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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呢。」岑嫵真的沒有這樣想, 她此刻只是很擔心周聞。畢竟這是在京北, 別人的地盤。
「你跟朱顏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遇上麻煩, 我肯定會讓周聞幫忙,我現在只是很想看到他。」岑嫵難以描述現在她擔心周聞的這種心情,比年少時得知他在暴風閃電雷鳴夜跟人上山去比賽車,她還要更擔心他。
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了。
門外,電梯忽然叮一聲響。
周聞終於回來了,司淮一如既往的跟著他,兩人身邊沒帶保鏢,神情輕鬆自若,歸來的模樣並不是岑嫵想的那樣沉重。
甚至,「周太太,這是聞少特地給你買的夜宵。」司淮把幾盒京味小吃放下,恭敬的招呼岑嫵。
給周太太帶夜宵回來這件事,比適才參加的那個氣氛不好的酒局重要多了。
司淮是周聞的心腹,很容易就得知這個晚上的主次。
用慌亂眼神確認到周聞真的安然無恙,岑嫵長吸一口氣,對司淮說:「謝謝。」
她真是佩服周聞,被瀝彥那種背景一點都不乾淨的霸王地頭蛇請去喝酒,回來還有心情給岑嫵買夜宵。
「聞爺,你終於回來了,嫵嫵都知道你出去這一趟的事了,剛才你沒回來,她快擔心壞了,你好好跟她聊聊。」
蔣玉明起身告訴周聞,他也陪岑嫵在這裡等了許久,見到周聞平安無事的回來,便識趣的要走,招呼司淮道,「司淮,我們先出去。」
等這兩個男人離開,周聞把桂花酒釀圓子給岑嫵端來,還有他讓人放了特殊作料的銀耳湯,配著幾盒甜糯的糕點,餐盒都還燙手,是溫度恰好的夜宵。
岑嫵淋雨感冒,白天在酒店睡覺,晚上跟朱顏還不忌諱的去吃了辣。周聞覺得很有必要讓她在臨睡前吃點熱的甜食暖胃。
「周太太,來嘗嘗。」周聞溫柔的喚岑嫵。他已經事先知道怎麼哄她,今晚他害她擔心這麼久。
岑嫵才沒心情吃夜宵,難過的抱怨道:「你出去那麼久怎麼都不告訴我?」
「我告訴你了,微信上,說我要出去一下。」
「可是你沒說你出去做什麼。」岑嫵委屈的吸鼻子。她眼睛紅得像兔子,小臉也慘白,如果再看不到周聞回來,馬上就要掉眼淚了。
現在看到他回來,這麼捲起襯衫袖子,若無其事的給她端甜食,讓她吃夜宵,岑嫵反而更想掉眼淚。
眨了幾下眼睛,眼角真的流淌出晶瑩的小珍珠。
周聞粲然的眸光輕輕一掃,就發現她沒出息的為著別人請他去喝幾杯酒就哭了。
人前是刀槍不入的冷美人,人後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嬌軟柔弱的公主。
「你感動什麼?只是給你買個夜宵,路過京北一家小吃店,隨便讓外賣窗口打包的,上次在倫敦送你那麼貴的珍珠腰帶,你也沒掉這麼多小珍珠。」
周聞故意裝作不懂怎么女生哭了,拉她過來,到他身邊,讓她吃宵夜。
「放了馬蹄爽,葡萄乾,紅棗,還有西梅的銀耳湯,我記得有人以前在理縣最愛喝了。每晚下了晚自習都要跟著我去喝一碗。」
「我晚上本來想出去找你,可是蔣玉明不讓,你沒回來的時候我擔心死了。」岑嫵彆扭的揮拳,輕輕捶男人的肩膀。
他總是做什麼都不讓她知道。
他來京北其實早就有自己的別樣打算,卻故意裝作很隨意的來這麼一趟。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四姑的兒子根本斗不贏我。」
周聞任岑嫵投入他的懷抱里撒嬌,厚掌搭上她的細腰,薄唇貼上她白嫩的耳根,輕輕吻觸了兩下,低聲說,「而且他好像喜歡你,妄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他找來的這個瀝彥不足為懼,朱顏是你的好朋友,蔣玉明是我的好兄弟,這件事我會處理得很好,不要擔心。」
「周聞。」漸漸的,岑嫵不再捶男人肩膀,只是很乖的把小臉埋在他的肩頭,對他說,「你其實一開始根本不想回到周家去生活對不對?他們沒有一個人對你真的好。」
這是岑嫵第一次正面問他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那時候在做世界一流的賽車手,憑著與生俱來的賽車天分,在無數世界頂級賽事裡輕鬆奪冠,賺了數不清的錢,連凌濛那種毛頭小子都知道周聞離開理縣後,當職業賽車手賺得手軟。
他卻在職業車手最頂峰的事業上升期不顧一切的退圈,去港城認親。
時間點正好是那年岑嫵從杭城大學翹課,去巴黎的醫院探望過他的那個秋天。
他怕他開賽車再出意外,缺胳膊斷腿什麼的,岑嫵會傷心,就立刻不做賽車手。
然而不做賽車手,他這樣經歷的人也沒什麼出路,他只能回歸周家去當繼承人,為的是讓生父在港城,終將會去港城生活的岑嫵可以一直被他守護下去。
從他雙手空空去到港城做繼承人,到今天他身居高位的這兩年,無數人想要拉他下來,去了一個周雲欽,又來一個施宇珩,深深領悟到這一切的岑嫵今夜終於有自信,周聞有多愛她。
如果不是為了岑嫵,周聞不會甘心進去這個權力場,跟一群衣冠禽獸辛苦格鬥。
「對。我到現在都還是不稀罕回到周家去當繼承人。」
周聞撫摸著女生的頭,柔聲告訴她,「但是我希望我喜歡的人看到我。我們從理縣分開以後,我馳騁在賽道上,你會看見我。那年我的賽車在勒芒出事,我助理告訴我你來我的病床前哭,哭到傷心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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