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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青兒的味道。」
唐青眸光仍有些渙散,耳根殷血般通紅:「莫要說了。」
蕭雋吮著他的唇畔:「孤喜歡吃青兒的味道。」
唐青偏過艷麗靡紅的一張臉,說什麼也不碰落下的唇舌,太奇怪了。
蕭雋低笑,始終俯身壓著他,低低開口:「都咽乾淨了。」
唐青一顫,柔軟的指腹貼在對方肩頭,只摸到了蕭雋流出來的滿背的汗。
「別、別說……」
「聽青兒的。」
夜色漸臨,二人始終隔著一層朦朧輕薄的紗幔親近。
紗幔已經濕透,纏上了唐青每一寸肌膚,蕭雋擁著,心火沸騰,掌心的力道也不知輕重起來。
一陣清風湧入窗扉,微微吹散馥郁濃稠的氣息。
再一次,唐青無神地靠在蕭雋的臂彎里,良久,幽幽望向了外面徹底暗下的天色,
想起回府時蘭香和副管事去了後廚張羅,這會兒院子裡靜悄悄的,連燈也沒添。
他愈發臉熱,軟綿綿地推了推蕭雋汗濕的肩膀。
「陛下,我們該起來了。」
蕭雋啞道:「好。」
說罷,正要起身,唐青反拉了他一把。
在夜色里看著那半起的輪廓,他默默伸出泛酸的手心;「子深,你要不……」
剛起身的帝王再次俯身擁緊了他,啞聲笑著在他耳邊啄吻。
「青兒怎麼如此好?」
唐青耳根愈加燙了。
蕭雋沿著他的腰際和下邊,意有所指地揉按幾記。
「適才已經叫青兒累著了,孤如何捨得,過會兒就好。」
唐青手都酸了,對蕭雋也只能起到半安撫的作用。聞言,也不勉強自己,用巾帕沾了水稍適擦了其他地方,等蕭雋也整理完畢,二人這才走出寢屋。
*
蘭香叫後廚補了道烏雞參元湯,佐以紅棗等調補元氣的食材配料,唐青有些不好意思,蕭雋目光卻很溫柔。
蕭雋問:「可還要喝?」
唐青連飲兩碗,搖頭拒絕。
一陣穿堂風入了屋,他放下碗筷靜心感受,良久,總算吹散了滯留在身上的那股熱。
這夜蕭雋未在府邸留宿,回宮後,過了半宿沒有闔眼,便差李顯義把摺子呈到案前批閱。
同一輪月色下,唐青也有點失眠。
他靠在床前,看著重新掛上去的紗幔,指尖撫了撫漸漸滾燙的臉,緩慢吐了口氣,幽聲道:「別想了。」
*
又過半月,金秋時節飄起涼意,鄴都內舉行一場耕收禮,天子親自主持開壇儀式。
帝王的御攆前往太廟時,鄴都街頭四處匯集近乎全城的百姓,朱雀街上,烏泱泱的人頭,只為了一睹帝王聖顏。
唐青跟在百官隊伍的前列中,遙遙望向了前方的御攆,眼底浮起很淺的笑意。
在太廟前,蕭雋一襲袞衣冕冠,攜百官步入祭壇門前。
唐青站在階下,只見著了玄色九龍袞衣的蕭雋立在最高台上,向天祈禱,又在九尊洪鼎上供香。
之後,帝王先於前軒獻禮,再入殿內向神明禱告,百官不得跟入。
太常立於前軒,高聲宣告,宣布耕收大典的儀式安排。話音剛落,四周擊銘禮鍾,太廟內伴誦著一段又一段的古老禱文。
唐青學過大鄴祭祀的禮儀,此時和身旁的百官一起,虔誠敬香參拜。
儀式持續了兩個時辰。
日過正午,唐青準備打道回府。
一輛馬車停在面前,李顯義從里探出臉來,依舊是接他入宮的。
唐青頷首,被對方扶上車內。
馬車暢行無阻地入了玄天門,之後換乘明黃色轎攆,直接送他去往頤心殿。
他與蕭雋在一起一個多月,時常留在宮內,私下裡已經引起些許官員察覺。
眼下邯州災情初平,大鄴政局穩定。唐青便沒多想此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順其自然吧。
來到頤心殿,唐青在蕭雋休寢的地方等候。
殿裡熏著沉香,使人舒適靜心。
時逢秋末,天漸漸冷了,宮殿裡的地板鋪就了厚實平整的華麗氈毯,窗戶也叫人掩上了。
李顯義領著宮人送了點心和茶水進來,唐青簡單洗漱後,喝了幾口熱茶,又嘗了兩塊點心。
他靜靜翻著案上的書,不知過了幾時,倦意湧上身子,昏昏沉沉地伏在案前睡下。
待他再睜眼,殿內閃爍著明珠映照的流光,有些昏暗。
唐青轉過身,臉頰蹭了蹭身後溫暖闊健的胸.膛,和換了一襲裡衣的蕭雋貼緊而躺。
蕭雋也睜開了眼:「睡的可好?」
唐青點頭,問過時辰,才發現他居然從午後睡到了晚上。
他沒有動,感受著額前印下的輕吻,不覺彎了彎唇角。
「怎麼不喚醒我?」
蕭雋不加掩飾:「孤想留你。」
說著,彼此的唇舌漸漸觸碰。
蕭雋幾乎一下子深.入了唐青的口腔,掠過他的蜜津,慢慢翻身而上,將握在掌心的雪腕壓在枕邊。
嗅著唐青身上那股溫暖柔和的沁香,蕭雋半月前壓下的那股躁動再次洶湧薄浮起。
唐青臉上泛出的熱潮沒比蕭雋好到哪裡,他試圖動了動手,換來的,卻是兩隻手都被禁在發頂上。
蕭雋深深吻著他,衣襟鬆散,唐青這才發現自己在睡後換了身合適的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