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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fia訂下了港口附近的情侶餐廳,你今晚七點鐘左右到餐廳,太宰治會在那兒跟你見面。」
「今晚?」
等一下,今天,好像是白色情人節?
呵,在白色情人節這天,太宰治貼心的為他訂了情侶餐廳,安排了燭光晚餐,想跟他來一場約會呢。
太宰治到底是有多恨他啊,才會故意安排這一切,在他雷點上反覆橫跳。
白音收起手機,又在床上掙扎了好一會兒,終於趁著五條悟翻身的時候,從對方懷裡掙脫出來。
離開五條悟身體的瞬間,四周的冷空氣迅速包圍了他,他身子止不住的戰慄。
好冷。
電力已經恢復了,但空調吹出來的熱風極其乾燥,他呼吸了幾口,鼻子有種煙燻火燎的灼燒感。
空調的溫度,遠沒有五條悟的體溫來的舒適。
行了,適可而止,不要產生奇奇怪怪的想法。
白音很眷戀對方的體溫,但還是固執的下了床,踩著厚厚的地毯悄悄離開臥室。
梳洗一下,換件衣服,他要趕在五條悟醒來之前離開,去那間餐廳跟太宰治「約會」。
*
在他將臥室門關上的那瞬間,五條悟睜開了眼。
五條悟眼看著白音遠去,靜靜地收回目光,躺在那兒,藍色的眼睛盯著天花板。
他回想著方才看到的哪些內容,瞳孔下面逐漸浮現出一層陰翳的碎冰。
情侶餐廳?約會?mafia算個什麼,敢突然跳出來打亂他的情人節計劃。
呵,別想得逞。
太宰治?殺掉吧。
【作者有話說】
感謝【我的大考官】的5瓶;感謝【標點符號。】的2瓶;
感謝以上,貼貼。
第24章
五條悟躺在床上,聽著白音在屋子裡四處走動,洗漱,洗澡,換衣服。
此時,他突然意識到,白音從來就不是屬於他的。
即便他每天跟在白音身後,嚴防死守,也無法保證白音不被別的臭男人搶走。
他原本想著繼續這麼軟磨硬泡下去,因為他很有耐心,他也很享受小狐狸被他一點點攻陷下來的感覺。
但奈何總有臭男人來搗亂。
他必須找到一種有效的方法,讓白音沒有跟別的男人接觸的理由。
*
白音跟太宰治見面的地方,是某高檔酒店的頂層餐廳。
白音稍微梳洗了一下,沒有刻意換衣服,而是故意穿了件休閒衫,想要給對方營造一種「我並不在乎這次約會」的感覺。
但其實,休閒衫是精心挑選過的,包括髮型和香水,也都是故意迎合了太宰治的喜好。
太宰治個子很高,白音為了讓自己不那麼矮,穿了增高鞋。
他因為常年穿增高鞋墊,腳底的骨頭已經微微有點變形,雖然不影響外觀,但他的腳經常無緣無故的疼痛。
有病,就為了取悅太宰治,他就做到這個地步?
他坐在餐廳里,喝著紅酒,低頭看著杯子裡映出的那張精緻的臉,嘆氣:「你怎麼能墮落到這個地步?」
好吧,忍一下,這是為了他哥哥的家庭。如果不撤銷mafia的通緝令,那黃昏就要舉家搬遷到別國去。
正想著時,他耳邊突然傳來鬼魅般的聲音:「小白音~」
要死。
太宰治的這一聲,讓白音恍惚又回到了在mafia當社畜的感覺。
太宰治並沒像預想中那樣穿著黑色大衣,也沒有繫著紅圍巾,而是穿了件很純粹的黑色襯衫,面上堆滿微笑,就像是剛剛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如果去掉眼睛上那塊繃帶的話。
對方在他面前坐下,笑盈盈地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小白音~想我了嗎?」
為什麼這群人總喜歡捏他的臉啊。
太宰跟五條悟性格方面很相似,不同的是,五條悟的幼稚是真的,太宰的幼稚是假裝的。
白音放下酒杯,嘆氣:「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
「啊,關於咱們兩個以前是戀人的流言嗎?的確。」
「為什麼?」
「因為想要見你啊,你看,你這不就來了嘛~我如果不刺激你一下,你要永遠躲著我呢。」
他再重複一遍:太宰治真的很恨他。
「太宰先生,你到底想要什麼,請直說,不必再假惺惺的演戲了。」
「欸,演的很假嗎?」太宰佯裝無辜,「當初白音先生臥底mafia的時候,不是每天都在我面前演戲嗎?」
當初為了拓展酒廠的業務,白音主動請纓去mafia臥底,結果三年之後,酒廠的人把他開除了,太宰治對他的仇恨還是一如既往。
可見,沒有永恆的夥伴,只有永恆的敵人。
白音的腳很疼,所以一臉的生無可戀,但太宰拉著他的手,興奮地東拉西扯,尋找各種話題跟他聊天。
「小白音,你知道嗎,白色情人節的起源,就是一對不幸的情侶雙雙殉情的故事哦~」
「那是胡編的。」
「那有什麼關係,咱們兩個如果在白色情人節這天一起殉情,也是很浪漫的對不對~」
「呵呵呵。」
白音一整晚都在端著杯子冷笑,太宰治見他如此,無奈:「白音先生還是這麼不解風情啊,真是鐵石心腸的人呢。」
他已經鐵石心腸了二十多年了,就像常年吃素的人聞到肉味會噁心一樣,情侶餐廳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生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