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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雋沒有鬆開摟在唐青腰肢的手臂, 指腹貼著纖細的腰際輕輕摩挲, 弄得唐青有點癢。
他忍著笑, 如筍尖白嫩的手指按在蕭雋手背上, 示意對方停下動作。
蕭雋轉而撫上他的眉,貼在瑩潤柔軟的臉頰摩挲。
四目相交,蕭雋的額頭越來越近, 幾乎貼在唐青臉上,忽而又換了個方向,若隱若無的吮著如玉的耳廓,沿頸根往下。
高挺的鼻樑微微蹭刮唐青細長的頸, 深深嗅著從青年皮肉裡帶出來的香氣。
蕭雋低沉道:「孤沒想過這一幕能成真。」
邊說著, 薄唇不斷在細膩溫暖的頸邊觸碰, 愈發攏緊收在唐青腰肢的掌心。
「青兒好香。」
饒是唐青平日裡再雲淡風輕,這會兒也不免臉紅。
他發現蕭雋很喜歡嗅他,還總說他很香。
唐青開口,嗓音些許沙啞:「陛下,臣身上只有些苦澀的藥味,成日泡在藥劑里,何來香氣?」
蕭雋不重不輕地照著他的脖子吮了一下, 掌心卻抵著唐青的背後拍撫,似是擔心此舉嚇到對方。
「是香的。」
唐青:「……」
他頸根十足的癢, 最敏感的皮肉觸著蕭雋唇邊的溫熱,帶著少許潮濕,連同他的心也變得酥麻而濕漉漉的。
此情此景,蕭雋只擁著他,臉埋在他頸邊,深深淺淺的嗅著,偶爾印下一吻,不算逾越,唐青也不好推拒。
他的手落在蕭雋肩膀,很輕地環了上去。
蕭雋又喚他:「青兒。」
唐青依然臉熱:「陛下還是喚臣名字吧,從來沒有人這般喚臣……」
蕭雋:「孤想這般叫青兒,想得夢裡如此,等一覺醒來,失落的發現唯有夢中才能如此。」
唐青沉默,蕭雋道:「所幸這一切都過去了。」
蕭雋起身,握起唐青的雙手放在掌心,又送到唇邊啄吻。
兩隻紅嘴藍鵲落在雕花窗欄外扇著翅膀,它們相互啄了啄嘴,又成雙成對的飛遠了。
只這半刻不到,蕭雋擁著唐青又是嗅又是連連不斷地啄吻,唐青面色紅緋,衣襟也稍微鬆散了。
他睜著秋波瀲灩的桃花眸,瞥見蕭雋愈發幽深的目色,很快背過身,頃刻間又落入溫暖寬闊的胸懷。
蕭雋替他把衣襟攏好,啞聲道:「你身子才愈,孤不會輕舉妄動。」
唐青將信將疑,睨去一眼。
這一眼猶如秋水煙波,頃刻間淌入蕭雋心臟。他渾身一熱,但最終還是撐起了身軀,遣宮人送點清茶入殿。
*
時間到了九月,唐青依然留在殿裡調養,
他手頭的公務都被尚書台其他同僚接手,每日閒暇之餘,看看書,練練字,或修剪蕭雋送來的凌霄花,
蕭雋給他送來不少凌霄花,都被他放進瓷瓶里盛些水養著,延緩花朵凋謝的期限。
秋光正好,蕭雋來時,唐青倚在美人榻上翻閱一本大鄴風情畫籍,近來他所觀閱的書,都是皇宮裡典藏的絕版,其中地方合志居多,每每看完,留下無限回味。
眼前罩來一道陰影,他抬眸,唇角含著笑向來人問候。
「陛下,您來了。」
蕭雋一條手臂攬在榻椅上,幾乎把他圈起,目光掃了掃畫志,說道:「多加休息,別怕眼睛看壞了。」
唐青解釋:「臣只在天色好的時候看看。」
蕭雋眉峰跳了跳:「臣?」
話音剛落,便偏過頭,湊近了唐青的唇角,很輕地啄了啄。
唐青很快噤聲,改口道:「我。」
蕭雋罰他的手段只有如此,偶爾猝不及防地吻他一記,唐青垂眸,手被蕭雋握著。
很快,二人換了個位置,蕭雋光明正大的霸占了美人榻,而方才榻里的美人被他攬在懷裡,一手圈著唐青細腰,另一隻手就著唐青看到的地方繼續往下翻。
蕭雋再度吻了吻唐青耳廓,看到薄嫩的耳垂浮起一層桃粉色,滿心愛憐,但還是怕唐青抗拒自己,低聲道:「孤來翻,你接著看。」
唐青轉回身,微微搖頭:「陛下這般,我也無心再看了。」
蕭雋:「哪般?」
唐青:「陛下明知故問。」
蕭雋低聲失笑,擁緊了他。
「孤一見你就情不自禁,想擁著你,吻著你,抱你上榻——」
後面的話被唐青用指尖抵著,他藉機一親,把畫籍撂向書案,在唐青控訴卻未拒絕的眸光下,抱著唐青站起。
二人衣擺交疊,訴說著此時的親近。
唐青臉色緋紅:「陛下,您怎麼成日淨想這些事?」
蕭雋腳步一頓:「青兒想哪裡去了,孤想帶你出去透透氣,還是青兒希望孤抱你去榻上?」
懷裡的美人微紅了臉失語,蕭雋見好就收,當真只抱著唐青走出殿門,一路來到觀景園。
蕭雋放下唐青,為他理好散落的髮絲和秋衫,接著牽起垂落的一隻素手,與其並肩徐行,沿著荷花池閒逛。
雖已過暑夏,但九月的上旬仍可見粉荷綻放,花朵出水不染,盈盈孑立,空氣中瀰漫著荷葉與花瓣的清新氣息,叫人心曠神怡。
蕭雋牽著唐青走了片刻,道:「若是累了,便同孤說。」
唐青:「陛下,我……」
蕭雋看著他,忽然打斷:「喚孤的小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