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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才入縣城,就見前方的路被官兵封鎖。
他揭開車簾向韓擒詢問,正準備跟路人打聽,便聽遠處的百姓們喊:「王爺來了……」
策馬為首的人目光霎時鎖著他,唐青右手舉著帘子,還沒反應過來,只見蕭亭像一陣風掠至車前。
帘子一落,他往前撞進對方散著熱氣的胸懷,腰肢落入兩隻掌心攏著。
尚不及開口,只聽蕭亭道:「等了你二十三日。」
帶著低嘆,蕭亭偏過頭吻了吻唐青的耳垂,鼻樑貼在他頸側。
唐青微微動了下,熾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有點癢,像羽毛刮搔著,他伸出雙手放在對方肩膀輕輕回抱。
「王爺,下官此途風塵僕僕,身上還髒,待洗漱——」他咽回聲,鼻翼輕輕翕動。
蕭亭吮了他頸根一口:「阿青很好。」
沒有哪處髒,就算有,也想讓人替他舔了去。
第87章
蕭亭幾乎將唐青按在懷裡, 覺察溫涼柔軟的人想要動彈,攏起的掌心稍適用了點力道,薄唇再次貼著修長白/皙的頸根印下一吻。
語氣里飽含輕微愧疚:「實在太想你了, 可有弄疼你?」
唐青乾脆順著攏在腰肢的力道趴在蕭亭懷裡, 似笑非笑地開口:「王爺的手可沒有半分愧意。」
蕭亭仍擁緊他:「阿青就全了我罷。」
又道:「落腳的地方準備好了, 同我在蔚縣歇息一晚, 明天再回去, 可好?」
唐青趕回冀州本來就有儘早跟蕭亭見面的目的, 此刻目的達到, 定然不會拒絕。
馬車穿過熙攘街頭,在一座官邸門前停下。
蔚縣為通往冀州的重要交通樞紐,蕭亭作為封地王侯, 沒少來過蔚縣巡視,修建有官邸自然尋常。
蕭亭敞開車簾,唐青借著他的舉動探出臉,視線沿周圍打量, 準備下車之際, 只聽對方低聲一笑, 旋即攬上他的腰肢,將他打橫抱起躍下了馬車。
唐青左手放在他肩膀,指尖收著輕輕地抓了一記,囅然而笑道:「王爺,還是放我下來走吧。」
蕭亭抱著他徑直踏進官邸大門:「此途辛苦,本王想伺候你。」
唐青雖叫對方把自己放回地面,人卻溫柔乖覺地沒有掙扎。
官邸四周除了護衛, 只有韓擒跟隨。
他眼裡笑意流動,明媚柔情, 又露出少見的羞赧,讓人想起在春風裡輕輕曳擺的花苞。
韓擒痴痴看著,星目中閃過沉迷,苦楚,酸澀,指骨緊捏,虎口放在刀柄上,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做。
他就在原地,望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迴廊盡頭,窺見他的先生是幸福喜悅的,這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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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邸有下人定期灑掃,主人的寢屋早已收拾得舒適。
蕭亭把唐青帶回院子,安置在他的房內,又吩咐下人準備溫水和易於消化的清粥。
午後乾燥的日光透進半掩的窗扉,屋中半明。唐青抬眸,瞬間就落入蕭亭柔情思溢的雙目里。
蕭亭素來成熟沉穩,眼底溢出了情愫,像一張密網,讓人無處可避。
唐青任其看著,蕭亭伸手在他泛熱的臉頰颳了刮。
他笑著避開:「癢。」
蕭亭不再鬧唐青,等下人端著木盆和盥洗的用具進屋後,親自幫他擦拭了一遍。
唐青重新著了身寬鬆的離衣,只掐一根細細的帶子收著腰。
烏髮半濕的散在肩後,眉眼慵懶而溫柔。
蕭亭吹了吹勺子裡的粥,道:「嘗一嘗合不合胃口。」
唐青喝了粥,蕭亭的目光不曾從他身上移開。
半晌,他直起腰身,收去那份閒散慵懶,道:「我自己來。」
蕭亭沒讓他接走勺子,依舊樂此不倦地照顧。
用過清粥,唐青舒展著腰身倚在睡榻稍適休息,如緞的青絲從榻前垂落,微微飄蕩。
他半闔雙眸,仿佛已經睡了,在一片寂靜中等來蕭亭。
蕭亭渾身散發著清涼的水汽,雙臂自唐青舒展的腰肢穿過,將他完全抱起,走回床上。
府中下人句俱被屏退,唐青握住蕭亭的一綹發,和對方貼身同枕,懶懶低聲問:「可會耽誤王爺公事?」
蕭亭道:「我都安排下去了,今日只想陪你。」
適才在睡榻小憩,到了床上,唐青的睡意反而一掃而空。
蕭亭好笑,捧著他的臉吻下:「當真不休息?」
又道:「若不想睡,就同我說說回鄴都後遇到的事情。」
唐青的生活一慣無趣,不論過去還是如今,總是在工作地點和家裡兩點一線往返。
他挑了幾件自認為比較閒趣的事,比如跟同僚們小聚,略過蕭雋帶他去近郊的事。
蕭亭何等聰明,且之前去過尚書台,有些事情當時便心知肚明。
眼下蕭亭裝不出磊落大方的樣子,唇沿著唐青細細的手腕親吻。
唐青兩隻手都叫對方壓在枕邊,腕子暈開梅花似的紅,衣襟也散了。
「王爺,您……吃醋了?」
蕭亭細細看著他,苦笑道:「若我說不是,那便違背了心意。」
他知道朝上有諸多官員傾心唐青,無論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如天上皎皎明月一樣的人,誰不想獨享他溫柔美麗的清輝。
皇上想,韓擒想,尚書台的那幾人,數之不盡。
蕭亭吮著唐青的唇,捨不得用力,又想把人含化了咽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