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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聲,蕭雋放低聲音:「時辰不早,送你回去休息。」
馬車候在門外,這會兒唐青也比較乏了,沒有推拒。
車上,唐青看著自己的兔子面具被蕭雋拿在手裡,發自真摯的笑了笑:「今夜,謝過陛下。」
蕭雋沒問他話指何意,一直到了府邸,唐青欲下馬車,左右卻不見車夫搬來馬凳。
他正待叫人,背後籠來麝香氣息,蕭雋將他抱了下去。
「陛下……」
唐青微微皺眉,收起適才的笑容。
「臣自己走。」
蕭雋:「滿地積雪,當心凍著了。」
唐青開口,聲還沒出,迎面又來一股風,吹得斗篷上的毛領直撲進嘴巴。
蕭雋淡笑,掌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就到寢屋了。」
唐青的寢屋,蕭雋出入比他這個主人還要嫻熟。
將他放在床上後,蕭雋召來一名暗衛,吩咐對方送熱水進屋。
唐青從榻間坐起,解開斗篷掛好,哭笑不得地道:「陛下,這是臣的房間,您可以出去了。」
蕭雋睨他:「連茶水都不招呼一杯,就急著趕孤走了?」
唐青垂眸:「臣不是這個意思,天色不早了,臣很感激陛下今夜……」
他話還沒說完,臉頰襲來溫熱,蕭雋拿起綿軟的巾帕沾水,打濕後替他擦拭。
「陛下,您不用這般,」
他避過臉,因在小院喝過果釀,經熱水打濕的巾帕一擦,肌膚頓時紅得如同抹了水粉胭脂。
蕭雋動作一頓,轉而替他擦著手。
唐青輕輕掙扎,巾帕落入水盆,水珠濺在帷幔上,飄紗搖晃,唐青濕漉漉的腕子一緊,整個人皆被蕭雋壓在床頭。
蕭雋看著他,極其淺淡的瞳孔閃過一絲受傷。
「又要說那些拒絕孤的話是麼。」
「今夜聽暗衛來報,說你獨自在書房看書,寥燈獨影,又對著窗外恍惚,孤一聽,心口便揪緊,設計了一場街頭巧遇。」
唐青:「……」
蕭雋:「孤只是想陪你。」
唐青掩低睫毛:「臣明白。」
蕭雋俯下頭,高挺的鼻樑隔著衣襟蹭了蹭唐青的頸子,嗅到從皮肉裡帶出來的香,方才那陣失落很快被其他心緒取而代之。
唐青推了幾下,蕭雋由著。
當雪白柔軟的指尖滑過側面,蕭雋偏過薄唇,精準地啄了啄纖長雪白的手指。
唐青瞪大眼,指尖像被燙了那般收起,手指連進心臟,肺腑也充斥著異樣的微醺熱感,許是遲來的酒意上頭。
蕭雋笑了下,目不轉睛看著他:「孤想親你。」
唐青真是醉了,手腳失去了力氣,沒有避開俯下的蕭雋。
屋內靜得唯有喘氣的聲響。
刮弄在唐青唇邊的癢意繾/綣而潮濕,他抑制不住地微微啟唇,只此一刻,蕭雋伺機而動,火熱的舌頭沿著柔軟的唇縫深深抵入。
第116章
唐青頭昏腦漲, 唇畔酥麻火熱。
每每想推拒,手腕子連著指尖俱被蕭雋握住,以連接不斷地啄吻仔細描繪。
濡濕溫熱的舌觸過耳根, 唐青面紅如潮, 斷斷續續地出聲制止:「陛下, 別……別這樣……」
蕭雋哪裡聽得入耳, 只覺口舌所過之處, 縈滿了潮濕馥郁的香甜。
彼時蕭雋就像一個渴死在沙漠裡的行者, 深深埋入高挺的鼻樑和炙熱唇舌, 從唐青身上竭力攫取甜美芬香的干霖。
已過了許久,飄紗讓唐青扯落了一半。
他全身綿軟地蜷在榻內,氣息不穩。
餘光如潮水落向頸畔, 這次指尖凝聚了所有的力氣,往拱入衣襟內的面孔一推。
拉扯中,少許指尖刮破蕭雋眉眼,沁出幾滴鮮紅的血珠子。
唐青心內一驚, 還未開口, 卻見蕭雋微微扯動薄唇, 唇上殘留著親吻他時印出的一片濕漬。
唐青忍著心緒,待平復氣息,適才冷聲道:「陛下再這般,臣就不客氣了。」
無奈他嗓子喑啞,此情此景說的話沒有幾分震懾力。
蕭雋笑笑,復又低頭。
吮吻的漬聲再度響起,蕭雋眉骨周圍俱是欲色帶起的潮紅, 血珠子氤開了,叫人看得驚心動魄。
唐青在對方吻下來前, 手心脫離意識,等他反應之後,右手已經扇在蕭雋側臉上。
蕭雋臉都沒偏半分,微微側目朝他露出笑意,低聲道:「不疼。」
說著,又將他的手按在面龐,憐惜的吻了吻雪白的細腕:「沒打疼吧。」
唐青氣都喘不勻了。
無論求饒還是動手,軟硬兼施,對蕭雋都起不到半點威懾力。
手腕上濡濕的觸吻離去,蕭雋定睛看著他,在唐青開口前,從他身上起來。
蕭雋半蹲在床榻,眉目俱是溫情。淡色的瞳孔不復素日冷漠,長指舒展,想替他整理凌亂的髮絲。
唐青背過身,又將錦褥拉起,把一身的凌亂掩去,沒給對方這個機會。
蕭雋:」你先安心歇息,有什麼吩咐儘管使喚外面的暗衛。」
唐青沉默,待蕭雋走到門外,他動了動身子,又聽對方低沉開口:「過幾日見。」
唐青:「……」
*
元年伊始,瑞雪覆京,子時將過,整座王都仍沉浸在絢爛斑斕的煙火之下。
寢屋內一盞殘燈孤影搖曳,過了許久,火光倏地冒出一縷殘煙,蠟燭燃至天明時,唐青沒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