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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州白挽起劍花,對沖向寂九煉。
兩個人殺的正酣暢,寂九煉漸漸落了下風,以劍相搏,他不是夜州白的對手。
夜州白又劈下了一劍,寂九煉後退了兩步。
士兵們在劍風之下後退。
寂九煉怒不可遏,強忍著痛苦,提起自己的真氣,向城門阻擋而去。
夜州白蹙眉,提起了一道強大的劍風,向寂九煉殺了過去。
而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從天而降,那正是鳳靈照。
鳳靈照將寂九煉救開,與此同時,落在夜州白的身邊的,還有寂九蝶。
「夜大俠,放他一命吧。」
夜州白看了寂九蝶一眼,收了劍風,而寂九蝶則是飛身向前,攔住了寂九煉。
「阿煉,你不是夜州白的對手,何苦以命相搏?」
北風堂已開城門,運送糧草的車隊奔襲向城外,夜州白和北風錦殿後,只見城門前寂九煉與寂九蝶二人正相爭。
寂九煉怒道,「阿姐!你到底站在誰那邊?你來就是為了阻止我的麼?」
寂九蝶無奈,「阿煉,我只是不想你送命。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麼?阿煉,帝國大勢已去啊。」
寂九煉甩開了寂九蝶的手,「所以蕭山淵現在就什麼也不做了,所以整個王府上下就如同廢物一般等待著!這就是你們的選擇!但這不是我的選擇。我要建功立業,我要進官加爵!你可以不懂,但你攔不住我。」
說完,寂九煉率人馬追向城外。
「阿煉!」
寂九蝶無奈喊。
夜州白和北風錦對視了一眼,而後一道攔向官兵,將人逼退在城門之前。
載著糧草的車隊已奔向很遠之外,夜色深處已找不到蹤跡。
寂九煉怒而暫歸,將城門緊閉,將寂九蝶和鳳靈照擋在了城門之外。
「阿煉!」
寂九蝶無奈的拍了拍城門,卻也無法讓寂九煉停止。
鳳靈照亦無奈的搖了搖頭,她當然知道寂九蝶有多麼擔心自己的弟弟,只是寂九煉已經做了東決侯府麾下,且看起來沒有退縮的意思。
鳳靈照上前一步,拍了拍寂九蝶的肩膀,「這是寂九煉的選擇,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別再難過了。」
夜州白和北風錦也走上前來,北風錦走到寂九蝶的身邊,「寂姑娘,人各有命。寂九煉執意如此,非你之力能夠阻攔。但你既已明白天下大勢,就該為你自己謀退路。」
寂九蝶深吸口氣,放下了手,她的手因大力拍著城門已流出了鮮血來,北風錦注意到,微微蹙眉,當即取了創傷藥森·晚·來,牽起寂九蝶的手,為她包紮,動作十分溫柔。
鳳靈照在一旁道,「我們原是蕭王爺的殺手。蕭王爺而今已經不再為帝國賣命,自然也放了我們自由。不過,我這個人還是知恩圖報的。蕭王爺曾經救我的命,將我收在他的麾下,雖然做殺手並非我心中所願。在離開之前,我還會為蕭王爺做最後一件事。」
說著,鳳靈照看向夜州白。
夜州白微微一愣。
鳳靈照不加掩飾道,「王爺擔心你的安全。畢竟你還是在戰場上,刀劍無眼,朝不保夕是常事。我受王爺囑託,暗中保護你。我是真到了那危急之際,我會用我的絕招來救你。」
夜州白一頓,想道,蕭山淵的身邊三大護法而今都不在他的身邊,擁有天下第一遁逃之術的鳳靈照如今又跟了他,蕭山淵到底想做什麼?
夜州白心中擔憂,看向鳳靈照,「有勞鳳姑娘。但我一個人也能應付。既然蕭山淵已經給了你自由,那你便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不必跟著我。」
鳳靈照皺了皺眉,顯然是不願意和夜州白多糾纏,只道,「這一程能夠保護你,便是我想做的事情。如此也算還了王爺對我的恩情。否則我日後常常記掛此事,實在不能心安。王爺那麼看重你,年少時在寂道書院的書卷中皆有你的畫像,書卷中也藏著萬千情義,在江淮時明明抓了你,可進獻帝國,也可自己受用,可他還是沒對你下重手。夜州白,這種情分,可是世間難得。」
夜州白心中一顫,如此場面鳳靈照卻不痛不癢的說些情深義重的話,他既為那年少時錯過的情分可惜,又為蕭山淵是如何安排他的前途而擔憂。不過此時,自然是無法拒絕了鳳靈照的盛意,想必這也是蕭山淵的安排。
蕭山淵知道他把山北宗和夜盡明看得極重,若是到了危機之時大抵是不惜性命的,於是便讓鳳靈照來了。
夜州白坦然道,「那就多謝鳳姑娘。」
北風錦已為寂九蝶包紮好,道,「我們先去尋一處地方落腳吧。」
一行人先到了天樞河岸邊的廟中,北風錦先行一步回營地安排糧草之事,夜州白則是也趁著夜色而去。
鳳靈照點了一團火,照著她和寂九蝶兩個人。
寂九蝶默默的,光將她的嫵媚的臉照亮。
她借著火光,看著自己手上的包紮,輕輕嘆了口氣。
鳳靈照道,「別想寂九煉的事情了。他是你的弟弟,難道你還不了解他?他滿腦子都是那建功立業的事情,如今王爺已經給不了他前途,他自然投奔東決侯。」
寂九蝶無奈,「我只是難過,帝國已經沒有明天,阿煉還要如此。」
鳳靈照淡淡道,「在山北宗起兵之前,帝國也不相信山北宗能打到這裡。事在人為,寂九煉自然也是懷著這樣的壯志。改變天下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