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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嫵來接任家業,是入錯了行,選錯了路。
沒想到, 岑嫵用短短時間做到了, 像一個聰慧的良醫, 不亂不慌的讓病入膏肓的茶葉公司起死回生。
果然是許淳漾的老闆,玲瓏剔透的冷美人做什麼都能做成功, 根本沒在怕。
鍾伯站在一旁,陪兩個小姑娘對帳。
對著數不清的帳本仔細的撥完算盤,他摘下掛在鼻樑上的老花眼鏡,一時情難自已,快速找紙巾擦了擦眼睛。
岑嫵留意到老者的這個小動作,溫和的問道:
「鍾伯,怎麼了?」
「沒什麼,我啊,就是忽然眼睛裡進沙子了。」鍾伯笑著繼續抹眼睛,「怎麼這沙子還越進越多了。」
鍾伯到現在,都還記得岑嫵沒接手岑家家業的時候,每天都有數不清的債主圍在湖西堂門口窮凶極惡的找店裡的人要債。
嚇得一個顧客都不敢邁進店門來消費,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那段時間,岑勁銘不負責任的跑去了新加坡躲債,岑老太太病重,林蔓母女恍若無事發生一樣的繼續逛街看秀購物。
債主們沒有辦法,找不到岑家人出面,知道鍾伯是公司的老管事,岑勁銘不在,就只能找他,他們凶神惡煞的讓年近六旬的鐘伯拿錢抵債。
可是岑家的帳面上哪裡還有錢,債主們有好幾次收不到錢,就想壞脾氣的狠揍鍾伯這個老態龍鐘的小老頭,幸好有易肆這個身強體壯的夥計在,每次都著急護著鍾伯,債主們才沒有傷害到鍾伯。
然而那些可怕的日子到現在,鍾伯想起來都還是很心有餘悸。
人一旦在絕望的情緒里呆久了,期待就變成了奢望。
鍾伯一度以為他陪著這些茶葉過了幾十年的人生最終只能以失敗二字告終。
並且還是慘痛的失敗。
沒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會在情形那麼難堪的時候,勇敢的挺身而出,不顧涉身犯險的去處理最棘手的困難,將茶葉公司面對的難題一個個的解決。
現在,岑氏茶業將之前的債務全部解決,還在五湖四海尋覓到了各種新的優質供貨商,並且還讓國際超模為他們做產品代言。
開店幾十年以來,銷售業績第一次讓鍾伯多年來一直用慣了的那隻老算盤都不可置信,這個月怎麼會賣出去這麼多貨的。
「什麼眼睛裡進沙子了?」許淳漾拆穿說謊話的鐘伯,「鍾伯就是跟我一樣,是被這個月公司的銷售業績給感動到落淚了。」
「是,是,是。」靦腆的長者本來想掩飾,卻無法收起為岑嫵產生的感動,「我真的沒想到二小姐這麼會做生意。」
「那是,我們嫵姐可厲害著呢。」許淳漾引以為傲的夸岑嫵,「以前她在英國做自由職業的時候就很會賺錢。她上學的時候可一直是學霸呢。進了社會當然還是個超級能打的卷王。」
鍾伯淚中帶笑,後怕的說:「多虧了岑二小姐願意來店裡幫忙,我還以為岑氏茶葉這一次是凶多吉少。」
「鍾伯,你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做岑氏的總經理?」許淳漾輕鬆的聳肩,狗腿的給坐在辦公桌後的岑嫵奉上一盞白牡丹。
「岑總,來,喝茶。」
多虧了這款好不容易進回港城的白牡丹,現在公司扭虧為盈。
鍾伯好奇這茶來之不易,語重心長的問岑嫵:「二小姐,這次你去京北,我聽說一開始是遭到了那邊茶商的抵制。後來沒出什麼事吧?」
「沒事,後來的事,我先生都出手幫我解決了。」岑嫵笑著回答,「放心,以後他們會真心真意的跟我們長久的合作下去。」
鍾伯問:「是聞少幫忙?」
「對。」岑嫵點頭。
「二小姐跟聞少……」鍾伯還要再問什麼,忽然又選擇了住口。
現在全港都在盛傳岑嫵跟周家繼承人瞞著周家跟岑家私自結婚一年多的事,說周家老爵爺無論如何都不答應他們的婚事,周家五少奶奶的位置,岑嫵恐怕是正式坐不上去。
鍾伯遙想當初那個大學畢業的單純小姑娘來港之前,其實就已經是周聞的太太了。
她卻從來不以這個特殊身份作為自己在港城生存的資本,從岑家的別墅搬出來後,一開始是住在白荔道的廉租房,後來又被林蔓母女排擠去了英國。
這一路,岑嫵真的走得很辛苦,但是也只有這樣去做選擇的她,才能贏得最真摯的愛情。
如果她不是這樣倔強純真,那個混不吝到堪稱是目中無人的周家繼承人又怎麼會為她動心,願意讓她做他唯一的太太。
「鍾伯,你想問我跟周聞什麼事,請說。」到了這一天,岑嫵不再做任何掩藏,大方的任關心她的長輩問及她跟周聞的事。
「沒關係,我們現在準備要公開了,鍾伯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好了。」岑嫵示意鍾伯有話直說。
「聞少之前曾反對過二小姐來岑氏當總經理嗎?畢竟我們岑家的茶業公司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吧。」鍾伯問。
周家在港島那麼有勢力,隨便在土地拍賣會上拍塊地皮都是天價數字。
周聞怎麼會答應讓岑嫵來賣茶葉。
他買給岑嫵的玉如意都值九千萬港幣。
湖西堂整座茶鋪轉讓的售價還不值九千萬港幣。
「他沒有反對我,其實他支持我做下的每個決定,因為我是他太太。」岑嫵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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