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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一口一個主人,好怪。
五條悟果然是變態,無論多麼肉麻的行為,五條悟都能泰然處之。
「你的指甲長得好快啊。」五條悟嘀咕著,「如果你的體重也長這麼快就好了,每天吃這麼多還瘦成這樣。」
五條悟穿了一件襯衫,胸前敞開著,冷白色的皮膚上面遍布著無數道深淺不一的指甲劃痕。
好像……比平常要激烈。
白音覺得難為情,於是立即移開目光。
他想要找些東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於是拿過五條悟的手機,順手翻了翻五條悟跟家人的聊天記錄。
然而打開聊天記錄的頁面,密密麻麻的十幾頁,全是對方對他的污衊。
「那個叫白音的,以前做過很多骯髒的事。」
「白音手上沾著很多人的血。」
「他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前面那幾句話倒是無所謂,但最後這句「一無是處的人」,讓白音很是不爽。
跟五條悟比起來,他是一無是處的人嗎?
此時五條悟還在認真地幫他修剪指甲,沒察覺到他的臉色,白音覺得心情很糟糕,於是悶悶地問了句:「修好了沒?」
「別動,只修了一隻手。」
白音抱住枕頭,疲憊的感受著身體的酸疼感,他覺得這個姿勢有點累,試圖將手抽回來。
「不用這麼認真,隨便用指甲銼磨幾下就可以了。」
五條悟教訓他:「不行,修指甲要往一個方向修,不可以反覆在同一個地方打磨,記住了。」
臭男人,在美甲這方面倒是很有心得啊。
五條悟還說自己崆峒呢,直男哪有像他這樣一本正經修指甲的?
「喂,你什麼時候學會的修指甲?」
五條悟不屑:「這個還用學嗎?」
「當然要學,這世上的任何東西都是需要學習的。」
「對我來說不需要哦,無論什麼東西,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學會。」
五條悟露出一副臭屁的拽樣。
白音想嘲笑他幾句,但對方溫暖乾燥的手包裹住他的手指,對方身上傳來乾淨的沐浴露味道,暖烘烘地體溫環繞住他,稍稍驅散了他身上的疲累。
剪完了手指的指甲,五條悟又握住他的腳踝,想幫他剪腳趾。
但白音覺得很無聊,於是一腳踢開五條悟的手,說道:「吃完早飯咱們去超市吧,家裡的牛奶喝光了,我想喝牛奶了。」
「牛奶?昨晚你不是喝過了嗎?」
「哪有?」
五條悟不動聲色地收起指甲刀,「昨晚咱們做那個的時候,你不是喝了我的——」
白音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倏地紅了,於是伸手去揍他:「閉嘴。」
五條悟微笑著避開:「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白色的嘛~」
「你,你要點臉吧。」
「當然了,在營養成分上面是有一些區別——」
「別跟我說話,變態。」
*
他們去超市的路上,五條悟還一直在拿「牛奶」這個詞調侃他。
白音懶得搭理對方,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他最終還是面紅耳赤起來。
五條悟完全不要臉是嗎?
白音正在心裡感嘆著對方的厚臉皮,但此時五條悟突然停下腳步,將他拉進懷裡,說了句:「別動。」
「嗯?」
五條悟望向他身後,眼睛直直的盯著某個地方,靜默了一會兒,隨即抬手,對著遠處彈了一下手指。
這是釋放咒術的動作。
隨後,白音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什麼粘稠的東西燒焦的氣味,但很快那陣氣味就被風吹散了。
「怎麼了?」
「沒事,一個野生的詛咒。」五條悟收起手,「什麼噁心的東西,敢色眯眯的盯著你看。」
五條悟嘴上說的輕鬆,但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他們居住的公寓附近出現詛咒了,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白音沒見過詛咒,有點好奇,於是追問道:「它長什麼樣子?」
回家之後,五條悟找來一張紙,又拿來一張鉛筆,刷刷幾筆畫出一張詛咒的素描圖像,遞到白音面前:「喏,這就是那個詛咒的樣子。」
畫上是一張很噁心的怪物的臉。
雖然只是寥寥數筆,但畫的很傳神,是一張水平極高的素描作品。
白音驚了:「你會畫畫?」
五條悟扔掉鉛筆,懶散的伸了個腰:「這有什麼難的,把你眼睛看到的東西畫下來不就行了?」
「不要說得這麼容易好嗎,有些人學習了好幾年都畫不出這種水準的畫。」
學習可是很痛苦的事。
五條悟露出欠扁的笑:「不好意思,我從沒體會過學習的痛苦,因為無論是什麼東西,我一下子就能學得會哦。」
每次五條悟露出這種得意表情,白音就想踹他。
於是白音說道:「我不信,這世上一定有你不擅長的東西。」
「沒有。」
「我一定要找到你不擅長的。」
五條悟悠悠嘆氣:「你找不到的,除了吵架,我什麼都會。」
*
這之後的一整天,白音都在尋找「五條悟不擅長的事」。
「圍棋?」
五條悟咬了一口甜點,淡淡說道:「我八歲那年就圍棋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