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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對,他飲食很不均衡,一天三頓吃漢堡。」
那都是五條悟的錯,五條悟給了他免費吃漢堡的權利,讓他每天沉淪在高碳水裡不能自拔。
醫生苦口婆心的勸他住院,但他拒絕了,執意要拿藥回家修養。
回去的路上,安室透摸了摸他微熱的額頭,憂慮道:「你是不是發燒了?」
白音嘴硬的反駁:「沒有,我的額頭本來就比較燙。」
「今晚你自己一個人在家,不用別人照顧嗎?」
「不用。」
面對他的強硬拒絕,安室透很無奈,「你沒必要一個人硬撐著,你可以接受我的幫助。」
他不接受,因為他真的不需要別人幫助。
只是胃炎而已,又不會死人。
*
幾個小時後,白音躺在床上,額頭不停地冒出熱氣,像條燒紅了的鹹魚。
胃炎為什麼會發燒啊?
很熱,很難受,頭重腳輕,四肢軟的像麵條,每呼吸出一口氣,喉嚨就仿佛灼燒一般。
什麼垃圾爛遊戲,何必把生病的過程模擬的這麼真實?
白音幾乎從沒生過病,所以這麼一點病痛就壓倒了他,讓他覺得自己今晚會死在這兒。
要不要叫安室先生來?
他伸手去摸手機,但胳膊軟綿綿的,手指也動不了。
等一下,不行,安室先生正在工作,正在處理公安那邊的緊急事項。
他不能占用安室先生的時間。
白音迷迷糊糊的想著,在半睡半醒間,感覺到一隻手在撫摸他的臉頰。
先是輕輕的撫摸,然後是稍用力的捏,最後是像惡作劇一樣輕輕戳弄。
他睜開一隻眼睛,下意識喊了句:「安室先生?」
撫摸他的那隻手僵了一下,然後冷笑聲響起:「病成這樣還想著你的小情人呢,可惜你的小情人也沒來陪你啊。」
他睜開眼,對上五條悟那張臭臉。
「你還活著啊?」五條悟嘆息,「咖啡館的人說你病得很重,我以為你快死了呢,所以我特意來看熱鬧的。」
白音覺得很難堪,抓起被子蒙住半張臉:「不好意思啊,讓你失望了。」
五條悟總是在他倒霉的時候、情緒失控的時候突然出現,像這樣嘲笑他,看他的樂子。
這都是因為腳上那條繩子——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五條悟默念他的名字,那麼他的行蹤就會實時傳遞到五條悟腦子裡。
看他病成這樣,五條悟應該挺爽的吧?
白音想趕他走,但五條悟逕自在床邊坐下,冰涼的手掌覆在他額頭上,試探著撫摸了幾下。
「發燒了?」
對方的表情毫不溫柔,但出奇的認真。
白音不情願地點點頭,卻聽見五條悟嘆息著笑:「再燙一點就變成紅燒狐狸了哎。」
白音沒力氣跟對方鬥嘴,對方手上的冰冷暫時壓抑了他的燥熱,給了他一絲安撫。
他默不作聲且眷戀的汲取著那雙手上的冷氣,但那雙手很快就從他臉上移開了。
五條悟站起身往外走:「那我就不打擾你生病了,晚安。」
白音已經被燒糊塗了,條件反射的抓住五條悟的胳膊,聲音微顫:「那個——」
因為發燒的緣故,白音的嗓音沙啞了幾分,卻出乎意料的帶著一種誘人的媚意,極不情願地從唇邊逸出。
五條悟就等他這句話,假裝不在意的停下腳步:「怎麼了?」
白音沒再說話,抓住他胳膊的手緊了緊,又鬆開,然後將頭低垂得更低。
「欸?」五條悟俯下身子,打量著他的臉,「白音先生是需要我的幫助嗎?」
「……」
「想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嗎?」
「……」
「啊,應該不會吧,因為你之前說過,說你可以獨立的生活,不需要別人照顧。」
「……」
「不說話?那我走咯。」
他假意要離開,但此時白音抬起頭,纖弱無力又略帶委屈的看著他。
臉頰潮熱,嘴唇殷紅,因為高溫將眼眶也染成了紅色,朦朧的眼角氤氳著眼淚,仿佛下一秒就要破成碎片。
但就算這樣,就算咬著嘴唇掉眼淚,身子燒的發抖,也不肯主動開口求他。
五條悟見他固執的不肯開口,無奈的嘆口氣,復又坐回床上,伸手捧住對方滾燙的臉頰,拭掉對方眼角的淚滴。
「開口求我一句,有那麼難?」
白音實在燒得難受,完全無視他的話,而是將眼眸微閉,輕輕用臉頰蹭著他的手,乖巧的依偎在他胳膊上。
真的燒糊塗了啊。
他知道白音不是故意的,但這幅樣子真的很像在勾引別人。
像這幅樣子,絕對,絕對不能被別人看見。
「餵——」他輕輕撥開白音的腦袋,「你家廚房能用嗎?」
【作者有話說】
感謝【渡鴉嶼貓】的6瓶營養液,也感謝留言的各位,拉拉手。
第12章
半小時後,白音喝了水吃了藥,頭上頂著冰塊,裹著毯子坐在床上發呆。
廚房裡傳來煮水沸騰的聲音,五條悟正在廚房做晚飯。
他有點不安,其實他只是想讓五條悟給他遞杯水,沒想使喚對方給他做飯的。
沒過幾分鐘,廚房裡面突然叮噹亂響,白音聽見連續不斷的盤子打破的聲音,仿佛有一百隻貓在裡面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