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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音從不欠別人人情。
趁客人們不注意,安室透將白音揪到櫃檯後面,嚴厲的下了逐客令:「趕緊離開,還有,不准再發那種消息騷擾我。」
白音不解:「什麼消息?」
安室透翻出昨晚那條求婚消息,遞到白音面前,。
白音盯著屏幕,疑惑的歪頭:「這是什麼?」
「是你昨晚發給我的。」
「我發的?才怪,我還沒墮落到跟男人求婚的地步。」
白音敏銳的覺得不對,拿出手機翻了一下自己的聊天記錄,驚了。
凌晨時分,他給這個世界所有三十歲以下的男性NPC們都發去了消息,內容都是相同的一句話:「結個婚?」
有毛病啊,這還能代替他求婚的嗎?
他本以為NPC們會回消息痛罵他,但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好啊,你不怕死,咱們就結婚。」
——「原來如此,白音你之前一直跟我對著幹,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吧?」
——「原來白音你一直暗戀我?」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就施捨你一段戀愛。」
白音翻閱著鋪天蓋地的回信,心驚膽戰,露出苦笑。
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過去了。
算了,現在的問題是,琴酒會通過這條消息定位到他的位置,酒廠的人馬上就會前來追殺他。
他要趕緊逃命。
*
臨走前,他下樓找到安室透,誠心的道了歉:「安室先生,那條消息不是真的,這只是個玩笑。」
安室透原本安靜地衝著咖啡,聽了這話後臉色突然陰沉下去,眉間泛上慍怒:「這種事也是可以拿來開玩笑的?」
「呃?」
白音沒料到對方會生氣。
安室透在酒廠時常年冷著臉,但很少像這樣主動發脾氣,如果他露出這種表情,所有人都會識趣的避開他。
白音想要解釋,但安室透冷淡的打斷了他的辯解。
「不過也對,反正你就是這種人,滿口謊話,視感情為兒戲。」
白音覺得自己該離開了,安室透正在氣頭上,他解釋再多也沒用。
真可惜,那位梓小姐很喜歡他,一直勸他留下工作,還揚言要給他申請豐厚的薪酬。
當服務生肯定沒有在酒廠賺得多,但至少是份安全的工作,不用冒著隨時腦袋開花的風險。
白音想著這些,正要往外走,此時咖啡館的門被推開,一個針織帽的男人走進來。
白音抬頭,冷不丁與那男人的目光對上,身子僵住。
赤井秀一。
*
赤井秀一滅了手上的煙,饒有興趣的盯著他,門外的風從縫隙吹入,挾帶著熟悉的煙霧味道席捲過來。
「你果然在這兒啊,總算是抓到了。」
赤井秀一伸手,將白音額前被吹亂的髮絲整理好,笑道:「跟我回FBI吧。」
白音:「不了,我還有事。」
「那可不行,你身上可是背著十幾個國際通緝令。如果不想被我抓,就不要把狐狸尾巴露出來。」
「倒霉。」白音心想,如果他剛剛跑得快一點,就不會跟赤井秀一正面撞上了。
白音正懊惱時,安室透的聲音響起:「赤井?」
赤井秀一目光轉向安室透,眼神接觸的那瞬間,立即碰撞出火藥味。
赤井秀一:「跟你沒關係,我只是剛剛收到了白音的消息,他對我說了些結婚之類的奇怪的話,所以我來驗證一下真偽。」
安室透詫異的看向白音:「你也給赤井發了那種消息?」
白音有些絕望,「不,不是那樣的。」
赤井秀一重新點上一支煙,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原來不止我一個受害者啊。」
白音:「我再說一遍,那條消息是假的。」
「假的嗎?」赤井秀一露出遺憾的表情,「真可惜,如果你真的跟我求婚,那我就不帶你去坐牢了,我可以直接帶你去教堂結婚的。」
這是笑話嗎?這也不好笑啊。
他現在不僅是主動求婚的舔狗,還是廣撒網的海王。
白音想要解釋,但赤井秀一將他揪到自己身旁,又向安室透道了謝:「麻煩你了,今後就把白音交給我吧。」
「不行。」
安室透果斷拒絕,並伸手攬過白音的肩膀。白音沒站穩,差一點靠在了安室透的懷裡,驚愕。
「他只能待在我這兒,哪兒也不能去。」
搞什麼,安室透不是一直趕他走嗎,現在又不放他走了?
赤井秀一緊盯著安室透攬住白音的那隻手,嘲笑道:「你為什麼護著他,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安室透:「如果是別人要帶走他,可以,但如果是你要帶走他,那就不行。」
赤井秀一:「別這麼幼稚。」
「白音是我們公安的犯人,只有我有權處置他。」
「你們公安的人都這麼情緒化嗎,還是只有你這樣?」
「那FBI呢,就只會批量產出你這種差勁的傢伙?」
二人吵了起來。
白音覺得,這兩個人吵架像極了打情罵俏。
安室透冷嘲熱諷,赤井秀一反唇相譏,二人吵得如火如荼,白音看得興致盎然。
他甚至忘了逃跑,端了杯咖啡躲在一旁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