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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驚了:「你願意教我?」
以前他總纏著安室透學做咖啡拉花,但安室透從來不肯教他。
「這段時間我和梓小姐都很忙,可能經常不在店裡,如果我們都不在,就需要你給客人做咖啡。」
安室透挽起衣袖,將他拉到櫃檯前,開始傳授咖啡拉花的製作方法。
「先要把牛奶打成綿密的奶泡,然後倒入濃縮咖啡基底裡面,這過程中你要控制牛奶流動的速度。」
安室透說得很詳細,但白音還是不太懂怎麼操作。
安室透見他一籌莫展,於是從後面覆上他的身體,又握住他的手:「動作輕一點,對,儘量模仿我的手法。」
「……」
「要規律的左右晃動,讓牛奶在咖啡表面形成對稱的圖案。」
「等一下,好奇怪——」
「第一次手都會不穩的,沒關係,儘量模仿我的手法。」
他不是指這個。
他後背貼在安室透胸前,對方的體溫傳遞到他身上,對方握住他手的的力道很緊。
這個姿勢,好奇怪,有點過於親密了,被人看見會引起誤會。
白音覺得很尷尬,試圖掙脫,但此時他的手機響起。
五條悟突然給他打來電話,手機的嗡鳴帶動著整張桌子都在顫,將他嚇到手一抖,杯子裡的牛奶全數灑在了二人手上。
他連忙道歉,但安室透平靜的拿起毛巾擦拭,「沒事,接電話吧。」
白音像逃跑一樣溜出去接電話,但剛到門前,一頭撞在了五條悟身上。
五條悟陰沉著臉,掛掉電話,白音的手機鈴聲也瞬間停止。
「白音先生,怎麼這麼慌啊~剛剛是在做什麼壞事嗎?」
五條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臉色不悅,但嘴角還在維持著一個虛假的微笑。
*
白音被五條悟揪到後面,有點心虛。
合同上約定「不准跟別的男人產生親密行為」,他剛剛很明顯是違規了。
但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在跟安室透學做咖啡,而且他想要掙脫來著。
日常工作中他經常跟安室透進行肢體接觸,畢竟廚房裡空間狹小,他們互相之間會發生各種肢體碰撞。
不光是跟安室透,跟梓小姐也是。
「不行。」五條悟語氣冷淡,「我不喜歡,我討厭別的男人碰你,摸頭不行,握手更不行。」
五條悟在這件事上表現出了非同尋常的執著。
平時他稍微強硬一點,五條悟就會順從他,但這件事上,五條悟死活不肯讓步。
「合同就是合同,既然簽了合同,那你就必須遵守。你跟別的男人接觸我不管,但你不能讓安室透碰你。」
白音差點笑了:「拜託,安室先生是直男。」
以前他覺得安室透跟赤井有姦情,但觀察了一陣子之後,他確信安室透就是個大直男。
安室透表面上看似熱情,實則性格偏向於淡漠和嚴厲,多數時候不解風情,你調戲他他沒反應,你主動撩他也撩不動。
五條悟冷笑:「他是直男?才怪。」
白音無言以對:「那你要我怎麼辦,你想讓我跟安室先生絕交嗎?就因為他握了一下我的手?」
他們兩個正爭執的時候,五條悟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高專那邊臨時通知他去執行一個任務。
他們暫時停止了爭執,五條悟收起手機離開,白音則是若無其事的走出去招呼客人。
自從結婚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
*
回到家後,白音腦子裡想著這件事,難以入睡。
五條悟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安室透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要為了五條悟跟安室先生斷絕關係嗎?
不,這屬實是忘恩負義。
但如果不跟安室先生斷絕關係,那他就違抗了合同上的內容,這對五條悟而言不公平。
討厭,他為什麼要欠這麼多人情呢。
白音相當苦惱,一整晚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失了眠。
臨近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見廚房裡的冰箱門響了一聲,有人進了廚房。
他知道是五條悟來了,五條悟每天都會來吃喜久福,如果白天不來,就晚上來,晚上不來,那就半夜來。
他沒在意,躺在床上發呆,許久之後,臥室門被敲響。
那扇老舊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五條悟悄悄探頭進來,朝床上看去。
對方剛剛執行任務回來,身上散發著剛打完架的氣息,白音聞到了一種心浮氣躁的灼熱氣味。
白音身上就穿了件睡衣,立即用毯子蓋住身體:「你幹嘛?」
五條悟一手拿著喜久福,解釋道:「剛剛屋裡有聲音,我還以為你掉到床下來了。」
借著窗外的月光,五條悟掃視了一眼床上凌亂的床單,嘲笑道:「你大半夜不睡覺在床上打滾?」
白音背過身去,不想理他。
五條悟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做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麼了,為什麼不高興?」
白音略微粗暴的打掉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沒事。」
「那為什麼不睡覺,有心事?」
「走開啊,別跟我說話。」
白音一系列抗拒的肢體動作,讓五條悟明白了:「啊,是因為咱們之前吵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