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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決侯得意的抓住了夜州白的衣領,夜州白才沒有向後倒下。
東決侯強行將夜州白拽到自己的身前,歡喜道:「看,本侯還不是抓住你了。」
夜州白蹙眉,執劍,劃出一道劍風,而劍風未啟,東決侯便又打向了他一掌。
「唔——」
夜州白後退兩步,吐出了一口鮮血。
他果然……仍舊不是東決侯的對手。
東決侯多年來吸取年輕者、武功高強者的氣血,內力之深難以想像。
夜州白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擦嘴角的血。
東決侯的唇角勾起笑意,動身朝著夜州白走近過去。
東決侯滿意道:「真是一副好皮囊。甚至,比起你的內力,我更喜歡這副皮囊。」
夜州白執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試圖對抗東決侯,可是他實在難以撐住,只能看著東決侯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近了過來。
東決侯的臉上寫著垂涎和得意,那是令夜州白抗拒的神色。絕不——
夜州白看了看手裡的劍,心中默默道:絕不。便是拼上這條命,他也要從東決侯的身邊逃開。
第三十九章 轟山
天光得見,已是日頭照耀的時候,山中顯然格外生機勃發。
蕭山淵的眼眸中映入洞外的山中第一縷光時,便皺了眉頭。他是從這山洞裡走出,那……夜州白呢?
而剛剛一進入到光明的山色中,與蕭山淵一道而出的那個黑衣人便倏忽不見了身影,只一道黑影一般的痕跡掠過。
「蕭王爺,去找夜盡明吧。」
那人的聲音不知響在何處。
蕭山淵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跟上那人的步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山洞中爆發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轟——」
似乎是山洞的岩壁正在破碎的聲音,不知是被什麼可怕的力量震碎,昭示著其力量的強大。
夜州白理了理被撕碎的衣衫,看著被震退了五步的東決侯。
方才東決侯正迫近到他的身前,帶著殘忍的笑意撕扯他的衣衫,好像將他當成是他的掌中玩物一般。而他拼力相抗,也不是對手,唯有以死相退,而正此時,正修煉的阿山終於甦醒了過來。
他的瞳孔是可怕的仿佛被鮮血染過的顏色,眼圈卻繞上一層黑霧。好像是地獄岩漿一般,突然解封的一陣內力,將整個山洞都震得響徹。
夜州白意識到了這山洞將塌,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出山洞。他艱難的以劍支撐起自己的身體,「阿山,醒醒!這裡危險,先出去。」
夜州白朝著阿山的方向艱難的靠近了一步,而阿山卻仿佛聽不見他的話一般,他的目光緊緊的釘在東決侯的身上,從石台上起身,一步一步朝著東決侯的方向走過去,那神情猶如在宣判東決侯的死刑。
夜州白伸出的手抓了空,他喊:「阿山!你還記得施竹麼?」
阿山嗜血的表情似乎有片刻的一頓,卻也僅僅是一瞬,當他的目光再次定在東決侯的身上的時候,他周身的黑氣都更盛大了一些。
東決侯向來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他後退了一步,看了看阿山,又看了看夜州白。
「原來是失傳已久的黑心索。」東決侯開口,語氣依然陰沉:「以為這樣,就是本侯的對手了麼?」
話音未落,東決侯向阿山劈出了一掌。
「阿山小心!」夜州白喊道。
可阿山沒有絲毫的畏懼,他迎著東決侯的掌風,任憑那一掌打在自己的身前,而他周身的黑氣將那一掌的內力消解了不少,他依然不為所動,哪怕是遭受了裂心掌的一擊。他抬起手,猛然沖向東決侯。
「死!」
阿山痛快的喊了一聲。
東決侯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躲過阿山的一擊,而阿山卻好似不知疲憊,再次向東決侯沖了過去。
山洞搖晃了起來,石壁搖搖欲墜,碎石紛紛落下。
夜州白搖了搖頭:「這太危險了。」他提高了自己的聲音:「阿山,你還記著施竹麼?若你還記著施竹,你就該知道,他並不想你這樣犧牲自己來報仇。就算是報仇,也絕不該是同歸於盡!阿山!你醒醒!先離開山洞!」
阿山的眼中只映著東決侯一個人的影子,他又大喊一聲:「死!」
夜州白無奈,而此時東決侯向他撲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可得陪著本侯!」
夜州白再次向東決侯殺去。
而阿山則是向東決侯撲來,口中只是喊道:「殺!」
東決侯被阿山的一掌掐住了手腕,他聚了一掌內力將阿山的手甩開。
落石砸在了東決侯的頭上,東決侯狠狠的怒叱一聲。
山洞的震動更為劇烈了,碎石紛紛落下,洞中已搖晃了起來,壓迫感愈發強烈。
阿山借著這個機會,聚了一團黑心索的真氣,向東決侯劈了過去。
東決侯一驚,忙將身側的夜州白推了出去,在自己的身前,抵擋住那團黑氣。
而在這瞬間,一個身影忽的掠到了夜州白的身前,畫了一道訣,和阿山打出的黑霧相衝,心口卻被未盡的內力生生的穿了一掌,整個人向後倒去,吐出了一口鮮血。
「蕭山淵!」
「蕭王爺?」
夜州白和東決侯震驚的聲音一起響起,而夜州白的聲音里還纏著擔憂。他知道蕭山淵昨夜才損耗過內力,阿山的一掌必是讓他遭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