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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如果沒有被自然制裁的話。」他笑著說, 「但可以保證我們會一起死。」
講到這,他突然激動起來, 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鶴清捂住他的嘴, 不讓他再出聲,因為她還不想死。
強制關機沒兩分鐘, 她突然發現青年雪白的臉色逐漸漲紅, 眼角更是紅艷艷一片,眼尾濕潤, 落下幾顆淚珠。
「嗯?」
鶴清鬆開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嬌弱地倒在她身上, 喉嚨間發出抑制不住的喘息。
「我沒有捂住你的鼻子。」她抿著嘴,不知道這傢伙在玩什麼新遊戲。
「清清,我想要了。」他哼唧一聲,坐起身翻了個面,背對著她,肩頭同樣發紅,像揉碎了好幾朵梅花。
「你也想要了,別以為我沒發現。」
鶴清緊急伸手按住他超後伸的手臂, 「你安靜點。」
桑格里安很喜歡她區域限定的霸道,結束後一起窩在浴缸里洗澡時發表自己的感想,「寶寶,你知道嗎?」
「嗯?」鶴清正往他頭上搓洗髮水泡泡,這個牌子的洗髮水泡泡綿密,他像套了個綿羊毛帽子,出奇的可愛。
「如果教廷想在剛才那個時候封印我,我不會反抗的,死-在那樣的-快-感-里反而是一種幸福。」
吸血鬼回味似的眯起眼睛,脖子上可怖的淡紫色手掌印還沒來得及消失。
鶴清從他的後背把他摟進懷裡,輕輕嘆了口氣,「我一直看著你呢,桑格里安。」
「你永遠都不會死的。」
***
夜晚的並不冷清,教學樓和訓練大樓還亮著燈,牆上人影移動著,增加不少生氣。
「好多人啊。」桑格里安興致勃勃地走在前面,頭上帶著鶴清送給他的羊毛帽,手裡還抓著食堂買的煎餅。
星際很大,他沒體驗過的東西還很多,每日都對外界充滿著無限的樂趣,當然,前提是他的Alpha兼導遊要陪在身邊。
「你以前也住在這嗎?」他伸手指向遠處老舊的宿舍樓。
鶴清抬頭看去,在她眼中,周圍的一切不只是建築,還帶著無數時光的印記,「嗯,當年還沒這麼舊。」
漂亮青年的聲音裡帶著警惕,「你一個人住嗎?」
「兩人間,有一個舍友。」鶴清覺得好笑,也不知道他突然在吃什麼醋。
飛船離開精神病院已經四個月時間,鎖在心頭上的鐵鏈被桑格里安慢慢往下拽,她突然覺得過去的一切也不全是痛苦與掙扎。這兩天碰巧路過年少時居住的星球,就答應他的請求,帶他來看看自己停留過六年時間的學校。
「舍友?長什麼樣子的?好看嗎?你們關係好嗎?」桑格里安放緩腳步,等她經過時猛地拽住她的手臂。
鶴清:「你見過的,在飛船上那次。」
桑格里安翻出她的高中畢業照片,指著她身旁的位置,「那個棕色小辮子?」
鶴清點點頭,再抬眼時眉目中帶著灰色的悵然若失,「才過了不到十年時間,她已經是少將了。」
這是她年少時夢寐以求的職業。
兩人在校道旁的椅子上坐下,鶴清遙望著教學樓的光影,桑格里安坐在她旁邊研究那張畢業照。
他的清清和右邊人隔的空間比和棕色小辮子隔的空間大很多,「你們當時的關係好像還挺好的。」
「還行吧。」鶴清說。
她耐不住桑格里安亮晶晶的眼睛,回憶了一會才開口:「雲譯和我性格差別挺大的,她在學校很出名,有很多朋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 Alpha很愛競爭很愛惹事,只要不要私鬥,學校不愛插手。」
鶴清頓了頓,「只要把作業借給她抄,我可以省下很多事。」
不會有跟狗一樣精力旺盛的同學找她打架,托校霸舍友的福,她的中學生活過得比小學清淨多了。
桑格里安往嘴裡塞了口煎餅,朝她伸手,含含糊糊道:「你考得好嗎?」
把瓶裝飲料擰開蓋子給他,鶴清後背都挺直了點,「我最好。」
「當然,清清最好了。」他喝了口水,沒長骨頭似的歪歪扭扭地往她身上倒,她順勢把下巴擱在他的腦袋上。
「為什麼沒去軍校?」
背著月亮離開學校時,桑格里安拉著她的袖口。
「他們懷疑我繼承到家族精神疾病。」
學醫畢業後,生母涉險蠱惑66個病友自盡的恐怖事跡傳遍整個星際,作為唯一直系親屬,她被牽連到職業背景評測不合格。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認為出身如同烙印一般刻在骨子裡,多年費勁心血的努力只是浪費時間的笑話,兩項疊加下心態徹底崩潰,正巧看到晨曦公司的招工GG,腦子一熱直接去報名,有了工作後就開始徹底擺爛等待退休了。
對她來說,努力確實改變不了命運。
為什麼叫命運,因為很多東西就是刻在命里的,如同鬼影一般糾纏一輩子,從生至死,從不放手。
「我也不喜歡-上-帝- 。」桑格里安繞到她面前,雙手輕輕捧著她的臉頰,「所以,我是專門來補償你的。」
「那我肯定要謝謝你。」鶴清笑了,上前一步按著他的後腦深吻,直至身後傳來「你們擋路了」的聲音才分開,回頭說了句「抱歉」拉著他的手閃到一邊。
身邊人低低的笑出聲,原地蹦了兩下跳到她背上,「走吧,清清,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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