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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那下一次我會注意。」施宇珩很願意接受來日方長的指教。假若有來日的話。
沉默幾秒,岑嫵眉心輕動,直截了當的問:「你故意把我想買的茶葉提前買完,是什麼用心?」
「沒什麼用心,只是想請岑二小姐陪我去參加一個宴會。如果你答應,茗雅軒店內的任何茶葉都可以為你供貨。」
岑嫵聽得發笑:「施公子怎麼不叫我小嫂了?我是周聞的太太,你是周聞的堂哥,你覺得你這樣邀請我合適嗎?」
茶香裊裊中,施宇珩用自認很高超的話術說:「我看到了你跟陸越禮一起去酒店開房的照片,一開始大肆散布在網上,很快就被人撤了熱搜。周聞疑心那麼重,他已經不相信你了,你何必還要繼續跟他在一起。我知道你這樣的身份,在港城生活只不過是想找個有力的依傍,我爺爺不會正式答應你跟他結婚的事,換句話說,你絕對做不上周家的五少奶奶。」
「但是我告訴你,我偏要做呢。」岑嫵聲色俱厲的跟對方聲明,「收起你的那些齷齪心思跟手段,不要再來破壞我們夫妻的事。」
「岑二小姐的白牡丹是不想進回港城去上市了嗎?」施宇珩只是繼續微笑著,問岑嫵。一雙深邃的瑞鳳眼在金絲眼鏡後濺出陰鷙的光。
「區區一款白茶,你還以為就這家茶鋪有嗎?」岑嫵不想被對方拿捏。
「那你今日又為何要冒雨前來?」施宇珩志在必得的反問。
岑嫵完全沒想到今日出來,會遇上這個斯文敗類在這裡對她守株待兔。
不過迴轉一想,這樣的發展才是正常。
岑嫵抑制情緒的激動,語調淡定的告訴施宇珩:「今日算是我來錯了這一趟,我稍後一定會買到比茗雅軒的白茶更好的白茶,請你不要繼續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周聞是你的家人,你父母曾經對他做過什麼,你心裡應該清楚,奉勸你們不要為了貪慾而泯滅最基本的人性。」
岑嫵這話就是在跟施宇珩應證,當初到底是不是周薰跟施先生把年幼的周聞帶去內地福利院丟棄的。
周聞的人生本來可以跟施宇珩一樣養尊處優。
然而,他卻從小就沉浸在黑暗深淵之中,整個青春期都在蠅營狗苟。
如果他此生沒有遇上岑嫵呢。他會不會就那麼爛在深淵底層了。
「岑二小姐真的不陪我去參加宴會?在京城一個很出名的莊園裡,有很多顯貴人士要來參加,包括你想結識的那些知名茶商,他們如今深居簡出,已經很少出來應酬,是聽說我要進貨,才肯露臉。」
施宇珩沒有否認周薰曾經做過的錯事,就這麼選擇顧左右而言它。
說不定周聞現在已經查到了。
當初就是周薰被施先生慫恿,在周聞的生父跟生母遇上空難後不久,就把周聞誘拐去內地丟棄,讓年幼的周聞就那麼在外面自生自滅。
一旦這件事正式浮出水面,就是周聞對他們這一房趕盡殺絕的時機。
施宇珩想的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揭竿起義。
現在周家的確是周聞說了算,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一個混混出身的人,還能做這個位置多久。
至於岑嫵,大概是類似項羽身邊的虞姬。
應該要早點換一個男人跟才對,陸越禮太儒雅溫柔,根本爭不過周聞。
但是施宇珩絕對可以。
他是施家跟周家的血液基因結合,是中了投胎彩票的天生上位者。
岑嫵即使明白施宇珩沾沾自傲的資本,也還是對他冷若冰霜。
「真的不陪你去參加,以後你在的每一個場合,我都會選擇避開。」岑嫵放下茶盞,正色對施宇珩宣告,「還有,不要叫我岑二小姐,記得叫我小嫂。我是周聞的太太,請把這件事記在你的心上。」
語畢,她已經對這家店裡的白牡丹喪失了所有興趣。她寧願去發掘另外更仙更醇的茶品來契合朱顏的超模氣質。
施宇珩望著女生倔強清冷的眼睛,玩味的說:「真的這麼喜歡他?還是喜歡他現在在周家繼承人的位置?據我所知,你們久別重逢的時候,他已經回了周家,而你只是個在大學裡念藝術設計的女大學生,連每一學期開學要繳的大學學費都得靠自己匆忙打工去掙。」
岑嫵原本打算言盡於此,然而對方如此挑釁,她感到他還是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你以為我跟周聞領證結婚是為了什麼?我在婚書上為他寫字,是因為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比得上周聞,你更是差了他十萬八千里。不要再企圖來破壞我們,你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引火燒身。
施公子,今日我跟你言盡於此,望以後好自為之,世間一切皆有因果,此生你無障礙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請記住這十多年,流落在內地吃苦受累的那個人是周聞,不是你,你跟你父母一定會有報應的。」
說完這些,岑嫵起身,拾起先前放在門口水桶里的油紙傘,決絕的撐傘離開。
那抹嬌俏的背影在雨簾中漸行漸遠。
施宇珩今日這麼一試探,失望的發現原來岑嫵是真的很喜歡周聞才嫁給周聞。
上一次在施家家宴他也做了試探,岑嫵落水,周聞會不顧一切的當著港城整個上流社會將岑嫵救起。
兩相試探以後,施宇珩又嫉妒又恨,不得不承認,周聞跟岑嫵是一對恩愛夫妻,即使是身處情比紙薄的上流社會,他們都深愛深信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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