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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徹底亮了,五條悟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突然想起來,今天是3月14日,是白色情人節。
情人節啊……
他想了想,湊近白音耳邊,輕聲問道:「咱們一起過情人節吧?」
回答他的只有一片呼吸聲。
「不說話就是默認咯。」
上一個情人節馬馬虎虎的過了,這一個情人節不能就這麼放過。
帶小狐狸去哪兒玩呢?
*
白音一夜無夢,他的意識沉淪在深淵當中,四周皆是冰冷地黑暗,他只能死死地盯著遠處那一團溫暖的火焰,不顧一切湊近那團熱源。
「就這麼一直睡下去。」他想著。
永遠別醒,永遠不要上班,永遠不用操心日常那些繁瑣的破事。
但天亮之後,他還是醒了,睜開眼,發現一條胳膊正橫在他面前。
他睡得迷糊,但腦子還算清醒,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
五條悟跟他面對面的躺著,仍在熟睡,一隻胳膊枕在臉頰下方,另一隻胳膊環住他的身子,胸口微微起伏著,緩慢地呼吸聲在他耳邊流淌。
白音捂住嘴,差點慘叫出聲,心跳聲幾乎炸裂。
為,為什麼,他只是想躺五分鐘而已,為什麼在這兒睡著了?
為什麼爬到了別人的懷裡?
他討厭跟別人肢體接觸。
趁著五條悟沒發現,他想趕緊逃跑,於是嘗試推開眼前這條胳膊。
推了半天,五條悟一動不動,只是在夢中蹙了下眉,然後,仿佛是無意識的,更用力地將他攬緊。
救命。
他懷疑五條悟是在裝睡,但對方的心跳和呼吸依舊是平穩的,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他窘迫的捂住臉,閉著眼睛冷靜了一會兒,又睜開,從手指的縫隙中觀察眼前的男人。
他很少像這樣直視五條悟,打量對方的臉。
白音不喜歡美色,更不會欣賞男人的美色,但每次五條悟安靜下來,倚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前休息時,身上鍍了一層落日金光的模樣,像極了博物館的神祗雕塑。
你僅僅瞥他一眼,他的容貌就能給你的心靈蒙上一層愉悅。
但五條悟一旦活動起來,覆蓋在他身上的那些美感就會馬上消失,他會變得又欠又煩人,讓白音想一腳把他踹出去。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抱著五條悟睡了一晚上。
他乾脆現在就一頭撞死,以此來避免更大的尷尬。
他正一籌莫展時,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連忙奪過手機按下靜音,看了一眼屏幕,上面顯示的是「弗蘭克」。
弗蘭克·富蘭克林,他是黃昏的聯絡人,跟黃昏一家關係親密,偶爾會承擔照顧阿尼亞的任務。
他掛了電話,打開聊天軟體,向對方發去消息:「我現在不方便,有事嗎?」
弗蘭克很快回覆:「白音,你跟mafia首領太宰治是什麼關係?」
太宰治?
白音曾在mafia里臥底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太宰治還不是mafia的首領,他們曾共事過一段時間。
就在一年前,太宰治當上了mafia首領,從幹部到首領,他乾脆迅速的完成了篡位行動,難怪森鷗外一直忌憚他。
弗蘭克繼續說道:「今天早上,mafia首領發布了通緝令,下令追殺黃昏。」
白音皺眉:「為什麼,出什麼事了。」
「因為黃昏接觸到了mafia的秘密情報。」
這下好了,被mafia盯上,或者說被太宰治盯上,黃昏必死無疑。
太宰治表面上漫不經心性格隨和,但其實他這個人很記仇,你如果曾經得罪過他,他絕對會在日後找個合適機會溫柔的拿刀解剖了你。
白音就得罪過他,在mafia當臥底的時候,白音不止一次從太宰治身上套取過情報。
然而,弗蘭克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猶豫:「其實,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轉機啦。」
白音覺得不對勁,追問:「什麼意思?」
「剛剛我跟mafia的人交涉過,他們可以撤銷對黃昏的通緝,但是,但是呢,他們想要你。」
「我?」
「嗯,太宰治想要見你一面。據說,你跟太宰治,以前是戀人關係?」
當這條消息顯示在屏幕上的時候,不知為何,耳邊的五條悟的呼吸聲突然停了。
白音沒在意,用文字打出一串笑聲,「啊哈哈,想得美。」
他當初跟太宰治走的確實很近,但戀愛是不可能戀愛的,太宰治那種黑泥精體質也是他無福消受的。
太宰很欣賞他的槍法和反偵查能力,一直想要招募他進mafia,但他誓死不從。
太宰明知道他對戀愛過敏,所以故意放出「我們曾經是戀人」的假消息,是想故意噁心他,逼他主動現身。
他才不上當,於是回復道:「我不去,我不想見他。」
「黃昏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你最好去跟太宰治交涉一下,也許可以幫助黃昏脫離險境。」
的確。
但如果他不去,黃昏一家人可能會遭遇危險。
阿尼亞還是個小孩子,約爾是個柔弱(?)的女生,如果黃昏的生活出現什麼變故,這一家人會分崩離析。
他雖然不喜歡「家庭」這種東西,但他喜歡阿尼亞和約爾。
於是他只能答應:「好,我會去跟太宰治交涉的,我在哪兒跟他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