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
可是周聞醒來的時候太晚了,花枝因為被疏於照料而乾枯了。
周聞在住院期間收到很多禮物,沒人太在意一截不起眼的樹枝。
周聞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問是誰帶來的。
當時被車隊分給他的生活助理小祁告訴他,有個長得清麗的年輕高個子女生來看過他,是個中國人,應該是他的賽車迷,送的東西很特別,只有一枝含苞待放的梨樹花枝。
女生在他昏迷的病床前一直哭,不是那種失態的哭,是很傷心的偷偷擦眼淚。
只接著來了三天,就再也沒來了。因為說學校里還有課要上,要儘快回去,翹課翹太多,教授會當學分。
要走的那天,她給周聞留了一張卡片,風景是杭城理縣擒雲山上的白霧繞青山。
卡片背面未留下隻言片語,一片空白。
周聞心裡有強烈的期待,那個女生一定是岑嫵。
後來等周聞康復,從巴黎帶走的東西,只有那枝梨樹枯枝還有那張白霧繞青山的風景卡片。
他回到UNRULY隊裡,更加專注練習跟模擬,繼續保守諾言的把已經報名了的,還有跟贊助商事先商量好了的賽事跑完,在短時間內狀態好到炸裂的拿了數不清的獎盃,就徑直宣布退出。
退圈那天,不公開玩各種社交平台與公眾互動的他只讓他的團隊工作室在網上發了一條動態。
【山水其間,感謝陪伴,周聞的賽道於此正式劃下句點。以後,勿念勿盼。】
他甚至沒跟UNRULY的老闆明絹事先商量過,就這麼草率的宣布不玩了。
那天臨著中秋假期,很多人上網。
那些正在被周聞的戰績一次次的驚艷著,想要就此死心塌地的一直追逐他,陪他一輩子飛奔去破風的賽車迷們見到這條動態,還以為周聞的工作室被盜號了。
畢竟當時的他在圈子裡剛攀升上鼎盛期,在國內國外一起領了那麼多頭獎,年紀也就才22歲而已,明明他的賽車之路才剛開始。
事實是周聞從那一個秋天正式退圈,不再參報民間跟官方的任何賽事。
一路看他進圈封神的明絹想不明白,他怎麼可以捨得那麼多的榮耀與鮮花,就這麼終止了走花路。
他當時享受的狀態跟賽績,是圈子裡再過一個十年甚至二十年都不會被復刻的神話。
這個男人就是天生為賽道而生,不管是以前在理縣當小混混,為了稀薄的賭金跟人在漆黑的山道上飆車;還是正式做了賽車手以後,在國內國外各大頂級賽車比賽上乘風破空,他都遊刃有餘的穩操勝券。
別人需要靠炒作,假跑,買熱搜,拼贊助商,才能打響一個賽車手名字的商業價值。
周聞呢,他就純裸,就靠自己的手跟腦,就能所向披靡。
結果在他跋山涉水,剛成為那個世界的王的時候,他直接不玩了,宣告的退圈文案里還讓別人勿念勿盼。
明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的生活助理小祁提起聞哥在巴黎住院的時候,被人送了不少禮物,但是最後他只帶走了一截枯枝跟一張風景卡片。
明絹問是什麼樣的枯枝跟卡片,得到答案之後,明絹明白了,原來周車神也是戀愛腦。
那個在理縣跟他好上的小姑娘,即使他們各種不合適,他此生在心裡從未放棄過想要跟她真正的一起。
「聞哥的女人是誰啊?」池勁跟沈異和後來在隊裡也聽說過周聞是為情終止了賽車。
然而卻從來不知道周聞的女人是誰,畢竟想跟他好的女人太多了。
UNRULY車隊的老闆明絹都想跟他好,可是他身邊到現在也還是虛位以待,今天來參局,也沒有帶女伴。
現在他的身份都是港城周家太子爺了,來夜場玩,孑然一身太不合適。今日他們想要問問周聞是為誰放棄了征程,只為哄她不哭。
「聞哥現在打個電話把嫂子叫來唄。讓我們三個得個機會拜見一下嫂子。」吳勛風攛掇著,估計這女的肯定長得不行,要不然周聞早就跟她公開了。
這話剛問完,岑嫵的電話給周聞打進來了。
「周總,您好,這邊是歸路雜誌社,周末我們要在杭城舉辦一個跟賽車風潮相關的宴會,您有興趣來參加嗎?我是負責通知跟接待周總的小岑。身份顯赫,才華卓越的周總是我們這次活動的特邀嘉賓。不知道周總周末能不能安排時間,拔冗前來參加?如果要來,我現在幫您先做登記。」
她把雜誌主編交給她的任務快要完成了,邀請列表上的貴賓她都一一打了電話去邀請。
其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難,在她禮貌客氣的說明自己的身份後,也許因為她的聲音太甜太柔,甚至還帶點兒純真的顫,接她電話的人十有八.九都耐心聽她說了下去。
因為歸路雜誌在國內小眾又高級,依傍美國主流媒體,有諸多的對外宣發渠道,要舉辦活動還是很有號召力跟吸引力的,而且這個打電話負責邀約的小姐姐說話聲音好甜,讓人很容易產生美好的聯想。
現在,岑嫵的工作基本完成了,她只差兩個人的電話都沒打了。
就是周聞跟明絹。
她先打了明絹的,明絹沒接,她再打給周聞。
岑嫵緊張巴巴的把恭敬的話說完,電話聽筒里,男人一直沒做聲。
岑嫵聽見他那邊嘈雜的電音節奏跟歡聲笑語,知道他人又在歡場。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