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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筆真夠難用的,看起來像是人的頭髮做的。」貓耳嫌棄地看了眼筆毛。
畫家慢悠悠地繞到他們身邊,「要把每個色塊填滿哦,千萬別塗出界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提醒道:「你們只有這一桶顏料。」
「動作小心的基礎上,要快些。」眼鏡取出第一個畫框。
畫布上已經打好線稿,是個人物肖像,只要往上塗顏色就好了,但桶里只有一種顏色。
她試著用畫筆取了一點顏料,上紙的一瞬間,顏料滲入畫布內宛若被吞噬,被塗抹的區域依舊是空白。重複三次後,那處才出現淺紅色。
她換了個區域塗色,這次一筆下去,畫布上就呈現深紅色。
眼鏡總結,「每個區塊需要的顏料量不一樣。」
她轉頭看向那桶顏料,以遊戲設計師的個性,這通顏料肯定不夠這二十五幅畫。
要快!
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出現後,其他玩家才敢拿起筆塗色,耳邊畫家的囑咐還停留著,快和穩需要一個平衡點。
塗色的進度比他們計劃中的還慢,晚飯鐘聲敲響後,最快的眼鏡也才完成兩幅畫,精靈耳恰好完成一幅畫。
三人計劃著晚飯吃完再回來塗色,沒料到被管家的安排打破。
「主人還有幾天就要歸來,請客人們在信紙上抒發對主人的思念之情,它是個感性的人,不會虧待各位真摯的情感。」
鶴清聽見有玩家吐槽這像回到高中寫作文,書寫內容難易程度反饋主人對不同玩家的觀感,這也是給主人陣營投誠的機會。
但如今每個玩家至少都幫助一個npc做事,已經被打上僕人陣營的標籤,這種處境下,越感天動地的內容越是催命符。
餘光掃過幾個玩家滿滿當當的信紙,她不動聲色地點點頭。
淘汰好啊,她可以早點下班。
低頭看了眼醒酒進度99%的桑格里安,他正在信紙上亂塗亂畫,按輪廓猜測是在描繪他頭頂的「煎蛋」小花。
眼鏡寫完信件後,等待著兩個同伴寫完,準備潤去二樓繼續畫畫。
管家再次開口,祝她們擁有一個美好的睡眠。
意思是你們該回房間睡覺了。
「等凌晨之後,我們再出去。」回到房間的三人組討論。
桑格里安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做樣子迷惑遊戲監管系統,等他們離開後變成蝙蝠去樓上找人。
飛進熟悉的房間,女Alpha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怎麼又睡著了。
睡了一天的桑格里安如今精神抖擻,可以保持幾個小時不眨眼睛,他在床的另一端躺下,側頭觀賞著管家完美但詭異的側顏。
「管家女士,您的宵夜來嘍。」屋外有人敲門。
聽到那兩個字,桑格里安更加精神,不自覺舔了舔嘴唇,湊到她耳邊,「醒醒,你的宵夜到了。」
「宵夜到了,吃完再睡吧。」他假惺惺道,殊不知嘴角的尖牙已經長出嘴唇。
身邊的女人睫毛顫了顫,依舊不睜眼。
桑格里安轉而戳她的臉頰,「你明明沒在睡覺。」
敲門聲逐漸變緩,有消失的預征。
他回憶這兩天,找到一個可能有用的方法,翻身趴在女人身上,眼眶迅速變紅,眼淚從無到有不用一秒鐘時間,滴滴飽滿,落在她的眼眶附近。
鶴清只覺得身上一重,眼睛被莫名的液體暈得鹹鹹的,放棄裝死,嘆了口氣坐起身。
桑格里安不僅眼珠子是紅的,眼眶也是一片緋色的,見她復活,環著她的腰,湊上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我餓了,想吃宵夜。」
鶴清掩藏睜眼看見他那瞬的心臟停擺,儘量表現自然地把他推開,去門口叫住將要離開的廚娘要來了宵夜。
回頭時,桑格里安已經乖乖坐在小方桌一角,手裡握著刀叉,脖子上圍著她的絲巾當餐巾。
「哪裡來的餐具?」鶴清把盛滿生肉的白瓷碟放在他面前。
青年的眼睛黏在那盤肉上,視線跟著移動,「善良」地分心回答問題,「餐廳拿的,我只是試一試,沒想到可以把它收進背包里。」
說明這幅餐具是一個遊戲道具,可以在[晨曦]公司各個遊戲副本中流動使用。
運氣挺好。
「今天沒有豬肉的味道,太好了,但應該也不是羊肉,入口又軟又滑,像吃了一條活的小魚,沒吃過這樣的東西,還好,味道不錯,明天……」
鶴清回到床上,拉上被子超過頭頂,她本以為自己會討厭噪音,但沒多久就在無休止的碎碎念中陷入深眠。
吃完夜宵,桑格里安回到床上刷星網,密密麻麻的信息擠入他的腦袋,拉扯著他的思維朝四面八方伸展。
他刷了一會,轉頭把鶴清的被子扯下來,稍微整理褶皺,恰好卡在脖子終端,完美的位置,襯得人既優雅又安詳。
「星網上,有網友說,Alpha體力充沛,在床上能堅持七天七夜不休息。但你那天晚上好像只堅持了六個小時,好像太短了吧。」
睡著的人兒一動不動。
「這麼困嗎,但好像你白天也沒幹什麼,很少走動,也沒有耗體力的勞動……」
她這次是真睡著了,一點反饋都沒有。
「可能那些網友是騙人的吧,我看他們說,如果質疑Alpha的能力,即使是入土為安的屍體,也會立刻掀開棺材板跳出來為自己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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