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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飛回上海的航班因為天氣原因,延到了第二天中午一點,梁弋周是踩點到的。
他穿著寬鬆的黑色 T 恤,神色平淡,但看起來不太美妙。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男人的脖頸上的數道抓痕,血紅的,相當新鮮。
徐南薇本來在跟陸以昊聊天,看到男人後表情微微一變。
「你……後天要去宿州了,沒問題吧?」
徐淵滿眼希冀地看著他,意思是大哥這傷要不處理一下呢?也太明顯了。簡直是在昭告天下昨晚 sm 了一樣嚴重的痕跡。按理說也不會啊,梁弋周這人,看上去很像做 S 會笑場做 M 會還手的類型。
「有什麼問題,被狗抓了。」
機場空調冷,梁弋周把黑色衝鋒衣外套穿上,拉鏈刷一下拉到底,冷笑著挑唇:「回去打狂犬針。」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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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四十,梁弋周從淺眠中驟然驚醒。最近安眠藥已經不太管用了。
宿州前一夜剛下過雨,拉開窗簾,淅瀝的雨斷斷續續地下。他前額里像是被什麼拉扯著,隱隱約約的疼。酒店三樓有二十四小時健身房,他乾脆下去跑步,正對著一面玻璃窗,夏末的綠意枝條延到了窗外。
「hello 帥哥,你也喜歡健身,看你這麼早來三天了。」
從力量區過來了個肌肉男,他用審視的眼光感興趣地打量著梁弋周:「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健身房——」
梁弋周運動耳機都沒摘,甩了倆字。
「沒有。」
肌肉小哥忙擺手:「你誤會了,我不是推銷的,我們這兒也缺崗位,薪資很豐厚,提成也很可觀。」
「沒空啊,工作太忙。」
梁弋周跑了快四十分鐘,此時才抬手把速度調下來。
對方刨根問底:「這樣啊,您本職工作是做什麼的?」
「深夜工作,服務客戶。」
梁弋周下了跑步機,隨手拿下毛巾擦了把汗濕的黑髮,笑了笑:「最近客戶還跑了,我打算休息一段時間。」
小哥一幅噎到的表情,他不想刻板印象的,長成這樣的還真吃富婆軟飯啊。
「……打擾了。」
梁弋周的笑容很快消失,去沖涼前又接到了一通公事電話,是徐淵帶的人:「梁總,徐總估計才睡不久,我就想著先找您了,眾洺這個事比較急,回購的方案……要不再考慮一下?」
他撐著洗手台,用指腹壓了壓眼窩,聲音儘量保持平穩:「我挺好奇的,你倆耳朵中間夾的是什麼啊?當在攤位上買土豆呢,考慮什麼?去年圖星那幫債權人還沒讓你吃夠教訓嗎?行了先閉嘴吧,我頭已經很疼了,把他們最近三個季度財報發過來,下午開會。」
頭頂花灑的熱水沖刷而下,梁弋周閉上眼,短暫地放空大腦。
他的睡眠一向固定,五六個小時就夠充滿電。
但那日之後,生物鐘就亂掉了。
那天,他六點半起來,本來還迷迷糊糊的,一摸身旁已經空掉,瞬間清醒。只有床頭柜上留下的紙條,梁弋周衝到客廳和浴室,哪還有人半個身影。浴室的地磚甚至還殘留著水漬,那是兩小時前的戰果。
他以最快的速度給人打了電話,喜提拉黑。
梁弋周坐回書房椅子上,點開她的微信對話框,飛快幹了五六百字,陰沉著臉,手指都要飛起來,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打。
【崔鈺我活了三十年沒見過你這麼不負責任的人更沒見過你這麼膽小的真有意思啊把我當你小玩具使呢其他帳我還沒跟你算你先跑了還玩拉黑這一套幼不幼稚多大了你——】
……
發出後,收穫一條紅色感嘆號。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梁弋周把手機扔了出去。
靠。
崔鈺是個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骨子裡長著無數逆刺,說不好什麼時候會發瘋的人。
比泥鰍更滑溜,比鷹隼更銳利。
她做的決定,也很少回頭,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本來以為她有回頭的意思了。
本來——
那一刻,他在氣得頭昏眼花之際,真的第二十一次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再跟崔鈺這種人打交道了,太痛苦了。
第二天在朋友圈刷到周茉發的內容,梁弋周冷笑一聲,直接把周茉拉黑了。
周茉自打跟崔鈺混在一起,總看他不順眼。
故意讓他看,跟別人相親是吧?
去唄。
他需要全身心投入工作。錢,有什麼比這個還穩固的東西嗎?
梁弋周洗完澡出來,看著鏡子裡的人,眉頭蹙得死緊。
很無語。
上輩子到底是做了多少孽,給他攤上了崔鈺?
這次敢睡了就跑全線拉黑,侮辱他到這種地步,再上趕著,就不是一般的犯賤了。
……
從宿州出差回去,又過了忙成陀螺的一周,梁弋周打算休息一天,結果徐淵把他叫出來吃飯,還有陸家姐弟一起,在一家台州菜餐廳。
陸蘊負責點菜,她速度很快地結束戰鬥,好奇地向安靜的男人發問。
「梁總,最近走深沉路線啊?你是不是打算收心組建家庭了?顧亦跟我說,他家準備安排一下你跟他妹的見面,最近他煩得很,正準備搜集你的黑料呢。」
「對,年底結婚,記得來吃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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