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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好說——」
「或者, 你可以將這件事告訴琴酒, 他追殺了我那麼久, 我好歹要給他一個交代。」
白音簡單地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闡述了自己結婚的理由, 貝爾摩德似乎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用手扶額。
「那個人是咒術師?」
「嗯。」
貝爾摩德吐出一口煙霧, 優雅地嘆氣, 似笑非笑:「你現在完全被世俗化了啊。」
是,他已經俗不可耐了,他放棄了超刺激的間諜生活,投入到了家庭和狗血婚姻裡面。
希望他以後不要被捲入狗血的婆媳戰爭之類的, 球球了。
「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白音搖頭,拿起酒杯:「我就是想感謝一下你,這段日子全靠你給我打掩護,否則我早被抓回組織了。」
今後有五條悟保護他, 他再也不用害怕組織的人。
但是,每次看著戶籍上的「已婚」兩個字, 他總會覺得很鬱悶。
貝爾摩德看出了他的糾結, 不知道是該調侃他還是安慰他, 最後也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好吧,這是你的選擇。」
白音苦笑,他根本沒得選擇。
貝爾摩德:「總之,如果那個男人以後欺負你,記得告訴我,我會幫你教訓他的。」
*
貝爾摩德離開後,白音獨自在餐廳了待了一會兒,喝著剩下的紅酒。
面對一桌子的高級料理,他完全沒胃口,看著盤子裡的白麵包,他突然就很想吃雲片糕。
明天是他生日,是現實世界那個他的生日。每年生日的時候,他父母都會給他買雲片糕吃。
因為這東西比蛋糕便宜的多,也不用假惺惺的吹蠟燭許願什麼的。
他突然想家了,也想念雲片糕了。
此時,服務生走過來,禮貌地欠身問道:「您還想點些什麼嗎?」
他已經完全醉了,隨口說道:「雲片糕。」
服務生根本不知道雲片糕是什麼,如實回答:「對不起,我們沒有那個。」
*
此時,五條悟正坐在某輛車中,準備前往五條家。
車裡除了司機,還有五條家的兩位管事,那二人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抱怨連天,一直在指責五條悟不該私下跟別人成婚。
五條悟聽都懶得聽,全程低著頭,刷著手機上的搞笑視頻。
「本家的人對您很不滿,您不應該隨便找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結婚。」
五條悟輕笑,「誰說是女人了?」
對方一愣,但只以為五條悟是在開玩笑,沒在意:「我們已經申請撤銷您的婚姻登記了,您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反悔什麼?」
「您應該找一位有咒術師血統的女人,這樣您才能生出更優秀的子嗣。」
五條悟:「誰想要孩子,就讓誰去生嘛,幹嗎要強迫我生呢?」
「少爺,您不能——」
五條悟一隻手撐在車窗上,不耐煩起來,用一個冷漠的眼神堵住了他們的嘴。
「警告你們,別管我的閒事,要是把我惹煩了,我可是會大義滅親的。」
本家的那些長輩,肯定會反對他跟白音結婚,但他才懶得理。
他這個人沒什麼親情概念,誰要是敢攔著他,他就滅掉誰。
正說著時,車子路過路旁的一間餐廳,五條悟突然感覺到了那條繩子的蹤跡。
白音在這附近。
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家?
於是他命令道:「停車。」
其餘人不解:「少爺,本家的人都在等您,時間要來不及了。」
「停車,我老婆在附近呢,我要去找他。」
「……」
「你們還沒見過他吧,剛好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
*
五條悟循著繩子的蹤跡,在餐廳找到了已經喝醉的白音。
白音在哭。
蜷縮在桌子上,小小的一隻在顫抖著,發出小聲的啜泣,五條悟站在他身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比他想像中的觸感還要柔膩、鬆軟,每根頭髮之間的縫隙都在向外散發香氣,讓人想將臉埋進去深嗅。
然後,他發現有淚珠滴到桌子上。
真的哭了,為什麼?
他從沒見過白音哭,一時間不知所措,於是向周圍人問道:「他為什麼哭,你們誰欺負他了?」
五條悟渾身散發著殺人的氣場,使得周圍的顧客以及服務生都惶恐的搖頭:「沒有,不關我們的事。」
「那他怎麼哭成這樣?」
服務生慌忙解釋道:「我不知道,他說他想吃雲片糕,我說沒有雲片糕,他就哭了。」
五條悟納悶:「雲片糕是什麼?」
他將手按在白音後背上,感受著對方的顫抖,自己的心臟也在緊縮顫抖。
好煩。
他每次都會被白音的情緒牽著走,白音如果傷心,會讓他很煩躁。
在第一次將白音抓回來的時候,他想了很多折磨白音的辦法,但當對方坐在地毯上看著他,對他微笑的時候,他心中突然滋生出奇怪的情緒。
某種任性的渴望支配了他的大腦,讓他打消了殺掉白音的念頭——他想要跟白音產生更多糾葛,他想要享受捕獵的感覺。
他捕獵了這麼久,小狐狸終於跳進他的陷阱里,他應該高興,但看著對方蜷縮在陷阱里掉眼淚,他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