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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他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那個人,但他為什麼總是被白音牽著鼻子走?
他無奈的坐下來,摸摸白音的臉,輕聲問道:「別哭,怎麼了?」
白音將臉擱在胳膊上,醉意朦朧的眼睛抬起,眨了幾下,滲出的眼淚在皮膚上劃出一道水痕。
白音這幅樣子,五條悟真的很懷疑他以前是怎麼當間諜的。
是不是就像這樣,喝醉了,然後跑到敵人面前哭唧唧,敵人被他的眼淚和美□□惑,就繳械投降了?
五條悟伸手拭掉他眼角的淚,隨即嘆氣:「你就這麼討厭我?」
白音滿腦子都是雲片糕,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跟我結婚有那麼討厭嗎?」
其實,白音純粹是喝的爛醉導致情緒上來,再加上因為想吃雲片糕但又吃不到,所以被饞哭的。
喝醉的人做什麼都不奇怪。
但五條悟不知道這點,只以為白音是不想跟他結婚。
「討厭,當然很討厭。」
白音抽了抽鼻子,抱怨著:「結婚有什麼好的?你真虛偽,你明明自己都不喜歡結婚的,偏要逼著我跟你結婚……」
白音說著,又要去拿酒杯,被五條悟攔了下來。
五條悟解釋道:「我跟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不結婚,是因為我很差勁,沒人喜歡我。」
白音無精打采的歪頭看著他:「你很差勁嗎?」
「你覺得我不差勁?」
白音想了想,點頭,「你……還好,沒那麼差勁。」
這個回答讓五條悟一愣,心底漾起某種特殊的情緒。
白音沒那麼討厭他了?
那——
五條悟俯身上前,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頜,輕聲問道:「你不討厭我,那你喜不喜歡我?」
「嗯?」白音茫然地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什麼叫不知道?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含糊其辭算什麼。
「你喜歡我吧?」
「……」
他用手環住白音的腰,威逼利誘一般的命令著,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說,你喜歡我。」
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誘惑,仿佛惡魔低語。
「聽話……說你喜歡我。」
白音沒說話,而是在他懷裡仰起頭,隨後突然伸出手,纖長的手指慢慢的湊近他的臉。
五條悟屏住呼吸,解除了自己的無下限。
白音撫摸著他的臉頰,從嘴唇滑到鼻尖,最後停留在眼睛上,似乎在觸碰他瞳孔里的那片藍色。
然後下一秒,白音突然就一頭撞在他鼻子上,重重地給了他一個頭槌。
隨行的司機見此場景,大驚失色,連忙衝上去檢查五條悟的傷勢:「少爺——」
五條悟用手捂住鼻子,半晌後,沉默的擺擺手,表示沒事。
鑑於白音已經開始耍酒瘋了,五條悟決定把他帶回家。
五條悟將白音從座位上抱起來,打算強行將對方抓走,但白音誓死不從,甚至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他只得將對方禁錮在懷裡,放慢聲音,輕言細語的哄著:「跟我回家。」
「不。」
這過程中白音一直在掙扎,周圍顧客紛紛看過來,目光中帶著懷疑。
五條悟無奈之下只能使出殺手鐧:「我家有很多漢堡。」
聽了這話,白音瞬間放棄了掙扎,依偎在他身上,朝他眨眨眼:「都給我吃嗎?」
「……嗯,都給你吃。」
白音想了想,身子一歪,乖乖倒在他懷裡,任由他將自己抱起。
「cheese!」
「別喊。」五條悟隱忍著,「這麼多人,不嫌丟臉?」
他結了帳,用外套蒙住白音的臉,抱著對方走出餐廳。
傻子,給一個漢堡就能騙走。
他今後絕對不能放白音一個人在外面喝酒。
*
那兩位管事在外面等到半夜,終於見到五條悟從餐廳里走出來,懷裡還抱著一個醉醺醺的人。
對方的臉被五條悟的外套包裹著,看不出是男是女,於是他們發出疑問:「這位是——」
五條悟將白音往懷裡攬了攬,「來,認識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家主夫人。」
「……」
眾人目瞪口呆,五條悟不悅:「都板著臉幹什麼,有意見?現在就提。」
「……」
「我現在帶他回本家,從明天開始,你們都給我記住他的臉,見了他要鞠躬問好。」
眾人眼看著五條悟將白音抱上車,面面相覷,瞠目結舌。
是男的?還是女的?
*
第二天早晨,白音從醉酒中醒過來,四肢沉重,頭腦混沌。
他慢慢睜開眼,眼前是陌生的屋子。
陌生的擺飾,陌生的氣味,窗外一片沾著霜花的綠植,也是陌生的景象。
清晨的陽光擁擠的穿過窗簾,碎屑一樣撒在地上,白色窗簾揚到半空中又垂下來,帶著清晨的樹的香氣。
他目光上移,看見了五條悟的臉,沉重的身子又瞬間僵硬。
五條悟握住他的一隻手,安靜地躺在旁邊,而且上半身的衣服凌亂,顯然是昨晚經歷了不得了的事。
他們,昨晚,幹了什麼?為什麼他渾身疼?
難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