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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帶著九殿下搬到皇子府居住,皇上肯定會惱怒,在和她冷戰的時候,更不待見九殿下,所以應該最受寵的九殿下,卻成了百姓眼中最不受寵的皇子。
惠妃似笑非笑的口氣,看得長孫皇后直打顫,這皇宮裡哪個見到她不是卑躬曲膝的?唯獨這惠妃除外,囂張得如同蛇精似的,偏生她又拿她沒辦法,這可氣死她了。
闌泫蒼則輕輕撫了撫惠妃的背,示意她別生氣,看到人家兒子那麼可心,自己的兒子卻淡淡立在邊上,長孫皇后氣得一掌拍在玉桌上,將玉桌上的酒瓶嘩啦一聲全掃在地上。
只聽“唰”的一陣聲響,酒杯摔到地上立即飛裂四射,濺得四周全是酒水,她冰眸睨了闌鳳歌一眼,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一雙鳳眸慢慢睨向眾人,最後將目光停到白芯蕊身上。
白芯蕊心裡暗忖,看來,這皇后是要把氣撒到她身上了。
果然,才思忖完,耳旁便聽到長孫皇后陰沉的聲音:“芯蕊郡主,是嗎?”
白芯蕊鎮定抬眸,不卑不亢的道:“回皇后,是!”
“把面紗摘下來!見不得人是嗎?”長孫皇后冰冷的大喝一聲,聲音一出,在場眾人都縮了縮身子,害怕的垂下頭。
雪嬋、絳紅都焦急得直冒汗,長孫皇后在後宮擁有不可違抗的生殺大權,她想殺誰就殺誰,就算對方是王侯子女,只要犯了錯,惹惱她,她都會重重懲罰。
她們真害怕小姐就這樣完蛋了。
白芯蕊聽完,並未因長孫皇后盛怒而抖動雙肩,這時候裝可憐裝柔弱已經不行了,在男人面前裝柔弱可以博得好感,博取同情,但是換作女人,你就必須有勇氣,不能耍那些小心眼,否則,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淡淡摘下面龐上的紗巾,露出一張明媚嬌俏的鵝蛋臉,兩腮微紅,睫羽烏黑如鴉,纖長濃密,冰肌玉骨,臉上的肌膚嫩得可以捏出水來,美得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
長孫皇后在看到白芯蕊的真實面目之後,當即怔了怔,表妹的女兒她很少見到,即使見到也是在地上打滾玩泥巴的模樣,如今竟然如雕砌般美麗絕侖,真是女大十八變。
惠妃在看到白芯蕊時,也同樣怔了怔,隨即漠然抬高眸,一張精緻如月的臉冰冷至極,高傲得不可方物。
“果然跟表妹一樣,是個美人胚子,真是女大十八變。”長孫皇后歉歉然說完後,眼裡帶著幾縷不甘和不屑,再怎麼美,也是個呆子,與雪鶯沒得比。
白芯蕊不急不躁,朝長孫皇后拂了個禮,淡然道:“多謝娘娘誇讚。論到美,誰及得上三公主。”
這馬屁拍得,雖然長孫皇后在生氣,不過容色卻稍稍緩和,想不到這姑娘這麼會說話,幸好不是生在皇家,否則那就是公主的勁敵。
闌雪鶯一聽,臉上當即浮起抹驕傲,她當然是最美的,也是最尊貴的。
“不過,聽說你被靖王休了,成了棄婦?”長孫皇后不緊不慢的坐到玉椅上,輕輕押了口茶,將茶杯慢慢放到玉桌上,神情淡漠而凌厲,眉宇間自帶皇族的貴氣與威儀。
“回娘娘,不是休,而是和離。”白芯蕊無比誠然的回答,這裡到處是明爭暗鬥,要是太囂張,估計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是守禮的好點。
但是,這裡這麼多人,她一定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在皇后面前承認自己被休,她就是真的人人唾棄的棄婦,所以,她堅持要與闌烙蘇和離。
“和離?”長孫皇后嘴角微彎,眼裡露出抹厲色的冷笑,沉聲道:“女子敢與男子和離,本宮真是聞所未聞,雖有古制,卻沒哪個女子敢說出這番話,你倒是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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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045章指認
白芯蕊並未慌張,輕聲道:“臣女不是膽大,只想挽回作為女子的尊嚴。”
“尊嚴?”這次不是長孫皇后發話,而是站在邊上的惠妃,她輕輕念叨出這兩個字,神情不咸不淡,轉而看向陰沉在旁的闌烙蘇,“本宮也聽聞了此事,原來靖王和這姑娘還沒扯清楚。”
闌烙蘇一聽,冷然看了眼惠妃,上前朝長孫皇后道:“母后,兒臣早已寫過休書,是郡主不要,執意要與兒臣和離,所以此事尚未完全解決。”
長孫皇后剜了眼惠妃,朝闌烙蘇道:“聽聞你父皇還叫你去白府提親,你卻被白府的狼狗給趕出來了,可有此事?”
又不是她親生兒子,沒什麼面子好留的。
這話一出,圍觀眾人們都捂住嘴在心底竊笑,想不到這靖王也有今天,當眾被皇后掃了面子,真出醜。
闌烙蘇雙眸陰鷙,冰冷凌厲的掃了眼罪魁禍首白芯蕊,再朝皇后拱手道:“回母后,確有此事。兒臣會儘快解決好這件事,給父皇一個交代。”
長孫皇后這次真的不能不多注意一下白芯蕊,怎麼什麼事都與她有關?
闌雪鶯才懶得和他們說和離休妻之事,她現在只覺得全身發癢,疼得難受,她抓了下晶瑩如玉的臉,遂朝皇后道:“母后,你趕緊把兇手抓出來,我要將我的痛百倍的還給她。”
長孫皇后陰測測的看了眾人一眼,朝白芯蕊凌厲的看去,沉聲道:“郡主,這裡就你最有嫌疑,你招還是不招?”
“娘娘明察,公主出事時我一直坐在原地,哪有作案的時間?況且,我和公主無怨無仇,沒理由傷害她。”白芯蕊不畏懼的抬高頭,她要傻了才會承認。
“無怨無仇?剛才本公主還和她們嘲笑了你,你會罷休?”闌雪鶯氣惱得雙手插腰,挑高眉道。
這話一出,就有人開始細細私語起來,白芯蕊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邊上的惠妃臉上早已掛上一抹冷笑,長孫皇后見狀,這才輕輕推了推闌雪鶯,她說自己嘲笑白芯蕊,相當於她有錯在先,就算證明是白芯蕊打的,她這也是自找罪受。
“原來偉大的公主聯合程小姐嘲笑了呆郡主,怪不得會挨打了。”惠妃輕輕執起闌泫蒼的手,朝他溫和的道:“幸好她自己露了底,否則要將這事賴到皇兒身上。”
闌泫蒼一臉純真,淡淡立在原地不說話,湖泊色的眸里是淡淡的溫柔,兩母子看上去十分溫情。
這邊的長孫皇后又不慡了,她們這是成心氣她麼?
闌鳳歌見狀,有些不悅的掃向闌雪鶯,沉聲道:“皇妹,沒有證據別亂指責人,郡主是翼王最鍾愛的長女,你說話注意些分寸!”
闌鳳歌說完,朝白芯蕊歉意的點了點頭,白芯蕊心裡雖然十分不憤,表面也回了他一個禮,淡然站在原地。
闌鳳歌說完,朝指甲扣在玉椅上的長孫皇后道:“母后,兒臣可以作證,剛才芯蕊郡主一直未離開席位,恐怕打人者另有其人,母后若不儘快去別地去尋,兒臣怕會釀成大禍。”
長孫皇后知道自己女兒不省心,現在這當哥哥的也不幫妹妹,她只好冷哼一聲,朝他道:“既然如此,你帶人去皇宮四處搜查,謹訪可疑人等出現,雪鶯,我們走!”
“母后,你就這麼放過她了?兒臣不服,兒臣能感覺到是她打的,剛才我聞到賊人身上有股異於常人的體香,而且身上有鈴鐺聲響,只要我們過去查查白芯蕊,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闌雪鶯說完,程瑛也恍然大悟的跟著附和,“娘娘,公主說得對,剛才我也聞到賊人身上的香味,那香味有點像梔子花,而且她出手時,手上還叮咚作響,好像戴得有什麼飾物,只要檢查一下這裡的人,自然知道兇手是誰。”
這麼一說,雪嬋當即顫抖了下,白芯瞳臉色更加慘白,今早用梔子花泡澡的,只有芯蕊一人,而且她手腕處有串神秘的鈴鐺,只要她做大動作,鈴鐺就會響。
慘了,真的是芯蕊,這要查過來,芯蕊必死無疑。
敢打皇家公主,罪大滔天。
白芯蕊心裡也抖了一下,沒想到闌雪鶯這麼機靈,竟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她算到其他的,卻沒算到這一著。
看來,一會只有另想他法才行。
等她微微抬眸,便看到惠妃身側的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看來,他早知道她以前在裝呆,竟沒揭穿她,還算個男人。
白芯柔一聽程瑛的話,恍然大悟的看向白芯蕊,眼裡早是濃濃的得意,這下子有她好看的。
白芯瑩同樣十分得意,原來真是這個賤呆子,要不是皇后在這裡,要維護白府的團結,她真想衝出去直接將她指認出來。
一時間,空氣仿佛稀薄起來,有人身上戴得有環佩珠玉的,全都緊緊捂住不敢動,身上有花香味的,也是害怕的聞了聞,生怕與這事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