州白蹙眉。
阿山飛撲到施夢的身前,「快走!」
卻已來不及了。
邪惡的功法的威力近乎瘋魔,將施夢和阿山兩個人一起攝了去。
輕紗急卷,真氣流竄。
兩隻手分別握著施夢和阿山的脖頸,黑袍之下看不清的人臉格外像是魔鬼,他正在攝取兩人的內力。
施夢和阿山的表情痛苦,發出悽慘的聲音。
生死一線之間,長劍破開大堂內的真氣,劍身掃過,如穿雲一般,將殺陣五人各自劃傷。
強大的劍術!
黑袍人被震退一步,他脫力的鬆開了施夢和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