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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我?」
只有她,還是所有員工腦子裡都有。
桑格里安不可置信,皺眉道:「你欠我的,你真的忘了嗎?」
鶴清:「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根本沒有害過人,連人血都是血仆主動供給,教廷憑什麼封印我。」
青年說這段話的態度和之前相比有些心虛,沒有之前那樣理直氣壯,但鶴清腦子裡亂糟糟一片,並未注意。
「你,是吸血鬼?」
他驕傲地點頭,更正道:「是血族。」
這個病毒的背景設定竟然還是古藍星中世紀。
鶴清想起昨晚青年口中的「聖女」,決定最後努力一把,用語言感化他。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聖女,跟教廷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嘴裡的故事我一概不知。」
鶴清看了眼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就是晚餐時間了,「去找畫家的顏料吧,遊戲結束後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再跟著我了。」
此話一出,他似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紅眸都顯得黯淡無光,低下頭,伸著兩隻手指小心翼翼地拽著她的袖口,「你在趕我走嗎,可是我只想跟你呆在一起。」
鶴清:?
他剛才不是還在恨我嗎?
「以你的長相,不是教廷聖女,也是教廷的後人,更何況……」
鶴清剛想反駁什麼,只見這人再抬頭時,眼角已經濕潤一片,一顆飽滿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近距離觀看美人落淚,衝擊感十足。要不是知道前因後果,鶴清都想譴責自己不會憐香惜玉,「你……」
「你上了我,不該對我負責嗎?」
鶴清的言語卡在喉嚨里,「……」
黑色的腦袋靠在肩膀上輕蹭,他軟著嗓音開始撒嬌,話題跳轉得飛快,「對了,不是要找顏料嗎,我身體不舒服,你跟我一起去找吧。」
「這是作弊,我會被罰款的。」鶴清絕望,要不是無生命安全問題臨時退出遊戲要扣錢,生性內斂的她早就在桑格里安上一句話出口時就下線跑路了。
「可是,你力氣太大了,我的腿現在還很軟,走不動路,這個怪你很合理吧。」
熬不過他,鶴清只能卡著作弊的底線提醒,「二樓洗手間裡有一管紅色顏料。」
他繼續得寸進尺,「那我去找,你在這等我。」
鶴清:「我有自己的工作……」
「我還是第一次呢,你感覺得到吧。」桑格里安自顧自說道,「昨晚進來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緊……」
鶴清:「夠了,我在這裡等你。」
「……很緊張。」
他狡黠地勾起嘴角,像偷到野果的小狐狸。剛才的悲傷都只是偽裝,晶瑩的淚珠還明目張胆地掛在眼角。
「我走啦。」
走到樓梯口,他突然回頭看了眼,看到她笑著揮了揮手。
站在原地未動,被狠狠拿捏的鶴清只覺得天要塌了。
第4章 社畜與血族-4
桑格里安走後,耳邊重獲清靜,鶴清揉揉太陽穴。
她不是逃避責任的人,如果桑格里安作為一個真實的人存在,她肯定會負起自己的責任,但對方疑似晨曦公司安插進自己大腦的病毒,這讓一切都複雜了起來。
糾結不短時間依舊無解,她想起自己的工作,主要是想起工資,打開操作面板查看莊園各個角落的狀況。
玩家少了兩個,正常。
花匠正拿著剪子恐嚇玩家,正常。
向來不對付的廚娘,調酒師和畫家正在畫室里聊天,這不太正常。
但她的注意力被洗手間門口的桑格里安和皮特吸引。
這兩個虛擬生命認識嗎?
放大一看,桑格里安已經找到顏料,而且不止一管,他似乎對長在皮特腰部的食人花感興趣,捏著它的一片花瓣用力想拽下來。
沒有觸犯規則,npc不能傷人,在他直白的注視和動作下,食人花即便感到危險和不滿,也只能不斷嘶吼著恐嚇他離開。
他伸出手掌,裡面躺著一管綠色顏料,「這個給你吃,給我一個花瓣。」
食人花轉向皮特,葉子展開,頗有幾分躍躍欲試。
皮特猶豫地搖搖頭。
桑格里安壓低聲音蠱惑道:「真的不想要嗎,你平時應該吃不到吧」
「別吃!」
食人花的豆豆眼裡全是顏料,根本聽不到皮特的聲音,馬上張嘴撕扯下一片花瓣扔到桑格里安手裡,然後叼著顏料連帶著金屬殼滿足地嚼吧嚼吧。
不過瞬息,身後的食人花從享受變成痛苦,連同同根的主人皮特一同哀嚎,在地上滾來滾去。
這是違反遊戲規則,損壞遊戲道具的懲罰。
交易已經結束,桑格里安並不在意他們的慘狀,反而饒有興致地蹲在旁邊看了一會,看夠了才滿意地帶著花瓣離開,看著他走下樓梯,鶴清知道自己的清閒時光結束了。
假如青年真的是公司植入自己頭腦的病毒,她能怎麼辦,沒有證據,沒有錢,沒有背景,打官司沒有任何勝算。
更幽默的是,病毒還以為自己是只來自中世紀的吸血鬼。
千年前藍星即將自爆,人類乘坐末日方舟離開太陽系在茫茫宇宙中找到了新的家園,也就是如今居住的星系。
末日方舟上的位置有限,被淘汰的人類,和全人類的祖墳,和藍星,全都一起化成粉末,曾經漫長的歷史只有照片和博物館裡的複製品才能象徵著曾經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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