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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豬包呢?」白曇推開崔灼的辦公室門問。
崔灼懶懶地靠著椅背,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上:「沒帶。」
什麼啊。白曇皺起眉頭,在心裡嘀咕。
難道昨晚的那個吻是他的錯覺嗎?明明兩人都很有感覺來著。還是說崔灼已經後悔了?
腦海中倏地冒出這種可能性,白曇不由得心臟一沉。
昨晚兩人都很清醒,無法把一切都怪到酒精頭上,更無法再假裝不記得。崔灼自然得給個說法,為什麼要主動吻白曇,但看他那副樣子,明擺著是不想給,這倒是挺符合他不負責任的作風。
看來白曇剛才的感覺並沒錯,崔灼就是對他冷冷的。多半是怕被白曇賴上,事先給他打好預防針。
才邁出去的一隻腳隱隱有了退回來的傾向,儘管白曇早就知道崔灼就這德性,但當他以為自己是特殊的,卻發現與其他人無異時,這種感覺還是讓他很不好受。
沒事的。白曇坐回椅子上,拍了拍臉頰,給自己打氣。
不努力怎麼知道沒結果呢?他還是相信昨晚的那個吻不是出於情慾,而是兩情相悅的真實表達。
只是現在去員工餐廳已經晚了,今早就只能餓肚子了。
會議室中,開早會的時間已到,但所有高管面面相覷,因為會議桌主位千載難逢地空著——秦涵沒來。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過,比如秦涵休假、出差等,都是崔灼代為主持。但沒打招呼就缺席早會,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小白,秦總呢?」有人問。
「沒接電話。」通話因無人接聽而斷掉,白曇拿下手機看了看,又撥了個電話過去,結果仍然是無人接聽。
坐在對面的崔灼直接站了起來:「我上去看看。」
「我也去。」白曇連忙跟上。
兩人快步離開了會議室,沒注意有一道目光緊緊跟隨著他們。
敲響3909的房門,許久都無人應答。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在房間,實在是很不尋常。
崔灼讓前台送來了房卡——不排除秦涵就在屋子裡,只是沒能應答,兩人推門而入,接著就見秦涵正倒在沙發邊,身邊全是空空的酒瓶。
「秦涵!」崔灼立馬擰起眉頭,邁著長腿來到了客廳。而白曇用身體擋住前台同事好事的目光,交代「在門口等著,別進來」,接著果斷地關上了房門。
直到走進房間,白曇才發現屋子裡有不少聖誕裝飾,雖說很符合節日的氛圍,但出現在工作狂秦涵的房間裡,總感覺有一絲怪異。茶几上有一隻禮物盒,絲帶被扔到一邊,敞開的盒子裡是一塊昂貴的手錶,和秦涵平時戴的是同一款。
如果是收到的禮物,怎麼會有人送秦涵已經有的東西?那應該是秦涵送別人的了。看茶几上有兩隻紅酒杯,也證實了白曇的猜測。但收禮物的人並沒有把禮物拿走,並且看著眼前這混亂的情況,似乎相當不順利……
來不及思考太多,白曇跪到沙發邊,幫著崔灼把呼吸正常但毫無意識的秦涵扶到了他背上——叫救護車動靜過大,白曇知道崔灼這是要帶秦涵去醫院。
雖說這兩兄弟平時不對付,但秦涵真出了什麼事,能看出崔灼還是很緊張。
避免員工八卦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白曇只能簡單叮囑幾句,說「秦總只是身體不舒服,沒什麼大事」,接著開車把兩兄弟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一番檢查下來,秦涵是輕微酒中毒,還好沒有嘔吐堵住氣管,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在急診室輸了一會兒液,秦涵總算醒了過來。考慮到他還有嚴重的胃病,醫院把他轉到了消化內科,接手的醫生開了一堆檢查單放在床上,但秦涵只瞥了一眼,對白曇說:「待會兒輸完液我就回去。」
親弟弟就站在旁邊,白曇也不懂為什麼秦涵要對著他說,這種事他又做不了主。
「該檢查就檢查,該住院就住院。」崔灼環抱著雙臂,一臉的不耐煩,「這麼大個人了對自己酒量沒點數嗎?」
秦涵別開了臉沒接話,白曇還是頭一回見秦涵被崔灼教育。不過看秦涵那毫不在意的表情,顯然沒把崔灼的話放在心上,估計輸完液他還是會離開。
「秦總。」白曇忍不住開口道,「身體重要,酒店那邊沒什麼事,你還是在醫院多待一會兒吧。」
沒指望這簡單一句就能讓秦涵聽進去,白曇正想著待會兒無論如何都得阻止秦涵離開,誰知秦涵突然看了過來,說:「好。」
誒?白曇愣了下。
「小白。」秦涵又說,「我沒吃早餐,有點餓,你能幫我買點吃的過來嗎?」
「好。」白曇自然義不容辭,「你想吃什麼?」
「都可以。」秦涵說,「隨便幫我帶點就好。」
雙人病房裡的另一張病床上正好沒別人,等白曇離開後,崔灼拎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問:「你情人把你甩了?」
屋子裡的情況太顯而易見了,但凡智商正常的都能看出是怎麼回事。既然秦涵專門把白曇支開,崔灼也懶得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秦涵沉默著看向了窗外,所有的雲淡風輕在此時都冷了下來,再看向崔灼時眼裡毫無情緒:「你滿意了?」
「我滿意什麼?」崔灼皺眉問。
「你出櫃了,他們就知道逼我去相親,」冷淡的雙眸里還是起了不小的波瀾,壓抑的情緒隱隱有爆發之勢,「憑什麼你就什麼都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