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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急促的一聲粗響,蕭亭翻了個身,自背後擁上全身不整的青年。
唐青還陷在茫茫然空白里,像被人剛出水裡撈出來。
耳後不斷落下密集的吻,他合了合濡濕的眼睫,等回歸一絲神智後,手指碰向蕭亭的掌心。
「阿青,你真好,真好……」
連續的喟嘆和讚美從蕭亭喉間溢出,唐青始終在喘氣。
餘暉已然昏暗,院子裡蒙上一層漆黑。
下人將迴廊的燈籠點上,屋內漆暗,蕭亭抱著唐青離開睡他,將他從那一片濕潮連著熱的地方解救出來。
蕭亭讓管事親自打水送到屋裡,黑茫茫中,抱著唐青放入溫水,待沐浴完畢,參茶和滋補的晚膳也一併送到了。
蕭亭的心腹送來消息,聽罷,他輕輕吹亮火折,點燃室內的一盞燈。
唐青眸子還浸著水,燭光下瞳光幽幽流動,帶出潤而潮的溫度。
蕭亭柔聲道道:「你先在房裡用會兒膳食,若有其他吩咐,就喚管事進來。」
叮囑唐青先吃東西,他得離開片刻,把身上沖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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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入夜,院子裡靜悄悄的。
適才那般,蕭亭燃了屋內的燈,又吩咐管事候在門外,唐青吹了吹勺子裡的粥食,稍一思忖,便猜出蕭雋此時不在府上。
等蕭亭帶著一身水汽過來時,他道出內心疑惑,蕭亭不曾隱瞞,手臂自然攬至他的腰後,讓他靠在懷裡,夾了片薏仁赤棗涼糕送到他嘴邊。
「嘗一嘗。」
唐青微微低頭,咬著涼糕慢慢嚼咽。
蕭雋注視他:「皇上此行,要處理一些人。」
冀州有部分舊勢力在北方的土地上盤根錯節,若要追溯,得往宗德帝那一代查起。
蕭亭在冀州二十年,如今雖享名譽,但要動那群的舊部勢力,對他而言還是勉強。
蕭亭道出皇上命韓擒在冀州暗潛三個月收集證據的事,如今那幫舊勢力的把柄皆被捏在蕭雋手上。
說著,蕭亭靜默,又道:「大鄴的歷代皇帝,多數講究以仁政治國,這也是讓盤踞在北方的勢力錯節連枝的其中緣由。十六年前外族入侵氣焰囂張,內臨諸侯割據之亂,到了當今聖上,無論對外或對內,手腕俱不同昔日。」
唐青從蕭亭的這番話里,看出蕭雋要借用拿捏在手裡的把柄,將這群舊勢力連根剷除的意圖。
那麼近日以來,冀州勢必會引起動盪。
王府如今這麼安靜,有些風雨欲來的意思。
蕭亭道:「我留下安撫當地的官員和百姓,至於其他的……」
那些見不得光的,要見血的髒活兒,都讓蕭雋親自帶人肅清去了。
蕭亭道:「這群北境舊部勢力絕大部分會被分離,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時候意外瓦解,或永無見天之日。」
唐青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蕭亭定睛凝視,眼見他滿眸赤誠,眉宇之間殘留著雨露滋潤的韻味,明明讓人心憐不已,流露出來的堅韌心性卻叫人移不開眼睛,無法不被他吸引。
就是這樣的唐青,一心一意地為皇上做事,不求別的,但求光明堂正的活著,他所求簡單,一往無前的韌性,也讓蕭亭知道皇上為何始終不肯放棄他。
縱使在唐青與韓擒有過一段情意之後。
唐青喝了幾口參茶,他靠在蕭亭肩膀,忽然開口:「皇上已經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蕭亭目光一怔:「為何……」
唐青:「我做不出用感情欺騙人的事,既然你我在一起,若叫我當著皇上的面否認,與你,與這份感情不公平。」
他又開口:「且以皇上的直覺,若我瞞他,很快就會被他看穿,在落個欺君大罪前,索性賭一把,默認了。」
蕭亭忍不住吻著他的髮髻:「阿青,你真傻。」
唐青笑了笑:「所以今後無須遮遮掩掩的。」
他是破罐子破摔,在皇帝面前,除了支配自己的心意,別的都無畏。
蕭亭把唐青放回床榻,壓著細長的手腕,專注看著,道:「又想親你了。」
第82章
蕭亭的吻沒有忍耐, 熾熱的氣息再次撲下,毫無顧慮地將唐青那兩片軟紅如脂的唇反覆含進嘴裡,用不斷地親吻和舔舐表露他的喜愛。
唐青適才稍微整理得當的衣衫, 再次被蕭亭揉得發皺, 仿佛成了對方掌心的水, 無形而柔軟, 濕淋淋地任其摩著搓著。
良久, 他推了推蕭亭, 鼻翼連連動著, 微微搖頭,呼吸不勻地道:「好、好了。」
一聲低笑,蕭亭渾身清涼的水汽經過新一輪的纏/綿廝磨後, 再次像沸騰的水,源源不絕傳遞著燥熱。
這股熱灼得素來淡淡的人也熱了起來。
唐青眼尾勾出一抹攝人朦朧的桃紅,在幽幽的燭火中睨了他一眼。蕭亭心口激盪,伸手把人擁緊。
二人衣衫凌亂地枕在榻里, 髮絲錯亂。
唐青的肌膚一向偏涼, 此刻就像塊被捂得發暖的玉, 蕭亭愛不釋手,在這塊溫香軟玉上反覆以指腹搓摩。
已經用過了晚膳,又在房內敘了一陣話。
唐青半闔眼眸,語氣染了慵懶,溫聲問:「王爺還不回自個兒的屋麼。」
蕭亭就等他這一句話。
「今夜可能宿在此處」
唐青復又掀開眸子,瞥見對方眼底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